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就是——”巡警有点委屈的辩解。
“你还说!”李志兵厉声喝住。
李志兵训斥巡警到,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巡警架不住李志兵的威严,灰溜溜的走到一边。
“抱歉,是我没教好下属。”李志兵对尤笑天道歉到,尤笑天的怒气才算消了一点。李志兵转过身看着刚才的巡警,“还不把手铐解掉?”
“我听刚才的目击者说,行凶者曾经丢下一句话‘让你儿子不知好歹’,能不能请你待会回警局说下具体情况。”
现场简单的勘察取证完后,尤爸爸的尸体被抬上了运尸车。一些目击者也跟着去了警局。
中京市西京警局,口供室内。
尤妈妈憔悴无力的依偎在尤笑天的怀中,几个已经下班了的警察也被交回警局工作,整个口供室内叽叽喳喳。
忙到晚上十点多,才算是做好了大部分的口供。李志兵端了两杯咖啡向尤笑天走来,递给了尤笑天一杯,另一杯递给尤妈妈时,尤妈妈无力的摇了摇头。
“去外面说说。”李志兵看了看尤妈妈,对尤笑天道。尤笑天点了点头,尤妈妈也勉强的坐正,张志祥则坐过去握着尤妈妈的手。
两人到了走廊中,李志兵直接开口到:“看情况而言,这次凶手应该是为了报复你而来的。你得罪过什么人嘛?”
李志兵看着尤笑天,虽然尤笑天一副阿烂仔的打扮,但是李志兵阅人无数的眼神看得出来尤笑天并不是那种没有节操的流氓。
尤笑天想了想后摇了摇头。他已经猜出了凶手的来路,但是他不愿告诉李志兵,因为他不想凶手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坐牢而已。
李志兵看着尤笑天的眼睛,似乎猜出了一半,换了副警告的口气说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自己私下解决的话,你也会触犯法律。到时候抓的就是你。”
尤笑天的眼神依然坚定,中国人的古话,这是不共戴天之仇,得自己报。
李志兵接着又说到:“想一时意气用事也行,但是先想想你妈。资料上看,你家就你一个儿子吧,你出事了你妈怎么办?”
尤笑天眼神闪过一丝忧愁和疑虑,但随即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谢谢警官这么晚了还要这么劳累,但是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两人都没了言语,沉默却被外面传来的几个阿烂仔的叫冤声打破。
“冤枉啊,警官。是那老头先砍我,我随手抱着钱匣子挡的,随后老头被一位警官铐住了,我想起临时有事才跑的。”
“对啊!我们是良好市民,干嘛抓我们啊?”
“闭嘴!看你们几个也不是好东西,阿伯的钱都抢!”
声音慢慢靠近,马上就要到走廊的拐弯处。尤笑天已经猜出了整个事的经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深吸着气,空气中的火药味也越来越浓。
李志兵瞄了一下尤笑天已经爆出青筋的拳头,猜到了他要干什么。但却并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而是摇了摇头走转过身,假装看不到。
第一个阿烂仔拐过弯,走进走廊。尤笑天几个大步冲过去,跳起来一拳锤在他做左脸颊上,阿烂仔直接撞在地上。后面紧接着的阿烂仔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刚要张嘴大叫,尤笑天已经抱住了他的头,拼命的捶着他的鼻子,三拳过去,那名阿烂仔的鼻梁已被打断。
尤笑天再要动手时,几个警察过来架住了他。尤笑天瞪着他们,重重的喘着气。
“打人啊!警察,他打人!”被打的阿烂仔捂着鼻子痛苦的叫到,“我要告他!别以为我不懂法律!”
这时李志兵也走了过来,狠狠一脚踹在喊着要告尤笑天的阿烂仔脸上。点了根烟,“告什么?”
“告他打人!”阿烂仔不服的吼道。
李志兵转身,眼神在几个下属面前扫了一遍。淡淡的问到:“你们看见他被谁打了吗?”
几个警察知道李志兵的意思,并且尤笑天家里遇到这种事,难免压不住情绪。警察也是人,也是有爸妈的,颇为同情尤笑天。所以摇了摇回到:
“报告李sir,刚刚我们在看文件,并没有看到什么。”
李志兵又看着脚下的阿烂仔,松开脚,蹲下去看着他说到:“没人看见,你还要不要告。”未等阿烂仔回话,李志兵又拍了拍他的脸:“还有,像你这种小混混,我不高兴的话,可以查死你,你信不信?”
阿烂仔虽然不服,但是也不敢吭声。
“再跟警察叔叔一遍,你是被人打的,还是自己帅的?”李志兵叼着烟问到,此时不像一个高级督察询问犯人,倒像是一个黑社会恐吓平民。
阿烂仔憋着嘴,忍了一会回到:“报官警官,我自己摔的。”
尤笑天冷静下来,再走了一些程序后便带着尤妈妈和张志祥几人回到家里。
第二天一大早尤笑天就和张志祥、光头刘、红毛四人来到立龙社。薛棋像以往一样在那喝茶,除此之外还有文涛。阿全他们有自己的事,不在。
尤笑天一脚踹开立龙社的大门,薛棋尖着嘴吹茶,踢门声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品茶的动作。众小弟见尤笑天这副动静,早已摆开了架势。
薛棋抿了一口茶后,轻轻放到茶几上,才抬头看着尤笑天。
“咦,年轻人,昨天才见过,今天又来了。有事吗?”薛棋很平静友好的问到。
尤笑天没有理会薛棋,瞪大眼睛,扫视着整个立龙社,陈斌躺在地上,手脚筋已被挑断。若不是他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怎么看都像一个死人。
“你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哈哈。”文涛打趣的说到。
尤笑天目光在文涛和薛棋脸上扫了一遍,看不出任何异样,看来这事与他们无关。
“我爸昨天被人杀了,我相信是你们立龙社的人干的!”尤笑天盯着薛棋说到。
“什么态度,敢这么跟我们大薛先生说话。”旁边的一个小弟对尤笑天吼道。
薛棋冲他摆了摆手,而后翘起二郎腿,身体往后一靠,看着尤笑天:“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们立龙社跟你爸近无仇远无恨的,干嘛要杀你爸。”
“昨天杀我爸的人曾说是因为我不知道好歹。”尤笑天丝毫没有避讳薛棋的眼睛。
薛棋避开尤笑天的眼睛,在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两根烟,一根递给文涛,一根自己含在嘴里,慢悠悠的点着火后看着躺在地上的陈斌。
“今天你们不把人交出来,谁都别想走!”尤笑天冷冷的说到,光头刘也随即重重的把门关上。
“年轻人说话做事最好有证据,可不能满嘴胡说,昨天我们还欣赏你有情有义呢,今天这么就怎么冲动了。”文涛非常平和的对尤笑天说到。
薛棋一脸忧愁的钳了钳眉心,低着头问到:“你们谁知道这件事?”
众小弟一听马上陷入了死静,薛棋抬起头,扫了一遍在场的所有小弟,只见一人眼神有点闪烁。薛棋清了清嗓子,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那名小弟心虚的左右看了看,确定薛棋是在对自己说后,脚步几乎是贴着地面移了几步出位。
“说吧,怎么回事?”薛棋问到。
尤笑天几人也把目光射向了那名小弟,虽然是夏天,但是小弟却打了个寒颤。
“一句话别让我说两遍。”薛棋有点不悦的说到,话里带出一股非常霸气的气场。
“让你说话呢!”光头刘冲小弟吼道。
小弟迟疑了一会怯怯的说到:“我听说是山炮干的。”
“谁是山炮?”尤笑天和薛棋同时问到,不过尤笑天是一股怒气,而薛棋则是霸气。
“山炮是陈斌的结拜兄弟,陈斌昨天受罚后山炮很难过,喝了点酒就说要去为他兄弟陈斌报仇。”往日里小弟们自然叫陈斌为斌哥,但是陈斌做出了谋杀自己打个这种欺师灭祖的事,大家也就直呼其名讳了。
“他现在在哪?”尤笑天吼问到。小弟瞥了一眼尤笑天,没有说话。光头刘突然冲了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我问你他现在在哪?”
小弟偷偷看了看薛棋,薛棋皱了皱眉,开口问到:“山炮也是我们社团的人吗?”。
小弟重重的点了点头。
“呵,这下难办了。”文涛轻笑一下,看着薛棋说到。薛棋也回以无奈的一笑。然后对那么小弟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到一边去。不过光头刘却仍死死的揪着他的衣领。薛棋把目光移向光头刘,光头刘虽然勇猛,但是却仍被这不寒而栗的眼光给镇住了,迟疑了一会后松了手。
薛棋起身走到中堂的关二哥面前,边上香边说到:“这事不好办啊!陈斌的兄弟为陈斌报仇,这是义。你要为你父亲报仇,这是孝。”上好香后转身看着尤笑天,“按道理我应该把他给你,可我不能仍由你找我手下报仇啊,不然我就是不义了。”
薛棋和尤笑天两人四目相对,都散发着无比的坚定。空气顿时凝结,小弟们大气不敢喘一下,两人一直对视着,谁也没有要先移开目光的意思,这种时候,谁先把目光移开就等于谁认输了。
文涛看了看两人,轻笑一下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才打破这眼神的较劲。看着尤笑天说到:。
“年轻人,刚刚你也听到了,山炮是我们社团的人,虽然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如果换着我是你,我也会这样。感情上,我是支持你的。但是站在我们的立场,确实不能把山炮给你。”
尤笑天知道文涛话的意思,也明白他们的苦衷,可偏偏就是不愿退步。光头刘也颇为抓狂的摸着脑袋。张志祥夹紧眉头,沉思了一会上前一步说到:“听天哥说,你昨天问我们要不要加入你们社团?”
薛棋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颇为欣赏的点了点头,“对,我是说过这话。”
“那如果我们也是立龙社的人,你就不能偏护山炮,而要秉公处理了,是不是?”张志祥继续问到,尤笑天和光头刘全把目光移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