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紫云宗学制,新人弟子每日上课半日,其余时间交由各位弟子师傅教授修习法门,今天众弟子的第一堂课,很快就结束了,越是对修行之事了解的多,就愈是对它感兴趣,这或许就是亿万年来人们除长生不灭外前仆后继的研究修习它的重要原因吧!
下课后,单子洵收拾起纸笔,沿着山道,一路小跑向着药王山奔去,他知道以乔以杉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何况他身边此时聚集着一帮追随者,就更加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了,单子洵倒不是怕他乔以杉,只是不想在宗内“徒造杀孽”,药矶给他的小皮鞭威力他自己也吃不准,药矶赠给他时也只是说防身之用,但见那黑莽虎皮鞭的威力,就知道药矶能拿的出手的,定不是凡物,对上低阶修行者,绝不会是难事,何况乔以杉还是个凡人,未曾修行。
果不其然,快要走到药王山山脚的时候,乔以杉一伙不知从哪窜将出来,将单子洵团团围住。
乔以杉站在人群中嚣张道:“姓单的,刚才在讲武堂有人护着你,我不敢动你,这回我看你恐怕只有趴着回山了吧!”
说完乔以杉身上一股气势陡然绽开,看着周围一众人的狂热,更是放声大笑起来,道:“昨日我师尊便已经开始教导我修行了,只用了一夜我入道境便已经入门了,如今已经是一名正式的修行者,单子洵,你一个废物今天竟然敢公然顶撞我,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自己姓什么。”
乔以杉说着便从众人的簇拥中走了出来,接着说道:“你们都闪开,今天我要亲自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
单子洵见到此状,也是嘴角一裂,心中是又气又好笑,玩味道:“你确定和我单打独斗?”
乔以杉放肆大笑,没有回话,直接朝着单子洵冲来,
“既然你都是修行者了,那我就没什么顾忌得了。”单子洵笑得越来越邪恶,一个十岁孩童这幅表情也是让人忍俊不禁。
见乔以杉冲到近前,单子洵抄起别在腰间的小黄鞭,对着他就是一抽,乔以杉讥笑,“你以为那个鞭子就能打赢我?”,横起右臂想要抵挡,只听一声尖叫,“啊!!!!!”
这一鞭子那可是修妖的黄貂皮制成,乔以杉始一接触就立感不妙,暗道声不好,轻敌了!
乔以杉被这一鞭子扇倒在地,一通哀嚎,单子洵见状也是毫不手软,对着他又是一阵乱打。
“我叫你嚣张,我叫你狂。”
“会修行了不起!不得了!你牛啊!,你天资高!”
本来以乔以杉的修为完全可以与单子洵周旋,等待时机,一旦单子洵松懈,他便可轻而易举的拿下单子洵,这宝物连一点用处都没有,可惜了!
惨叫声不绝,响彻山谷,直到乔以杉渐渐声弱,他才收手,单子洵搓了搓握鞭手上的汗,看了看旁边被吓傻的弟子,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怎么,你们也不服气,咋的?”
一众弟子听了,吓得四处逃窜,也顾不上躺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乔以杉。
单子洵蹲在乔以杉面前,幽幽说道:“放你一马,你还要往死路冲,欸!现在的年轻人啊!”
乔以杉此时要是醒来,听到这话肯定要连呕三升血,尼玛,明明是你仗着宝物,变相偷袭了我,害我这么惨!
这算是单子洵在修仙界的第一次打架,让他多少还是有些兴趣,在自家茶馆的时候,单子洵就是个惹事精,鬼点子多的很,打架斗殴的事也是家常便饭。
单子洵蹲着看了一会儿,也转身准备离去,心想着那帮弟子应该会通知灵剑峰的来收人,也不准备理会了。
刚要走,讲武堂方向,一个倒提宝剑的人怒冲冲而来,对着单子洵,怒喝:“凶徒,休走,敢欺负我九师弟!”
来人正是灵剑峰的第七弟子——陈登,也就是乔以杉的七师兄,今日是乔以杉第一次在山中听讲,灵剑峰诸位师兄弟商量着派人照顾乔以杉,陈登就是来接乔以杉回去的,不料来晚一步,却从其他弟子那里听说乔以杉被人欺负,心中自然是气不过。
单子洵一听声音,立马停住了脚步,转头之间一个十三四岁青年,身穿一件青色道衣,气势汹汹的飞跃而来,他一到立马扶起乔以杉,给他喂了一颗灵药,道:“九师弟,你撑住,七师兄来了,我已传讯峰里的其他师兄,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小贼,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实在可恨!今日我便替你师傅教训你一番,也算是替我师弟报仇了!”
说完,陈登宝剑一闪,向单子洵砍来,单子洵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挥鞭就是一阵乱抽,陈登修行两年,哪里见过这样的打法,且剑上传回的力道极沉,一个应对不及,一鞭子剌在身上,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刚好就躺在乔以杉的身边,乔以杉刚刚吃了灵药苏醒过来,一睁眼,又是一鞭,。
“我勒个去,你不是往枪口上撞吗?逞英雄啊!救师弟啊!情意啊!真够义气的,这年头挨打愿意一起的我还是头回见。”
两个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惊的山上鸟兽齐飞。
许久两人都如死狗一般瘫倒在地,奄奄一息,单子洵拿鞭的右手虎口也被震裂,鲜血淋漓,单子洵暗道:”这鞭子果然不凡,连修炼两年的老弟子也可以制服,只可惜我肉身修为不行,遇强是伤人伤己!“
单子洵估摸着灵剑峰的强援将至,立即撒腿就跑,还没跑多远,就见一个负剑的青衣少年缓步而来,看似脚步缓慢其实速度极快,单子洵不用想,也知道是灵剑峰的来寻仇,来人十七八岁年华,剑眉星目的,很是英俊,乃是灵剑峰的四号人物,灵剑峰峰主三弟子——秋白,秋白不急不缓地冲着单子洵喊道:
“前面的师弟,你伤了人就跑,不觉丢脸吗?”
“我遇见打不过的不跑才是傻!”单子洵气喘吁吁的应道!
秋白一听面色一沉,青色宝剑出鞘,几道剑气飞舞,朝着单子洵袭来,嘴里还说道:“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伤了我灵剑一脉的人后还能毫发无损的!”
剑气飞来,单子洵顿时仆倒在地,身上尽是寸长的豁口,鲜血染红了衣服,而他硬是没哼出声来。
秋白来到近前,冷眼看着单子洵,道:“你还未修行,刚才不过是我师弟大意,你才有机会凭法宝之利胜他。”
单子洵也不反驳,恶狠狠地盯着他。
秋白手握青剑,冷冷说道:“今日我就让你尝尝断筋之痛,以示惩戒,你好好在床上待上三月,反省反省吧!”
正当秋白要动手之时,只听见一声兽吼,震耳欲聋,仔细一听是只狗的声音,秋白听了脸色一变,只见一头高约一丈的黄色巨犬奔来,速度之快好似一道黄色闪电,上来一巴掌撼在青剑上,将秋白拍飞出去。
来狗正是药王山的大黄狗,大黄狗将单子洵驼在背上,恶狠狠地盯着秋白,秋白稳住身形也不敢还手,躬身叫一声师叔,毕竟大狗修为身份在那里,他不是对手。
大黄狗倒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连声道:“呔!小东西,不要跟你狗爷爷套近乎!你个烂西瓜,老冬瓜!打我老黄也得看主人,你还敢打我小老爷,活腻歪了!趁着现在狗爷爷脾气还压得住,快点滚!”
秋白听了,脸色黑的厉害,但也不敢回嘴,毕竟人家是师叔,论修为自己也打不过它,只得裹挟着两名师弟离开了。
看着秋白走远,大黄狗缓缓舒了口气,转头看看背上的单子洵,道:“小老爷,你没事吧?“
单子洵弱弱道:“放心,我还撑得住,大黄,你刚才为什么不收拾他,替我报仇啊!”
大黄狗一脸苦涩道:”小老爷有所不知啊,这人是灵剑峰的三弟子,很是厉害,若是平时我阿黄打他就如同揍自家孩子一般,可是小老爷知道,我昨天才挨了大老爷一顿毒打,皮肉伤好了,可筋骨上的伤势还没利索,若是刚才逼急了他,咱俩走不走得掉,还说不一定!“
“哦,多谢你了,大黄。”说完,单子洵便昏睡过去了。
大黄狗见到单子洵睡着了,化作一道闪电,急忙向药王山奔去,找彩蝶给单子洵治疗。
傍晚,单子洵醒来,只觉得浑身疼痛,身上缠着绷带,动弹不得,旁边彩蝶见到单子洵醒来,哭的跟泪人一样,急忙问长问短,嘴里恶念灵剑峰的十八代祖宗。
单子洵见彩蝶这般小女人作态,也不由得怜惜起来,咧嘴笑笑,全身疼,道:”师姐,你这是哪般,我虽然受了伤但只是皮外之苦,你想想灵剑一脉的那两个,那可是皮开肉绽,伤筋动骨啊!“
彩蝶笑中带泪,道:“你还说,今天要是你带着那黄皮憨子,哪有这事,以后你去讲武堂听讲,必须带着憨子。”
旁边趴在地上的大黄狗顿时不乐意了,幽怨道:“蝶儿姐,你这不是苦了我吗?那我以后睡觉咋办?”
彩蝶一听对着大黄狗威胁道:“你在哪里不是睡啊!我今天还就这样说了,从明天开始,要是单师弟回来少了一根毫毛,我扒了你的皮!”
大黄狗一听顿时苦了脸,把头转到一边,不再说话了。
另一边,灵剑峰剑心殿里,乔以杉,陈登二人浑身缠着绷带,躺在担架上,还没醒过来,殿中齐昊阳身着松散道袍,面沉如水,听着秋白报告今天发生的一切,齐昊阳听完后冷哼一声,一挥长袖,旁边的一张石椅顿时化作湮粉。
秋白脸色一白,跪倒在地,忙道:“师尊息怒!”
齐昊阳覆手而立,说道:“此事不怪你,那狗修为精深,胜你一筹,你能保住两位师弟,还能伤了那小杂碎已是不易,只是你两位师弟恐怕三个月下不了床了,这讲武堂不去也罢,三月后我会全力指导你九师弟修行,让他成为这一辈第一人,你下去吧!”
秋白告退,齐昊阳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儿,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狠意,喃喃道:“药矶,这事我跟你没完!九个月后弟子校验,我要让你的弟子在宗里抬不起头做人!”
这一夜,夜凉如水,有人恐怕难以入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