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些书信你也是费劲心思,在轩辕呆了这么久,看来这些书信对你真的很重要,你放心,今日若我败了,那些书信将从此在世界上消失,若是我胜了......”箴言故意顿一下,“那些书信将出现在轩辕皇帝的书桌上。”
拓拔野不自觉的将手握拳,这个男人,心思不可察觉,但是有一点拓拔野可以猜到,就是他将人的痛快当做快乐,而他也是这样做的。
相较拓拔野的怒气,涟城显得平静的吓人,她静静的看着箴言,听着他玩笑而又认真的话。
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箴言,时间到了。”涟城淡淡开口。
“你会赢吗?”箴言即刻敛起所有神情,轻声问道。
“机会很小,但是我不会放弃。”她的眼中充满坚毅。
“我这次,不会再饶过你了。”
涟城唇角微微勾起,那一丝微笑微不可见,她知道那次是箴言放过了自己,上次他完全可以将自己置于死地,但是他没有。
两人同时抽出腰间长剑,拓拔野默默退到一旁,眼神凌厉的盯着他们,不敢放松任何一秒,他虽然明白这是箴言和涟城之间的事情,但在明知涟城不是对手的情况,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
涟城和箴言同时伸出拿着剑鞘的手,同时松开,剑鞘应声落地,师门规矩,剑鞘落地,需一人命丧当场,则永不可停,他们之间只能留下一个。
涟城握紧手中的长剑,眼睛眯起,闪着冷冷的寒光,箴言将剑指向涟城,剑刃上的冷光照在涟城身上,蓦地,箴言眼神一变,用极快的速度冲向涟城。
剑刃与剑刃冲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涟城拼尽全力抵挡箴言刺来的长剑,纵然挡住了攻击,却挡不住他冲过来的力量,在巨大的冲击下,涟城快速后退。
地上顿时出现一道长长的痕迹,涟城余光一扫,脚蹬在一块石头上,终于从后退中停了下来,可箴言的施压仍在继续。
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长剑,涟城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经脉正在隐隐发痛,她的眸光猛然一变,手腕一动,用力的方向即刻转变。
长剑在她手中不断翻转,两人剑刃分开,涟城抓住机会,长剑直直冲向箴言,他即刻后退一步,没有丝毫的慌乱。
箴言转换方向,向涟城再次攻击,就快要刺到涟城的时候,涟城将剑尖冲向地面,用剑刃的弹力飞腾到空中,到箴言的身后。
涟城迅速转身向箴言刺出一剑,可是速度还是比箴言慢了一步,箴言稍稍转头,用余光看着,长剑挡在背后,挡住了涟城的攻击。
箴言向前一步,迅速退离出涟城的攻击范围内。
“我终于知道师父为什么选你做徒弟了。”箴言冷声说道。
刚刚他那一剑应该可以重伤涟城,可是涟城却没有利用那时的攻击反击,反而逃开,这些,根本不算卜算子所教的武功中,她用她灵巧的头脑,以退为进,努力和箴言持平。
“那他又为什么选你做徒弟呢?仅仅是因为愧疚吗?”涟城沉声反问。
她不相信,纵然卜算子骗了自己,但是涟城不相信卜算子是那样会利用人的小人,他帮自己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生,让自己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所以他收养箴言,绝对不是因为愧疚。
“不管因为什么,他都不再是我师父了!”箴言嘶吼着冲向涟城。
“那你为什么还称我师妹呢?”涟城大声斥问。
箴言不断向涟城进攻,招招精妙,可是对象是涟城,她清楚那些招式的弱点在哪里,涟城虽然躲过了箴言的攻击,但是他强劲的冲击力仍让她招架不住。
涟城以退为进,在箴言攻击之时快他一步后退,并在他落空之时做出反击,但箴言的武功高于她,招招都轻易避开。
在身体和武功都不如箴言的情况下,涟城凭借自己的机敏,成功同箴言持平。
拓拔野看着他们的一招一式,双手不由握紧,箴言每一招都可以称之为完美,没有漏点可寻,但涟城涟城凭着自己对招式的了解,一丝一毫的从中破解。
表面上看去,涟城利用招式的漏铜,再加上自己的灵巧和箴言不相上下,可是拓拔野明白,涟城正在节节败退,渐渐处于下风,她的每一次出手都开始变得颤抖。
箴言的武功深不可测,连自己都可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受过重创的涟城,拓拔野的心紧紧揪起。
“小心!”拓拔野瞪大眼睛,惊喊出声。
同一个招数,一次有用,两次有用,可是次数多了,总会被找到破解的办法,涟城顷刻就被箴言压制,箴言的长剑直劈向她,涟城艰难的挡下。
明明是软软的长剑,在箴言的手中却如同大刀一般,千金之重向涟城压下,涟城渐渐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握住长剑的双手控制不住的抖动。
只听见“啪”的一声,涟城跪着的青石板被压得裂开,箴言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突起,此刻涟城已是俎上鱼肉,可箴言却没有办法将其完全除掉。
一旁的拓拔野再也看不下去,正欲出手之时,涟城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箴言的剑刃弹回,飞身一脚,正中箴言左肩。
“师傅骗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帮他?”箴言愤怒大喊。
“那师父没有骗你,你又为什么还要背叛他?”涟城艰难反问。
终于揭开束缚的涟城,用长剑支撑着身体,大口喘着气,半跪在地上,反观箴言,不颤不抖的站在那里,但是气息已然乱了。
涟城右手曾经被箴言踩断过地方开始发热,隐隐的痛感不断传来,涟城已经掩饰不住身体的虚弱,她的双手开始颤抖,手上的麻痛之感让她没有力气,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箴言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神带着怜悯,他重新握紧手中长剑,看准涟城心脏位置直直冲去,涟城立刻起身,躲开他的进攻。
天空忽然响起一阵雷声,大雨没有任何迟疑的下了起来,四周瞬间变成灰色,雨中两人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剑刃闪出银光在寒雨中闪着。
大雨倾盆而下,打在箴言和涟城身上,却没有打乱他们任何一人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