一听玄月说起神锐之中的器灵已经不可挽回,魇风行当即脸色一变,神锐是自己以自身血元铸就而成,器灵更是自己晋入玄元境之后由天地大道交感而生,于自己来说意义重大,若不是因自己得到卷龙剑式引起天阎城之主的注意,神锐也不会在激战中被天阎城之主重创,器灵几乎消散。
“少爷,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么?此剑对我来说意义不同一般,若有一点希望,老魇都希望能尽力一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心甘情愿。”
玄月难得见到魇风行这般作态,心中也是一动,看向那色泽暗沉的神锐剑身。
“器灵与人身不同,你也曾经驻足过玄元境,应该最是了解玄元与天元之间的差距,而所谓器灵不过是大道法则因个人感悟在兵器中交织而生,归根结底,终究是这天地规则的一部分,想毁灭极难,但是一旦受到损害,便只有被高境界修士以更为透彻深奥的规则之力强行摧毁一途,而若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器灵便是从根本受到毁灭性的的伤害,神锐器灵乃是遭合元境修士重创,按照常规来说,早该不复存在,但是神锐却是将散未散,我猜测是器灵由你血元而生,与你想通,对你有所留恋,故而一直抗拒天地大道消融之力,不曾彻底消散,重归天地之中而已。”
“难道神锐是因为我才一直撑到今天还不肯消散么?当年若不是因为我,它也不会受到重创,我又如何忍心看它就这样消散掉。”
魇风行轻抚着神锐的剑身,感受剑身之上传来的若有似无的阵阵波动,波动之中似是包含浓浓依恋情绪,一直传进魇风行的心里。
“无论如何,我一定不会放弃它”。魇风行语气斩钉截铁,眼神坚定不可动摇。
眼见魇风行态度毅然决然,玄月双眼一眯,魇风行性情耿直,至情至性,不然玄月如何敢跟他交心,对于魇风行的打算,玄月心中透亮。
“你想以自身魂识注剑,融合器灵,助它再生?”
魇风行咧嘴一笑,“少爷,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玄元一听,顿时怒火冲上心头,嗓门都不禁提高了几分,
“魇风行,你本身也不过是留下一点魂元方才借体重生,我虽然传你灵元经用来疗养修复神魂,但是灵魂之创你我都该知晓最是难治,神魂乃是人之根本,蕴含无限伟力,你以残魂复生,保守估计也得至少数百年以上你才能弥补缺陷,若你现在再分化一点魂元融入剑中,虽然器灵得主人魂力之助可迅速复元,兵器与自身契合更加紧密,但是你的伤势将更加难愈,损失的这部分魂元也再难补救,不但终身止步于此。甚至还会让你当场丧命。”
“少爷,这些我都知晓,但是我刚才说了,神锐对我来说意义重大,若能救回它,一切代价我都在所不惜。”魇风行淡然一笑。
玄月眉毛一挑,“哼,你好大的胆气,魇风行,你作我护卫的契约未满,你想死,还得问问本少爷允许不允许啊。”
“嘿嘿嘿,少爷,老魇不是目盲之人,你的实力我岂不了解,你看我们一路行来,哪次碰上大敌不是你出手应对,与其说是我保护你,其实更像是你在保护我,我这护卫当的很不称职,不要也罢,少爷,就当老魇言而无信,还请少爷宽宏大量,让魇风行周全了这桩心事吧。”
“哼,魇风行,这种心思我劝你还是收起来的好,以你现在的情况,连半点魂元都无法分化出来,一旦你动手分割灵魂之力,你信不信九成以上会让你当场魂魄消散,怎的,你不想报仇了?”
“这,少爷,你不是在吓我吧。”
“你自己的情况你自己最清楚,你的灵魂之力还剩多少你自己掂量不出来?”
魇风行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一字未吐,看向神锐,顿时各种心绪涌上心头,百感交集不是滋味,
看到魇风行心思沉重郁结,玄月到底还是不忍心,
“行了,这个念头你打消了吧,等此间事了,我再帮你找另外的方法吧。”
听到这里,魇风行眼前一亮,“少爷,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办法救回神锐?”
“办法不一定行,我也劝你不要太乐观,因为这个办法我也只是听我师尊提起过,要想成功的难度只怕比你此刻分化魂元好不了多少,某种程度上,这方法只怕更艰难啊。”
“少爷,只要能救回剑中器灵,再大的困难,老魇也不会含糊。”
“哼,一切等我们出去之后再谈,老魇,这把禁祸你不妨收着,即便你现在不使用,日后若有需要,也可以将它炼化进你的神锐之中。”
“嘿,少爷,我这人认剑,有神锐足矣。”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这把剑,我就收着了。”玄月说完,看向那高处的宝座之上,手一招,一只巨大手掌登时显现,向高台上的禁祸抓去。
“唰”,就在手掌即将触碰到剑身之际,一道亮光突兀划开空间,携无边威势悍然击碎那只手掌,同时去势不减,直向玄月袭来。
“恩?”玄月一声疑惑,定睛一看,只见那道耀眼寒光不是他物,乃是一柄长戟,戟尖双分,两道锐利倒刺并列在后,锋锐之势,竟在空间之中划出道道印痕。眼见来招凶狠,玄月岿然不惧,掌中寒霜凝聚,内元猛提,竟是单掌硬撼来袭长戟。
“当”,一声激烈响动瞬间爆散,强大声波,震得石室四周一阵晃动,石室之内挤压多年灰尘顿时飘散,乱石秫秫直掉。
第一招,两人平分秋色,玄月负手在后,直感掌心发麻,震颤不已,而对方显然也不好过,连退数十步,方才看看站稳。看向玄月的眼神,隐隐夹杂一些震惊、忌惮之色。烟尘中,玄月冷然看向眼前出手之中,来人俊朗不凡,气质飘逸无双,宛若谪仙一般出尘,便是玄月也不免有些羡慕来人。
“燕孤行?咱们似乎以前不曾相识,也未有过节,对我出手,实属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