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里所有人都是一愣,我们所有人都在这儿呢,从车上跳下来的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真英雄,我们忙活了一晚上都赶不上他用手砍得这几下,是来抢功的还是?
还没等我想明白,就听见一特熟悉的声音:“班长,任务完成。”
我们一听这声音都吃了一惊,说话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楼上睡觉的冷晨。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这冷晨不是在215房睡觉呢吗,怎么这会儿就一身战斗着装的藏在了对方的车里发动奇袭了?难道冷晨会分身术不成?
没等所有人闹明白,就看见冷晨欢天喜地的跑进来,跟付班长开玩笑似的敬礼报告说:“报告付班长同志,任务完成,我现在可以讲话了吧。”说话时的神态就像小孩卖萌要大人给他买东西一样。
付班长到没有任何意外,浅笑了一声说:“你不一直在讲话吗?去把他们铐起来,跟着我一块把他们送到公安局去。”这一切似乎都在付班长的掌握之中。
冷晨一听付班长这么说,当时就跟遇到大赦一样。从我的手中抢过手铐就往外跑,跟抢头功似的。可刚跑到宾馆门口,原本被冷晨打昏的一个人又站了起来,一句话没说就按下了起爆器,一副同归于尽的气势。冷晨就这么正面跑过去,不被炸死也会被炸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我赶紧喊了一声:“冷晨,回来。”
但为时已晚,冷晨已经在对方炸弹的有效杀伤范围之内了,我一看冷晨有危险,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个健步就想冲上去把他拉回来,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心里一辈子都不得安宁,可还没等我冲出去,一只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用力往后一推,借着这股向前的力量,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冷晨,在炸弹的冲击波到来之前抱住冷晨,翻身卧倒,将冷晨压在了身子下面,也就在他们卧倒的同时,炸弹的冲击波将宾馆门上的巨型玻璃震碎,以极快的速度向宾馆里的所有人袭来,如果不躲开,被这玻璃碎片击中,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在玻璃向人群袭来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本能的躲在可以依托的物体后面,躲避开急速飞过来的玻璃碎片。我就势往左一个侧滚,躲在宾馆大厅的石柱子后面,城南他们则躲进了宾馆一楼通向客房的走廊里,来躲避这些要人命的玻璃碎片。
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伴随着玻璃碎片纷纷落地的声音之后,整个宾馆里是一片狼藉,原本摆放有序的各种各样的东西,受到刚才冲击波的影响,凌乱的散落了一地,大厅里的吊灯也多数被震碎,只留下几个内侧的灯亮着,整个宾馆一下子昏暗了很多。而整个北京中路因为刚才爆炸时巨大的声响而变得灯火通明,把整个北京中路照得如同白昼一样,受到惊吓的一些人纷纷跑到街上观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从石柱后面露出头来,看着马路上被烧得只剩下车架子的汽车,愤愤地说了句:“艹,真他妈江湖儿女,一个不高兴就玩同归于尽的。能不能他妈理智点儿?”但也就在此时,我的大脑像被人用铅块重重的打了五分钟似的,冷晨和付班长呢?想到这儿,我急忙从柱子后面跑出来看付班长和冷晨怎么样了,他们离爆炸中心最近,又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躲避那些快速移动的玻璃碎片,这要是被碎片击中,不被炸成马蜂窝才怪了。
可等我跑到被炸得不成样子的宾馆门口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付班长和冷晨的影子,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他们会遁地术,跑到地下去了?就在我看着宾馆门口满地的玻璃碎片发愣的时候,在宾馆左侧的客房登记桌子那儿爬起一个人来,而城南他们还在我身后的走廊里,难道除了刚才那几个江湖儿女般的敌人之外,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敌人存在?这个时候如果遭遇敌人袭击,一个也活不了。想到这儿,我随即从身后拔出军用匕首,这就准备把匕首飞过去把对方放倒在地。
可我刚一拔出匕首就愣住了,从地上爬起来的这人竟然是冷晨,而他与刚才反身卧倒的地方竟有三四步之远,这又是怎么回事儿?而且冷晨右半边身子上扎满了玻璃碎片,血跟自来水似的往下流,不一会儿就流了一地。血这么流下去,过不了几分钟就会流干。我赶紧把匕首收了跑过去把冷晨扶住说:“冷晨,你忍着点儿。”说完就把冷晨身上几个出血比较多的玻璃碎片拔了出来,把冷晨疼的咬牙切齿的,但从始至终也没叫出声来。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从旁边的门上把门帘扯下来撕成条,把冷晨的伤口给绑上,这才稍稍止住了出血的速度。而整个过程我的手一直都在抖,我从未感觉到过这样的害怕,甚至说是恐惧!
城南他们几个也从走廊里跑了出来,看见眼前这一片狼藉的景象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看冷晨的伤口算是基本上止住了,赶忙问他:“付班长呢?他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吗?”我现在的心里很复杂,想听到答案但又怕听到答案。
冷晨有气无力的抬头看看我,眼泪都下来了,也不知道是刚才疼的还是为什么,但我希望他是因为疼而流泪。冷晨抬左手吃力的指了指前面说:“应该在这个方向,刚才卧倒的时候,他踹了我一脚。”冷晨说话的声音很微弱,但是从冷晨这话里,我猛然间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刚才爆炸的那一瞬间,付班长冲上去抱住冷晨反身卧倒,但在卧倒的同时又突然意识到就这么倒在地上,非被玻璃碎片扎成刺猬不可,不死也是重伤。所以整个人压在了冷晨的身上,想替他把这碎片给挡了,快要倒在地上的时候,又发现宾馆门口左右两侧都是没有巨型玻璃的墙面,与其这么倒下去重伤,还不如把伤害减到最小,所以在倒地的那一瞬间,付班长一脚踹在冷晨身上,把他踢到了左侧的客房登记处的桌子下面,借着桌面多多少少挡住了一些玻璃碎片。而付班长自己则靠着刚才那一脚的反作用力,向右侧滑行了几米,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一到两秒。
我顺着冷晨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付班长用左臂护住头,左半边身子上扎满了玻璃碎片,至少是冷晨身上的十倍还多,身子下的血都快把全身的衣服给浸透了,人也昏迷不醒。我们几个一看这个情景,当时就吓坏了,城南他们几个一下子愣在了当场,一时间忘了怎么说话和行动。
我一看这三个人站那儿半天不动,当时就急了,冲着他们就喊:“止血,打120啊。”
或许是被我的喊声给惊醒,城南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把付班长扶起来,拔掉几块出血比较多的几个玻璃碎片,用门帘给付班长把伤口绑了,洛宁则拿出电话,手抖得不行的给急救中心打电话,声音颤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城南和柯明一边给付班长包扎伤口一边哭,我要不是扶着冷晨非上去一人给他们一脚,这人还没死呢,哭毛啊。刚想张嘴骂他们,可一张嘴眼泪就下来了,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