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有囚笼!”周毅脸上显出莫大的悲戚来,“你们每个人的目光就是一道道的枷锁,把我层层的困在中间,一动也不敢动!”
张敏有些不解了:“我们每个人的目光?”
“对!”周毅重重的点了点头,“你们每个人的目光。老师的,家长的,同学的,一刻也不停的注视着我,让我感到窒息,有一种快要疯掉的感觉。”
“那说明我们关心你啊!”
周毅再次自嘲的一笑:“关心我?我有什么好关心的?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曾经的周毅了。曾经的周毅才是你们想要的。可我现在还有什么?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怎么会值得你们来关心?”
“不对。”张敏轻轻的摇了摇头,“你还有我们,还有一大群你的朋友。在朋友的心中,你的地位是谁也无法取代的。你的堕落会让一大群人伤心。”
听到“堕落”这个词,周毅心里哆嗦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他很快又回复到了麻木的心境里:“所以你们就给我施加压力?所以你们就用目光铸成我的囚笼?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实在是受不了啦!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疯掉的!”
张敏一看在这个话题上谈不出个什么结果来,就换了一个话题:“你现在复习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听到这个问题,周毅木然地摇摇头,原本黯淡的双眼更添加了一层灰色。
“不知道?”张敏不敢相信。
“对。不知道。”周毅以戏谑的语气说,“你说的是功课的复习呢,还是备考复习?”
“这……这有什么区别吗?”
周毅宛若历尽了沧桑似的叹了口气,说:“要是说功课复习,不管是哪一科我都掌握的八九不离十。要是说备考复习,不论是哪一科我都考不出什么好成绩。”他看了张敏一眼,解释说:“每一科的知识点我都知道,可就是考不出好成绩。”
“为什么?”张敏很是奇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不过有篇英语短文上说有一种心理障碍症叫做‘考场焦虑综合症’,我想我是感染上了,不会有什么大的起色了。”
“有这病?”张敏皱起了眉头,“要不这样吧,我正式向你提出挑战,比每一次考试的成绩。”
“无所谓了。”周毅淡然的语气掩不住深深地哀愁,“现在我已经没有那么争强好胜了。我困了,乏了,厌倦了争来斗去的生活,想要停下来好好歇歇了。”
听到周毅得道高僧般的话语,张敏有些失望了。她抛出了最后一张牌:“你为韩雪想过吗?看到你这样下去她的感受会是怎样的?”
“随她!”周毅非常干脆的说,“我会忘了她,也会让她忘了我。”
张敏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了,只好做罢,就叹口气说:“走吧。回去吧。待会儿就要上课了。”
周毅点点头,默默地向学校走去。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来说:“永远都不要对我抱有太多的希望。”说完这句话,他飞快的跑掉了,只留下一个摸不着头脑的张敏愣在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