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铭垂头丧气的站在车牢之中,英贵妃的车牢在他之后随行,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得这般的结局。画思骑着白马走到了夏洛铭的旁边,夏洛铭看了画思一眼,嘲讽的说道:“怎么?连你也来看我的笑话吗?我知道你是白墨的人,只是可笑至极,我原本竟真的以为你会是我此生所求之人,哈哈哈哈,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娶进门。”夏洛铭双眼无神,语气中早已不知是凄凉还是悔恨。
“我早就知道你心中其实是没有我的一席之地的,你也不用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若是我在被挟持之时,你眼中哪怕有一丝的心疼与慌乱,我都会设法保下你,可你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你眼中只有对权势的渴望罢了。”画思此时已经换下了一身锦衣,着素装的她仿佛格外动人,而她的眼中却当真是无限的苦涩。
夏洛铭听后沉默了,垂着头一言不发。
画思策马往前跑去,头也不回的从夏洛铭身边离开,马蹄扬起的尘埃久久也不能落下,就像夏洛铭此刻的心一样,复杂而纠结。
锦都中,夏洛铭的兵马损伤惨重,柳寅之前的部下与沈璟辰的人马合力围剿,又加上白墨事先安排好的死士与随后支援的大军都毫不留情,沈璟辰站于城门之上说道:“夏洛铭已被捕,若是投降者无罪,继续抵抗者,斩!”
夏洛铭的人马纷纷丢兵弃甲投降,谁也不愿做这些无谓的斗争。眼下的锦都却早已满地血色,皇权的斗争无休无止,文帝看着眼前的狼藉沉默不已,白墨见此也不作声,吩咐人打开城门进宫。
好在夏洛铭的兵马还未杀进皇宫,宫中的人大多都还平安。皇后听闻夏洛铭造反,想到文帝不禁心揪了一下,后听闻文帝已经回宫,便身着衲衣赶去见驾。沈璟辰一身战甲站于御书房内,文帝瘫坐在龙椅之上,随沈璟辰进来的还有白墨和方隐。
柳寅与洛枫前去善后,夏洛铭与英贵妃则被压入天牢,等候判决。
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就像一场梦一样,可怕却又真实。
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沾满了斑斑血迹,白墨的脸庞都还残留着一丝干了的血液,看上去更添了几分邪魅。
“还请文帝能给我一个交代。”白墨几步走上前,直视着文帝的双眼,毫不畏惧的说道。
文帝抬眼看了沈璟辰一眼,见他沉默不语,心中便已经知晓他最终选择的人还是白墨,文帝苦涩的笑了笑,就在这时,皇后推门而入。
“枉虚少主,或许我也该唤你一声墨儿。”
“娘娘安好!”白墨说到底还是对皇后行了半礼,皇后也不介意。白墨看着皇后一袭衲衣,身上没有丝毫俗尘之气,心中不由敬佩几分,短短的时间内竟是看得这般透彻也是不易。
“方才墨儿说要让皇上给墨儿一个交代,我来替皇上说吧!”
“蓉儿,你……”文帝看着皇后,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陛下,你就听臣妾说完可好?”皇后见文帝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墨儿现在手握大军,若是你愿意,你大可踏平这威严的皇宫来解了你心中恨意,可是你并没有这么做,我想,你既然能将皇上安全的送回来必然是有你的道理。”皇后看向白墨,眼中的慈祥让白墨心软了三分。
“不错,若是我愿意,我大可踏平这皇宫,可是有错之人并非宫中的奴婢、太监,那些无辜之人不必为了文帝做过的事赔上自己的性命。当初文帝为了一己之私,差点让蕊儿命丧黄泉,为了不让沈璟功高震主,你愿意让我一介商人之女嫁入将军府,纵是封为郡主也不过是为了提现你的皇恩浩荡。在你得知沈璟辰的身世之后,你知道他是你最爱之人所生的亲生儿子,你便开始步步算计,只因我出身太低,哈哈,真是可笑,可笑你杀死了沈璟辰唯一的孩子,为了我的孩子,我如何能不恨?可你偏偏是他的父亲?”话间,白墨语气悲伤不已,透着哀凉,泪水划落,方隐见此心疼不已,刚想上前安抚却见沈璟辰拿出手帕轻柔地为白墨拭去了泪水。
方隐只好默默地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