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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悲歌……

悠扬的琴音,柔和而空灵,如同蕴含天地间最古老的韵律,以焚音塔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而开,焚音塔外的众人,身形皆不由一滞,睁大的双眼,几乎在下个一瞬间,齐刷刷的投向焚音塔方向。

焚音塔内,众人惊奇的瞳孔中,倒映着那朵冉冉升腾的天蓝色火焰,那其中传递而出的琴音,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焚音师天赋!

辛羽有些呆住,目光僵硬的转向自己渗血的手指,有着动容。

“怎么可能?”微弱的声音中,充斥的,是浓浓的不敢置信,没有欣喜,反而是一种如释重负之感,如同多年的抑郁在心中的沉重与心结,在此刻解开。

“恭喜羽兄。”听到辛羽的呢喃,辛阳回过神,有着浓浓的喜色,真挚的祝贺道,长久接触下来,辛羽在辛阳心中还是有着一定地位,辛羽有焚音师天赋,辛阳自然喜闻乐见。

辛羽眼中闪过复杂之色,看到辛阳眼中诚挚,辛羽点点头,嘴角挂上淡淡笑意。

“多谢!”今日,若无辛阳,或许,他从来不会来这焚音泉,不会来尝试在他心中毫不抱期望的焚音天赋。

“辛羽哥哥的血会唱歌耶!”辛灵双眼中闪过灵动,露出天真纯粹的喜意,她显然不知道这意味什么,只是单纯的好看和好听罢了

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看辛羽失落神情的十几人,目光中有着浓浓的羡慕,其中几位手中的玉盘不知何时,已经“哐当”一声,跌落在地板上。

“是谁拥有焚音师天赋?”此刻,本来在二楼悠然品茗的焚音塔城府管家,听到琴音后,直接扔下手中的茶杯,忙不迭的往楼下跑,焦急而带有喜意的声音响彻而起。

“黎管事。”柜台后的女子,来不及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看着急急忙忙跑来的中年男子徐管事,急忙躬身称道。

“是谁?”黎管事心急,再次开口问道,嗓门不自主加大。

“是他。”女子急忙指向辛羽,在女子的印象中,许管事向来高高在上,处理事务果断老练,没有料想到会有激动浮躁不冷静的一面。

许管事如同看见宝的目光瞬时向辛羽望去,眼中的震惊更浓。

“辛羽?”黎管事惊喜出声,前几日的城主寿宴,他自然在场,辛羽当日的表现,也让他记忆犹新,而且辛羽与黎盈盈的关系,让他对辛羽的印象深得不能再深。

“黎管事。”辛羽看到许管事,微微躬身,以示尊敬和礼貌,来人是黎落,城主的侄子,算得上黎盈盈的叔辈,辛羽自然认得,不敢怠慢。

“好啊,不愧是盈盈看中的如意郎君!”黎落朗朗笑道,拍着辛羽的肩膀。

被这般一夸,辛羽有些难为情,却只能谦逊一笑。

在一旁的众人,听到黎落的话语,隐约猜到什么,看向辛羽的眼神,根本不能用羡慕来形容,就是赤裸裸的嫉妒!

黎落心中甚喜,连忙转头看向身后的随从,喝道:“愣着干嘛?还不去通知城主?城主府的饭白吃了?”

本恭敬站在其身后的随从,这突如其来劈头盖脸的呵斥声,让他有些找不着北,以往有人检测出焚音师天赋,也没见黎落这般激动。

不过却不敢丝毫停留,急忙点头称是,向城主府跑去,而不知不觉间,焚音塔外已经被围观的众人围得水泄不通,若不是焚音塔的护卫队拦着,早就挤进焚音塔中了,随从一阵头大,不敢耽搁,急忙挤出人群。

“还不上茶?”看见那些呆住的下人,黎落厉声吩咐道。

下人急忙收敛起惊讶的神情,迅速忙活起来,片刻搬来几个凳子,和一个桌案,其上摆有几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辛羽,坐。”黎落率先坐在了席椅上,端起茗茶开始品尝。

辛羽不好拒绝,坐上席椅,黎落主动与辛羽开始攀谈起来,言语亲切,黎落的话题落点,多集中在黎盈盈,还有简单提及一些焚音师的事宜。

辛阳颇为无奈,只好坐在一侧旁听,方才那售卖焚音泉的女子,此刻唯唯诺诺的站在黎落身后,准备随时听后吩咐,根本没了心思再售卖焚音泉水。

感觉到自己被忽略,辛阳无语,此刻却唯有静心等待,等待着黎落的热情消退,那天蓝色的火焰,缓缓微弱下去,露出玉盏中泛着晶莹色的血液。

谈论还未持续片刻,本来围在焚音塔外,挤破头想进来一看究竟的人们,竟主动分开一条道路,只见黎淼音满面笑意地疾步走来。

见城主亲临,围观的众人,纷纷抱拳躬身行礼,黎淼音一笑而过,走入焚音塔中。

“拜见城主。”辛羽辛阳共同抱拳,恭声道。

黎淼音笑着挥挥手,目光落到那玉盏中已经有些结晶的血液,看向辛羽,欣赏之意毫不掩饰的流露而出,辛羽的天赋已然让他惊艳,如今,辛羽身上竟然还有焚音师天赋,着实让黎淼音喜不胜收。

“没想到你竟还有焚音师天赋,难得,难得。”黎淼音笑声朗朗,越看辛羽越满意,他自己身为焚音师,如今,若是孙女能够再嫁给以为焚音师,也算一段佳话。

“城主过奖了。”辛羽谦逊道,却没看见黎盈盈的身影,“盈盈没来吗?”

城主一笑,“老夫听见消息便来了,还没来得及告诉盈盈那丫头,不过若是他得知,定然欢喜得没个样子。”黎淼音预料到了黎盈盈的反应,思虑下,没通知黎盈盈便来了。

城主话音还没落,围观的众人再次分开,大长老辛风一行人,也匆匆赶来,神情中,满是喜意。

“大长老。”辛羽看向大长老,目光深处有着深深的触动,和复杂的心绪。

大长老轻吐口气,似是明白辛羽此刻所想,语重心长,“从始至终,你都没有错,现在,便是证明,你可明白?”

辛羽目光微微闪动,重重点头。

“嗯。”大长老欣慰点点头,看向城主,众人相聚,很是愉快的交谈起来,至于方才有些莫名其妙的对话,众人听不懂,也没有过多在意。

见众人谈得欢,辛阳识趣,抱起小脸茫然的辛灵站到一旁,看着因喜悦而有些激动的大长老等人,心中欣喜,却很是无奈,耽搁到现在,辛阳自己还未曾尝试,虽然明白可能性极小,可是憋在心里,还是有些发痒。

“淼音老弟,辛羽凝聚焚音琴的事,就拜托你了。”大长老抱拳笑道。

“自然,等会,老夫就带辛羽去焚音塔地底下的焚音泉,凝聚焚音琴。”黎淼音点头,言语中很是期待,笑看向辛羽,“辛羽,凝聚焚音琴,要承受焚血之苦,想来方才你因该感受到了,不过等会的痛楚,会更加剧烈,而且会持续很久,你要做好准备。”

黎淼音告诫道,神色凝重,他凝聚过焚音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其中的苦痛。

辛羽郑重点点头,方才血液滴落到焚音泉上时,辛羽便感受到了痛楚,不过仅仅一滴血液,痛楚不强,所以辛羽没有透露出丝毫异常。

“不用失望,这些事,是看天意的,不用太在意。”慕珊看到辛阳站在一旁,以为辛阳是因为没有焚音师天赋,而有所失望,温和地安慰道。

辛风爽朗一笑,当初他自然也来试过,明白那种失落感,如今,辛府中,终于出现了第一个焚音师,辛羽。

“父亲,母亲,我还没试。”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安慰之语,辛阳忍不住一笑,而且他知晓焚音琴天赋不易,即便得不到,也不会太往心里去,毕竟,当初酒师傅也对他没抱什么期望,他来这天风城的目的,是焚音泉精。

辛风明悟过来,不在意一笑,言语洒脱。“没事,做好心理准备,等会免得失望。”

辛阳嘴角一抽,辛风的话,无疑是在宣判自己不可能有焚音师的天赋,哪有这般打击人的?

慕珊听见,怪怪地看了眼辛风,辛风才意识到说错话,尴尬笑了笑。

“去试试吧。”辛风一本正经地补充道。

辛阳点点头,将灵儿交给慕珊,找到方才售卖焚音泉水的女子,礼貌性笑道:“不知现在是否可以买焚音泉水?”

女子见是辛阳,又看见辛家与城主相谈融洽,哪里敢怠慢,急忙微笑点头。

辛阳来到柜台前,再次肉痛地拿出一千弥冰币,女子收好弥冰币,将带有焚音泉水的玉盏,递与辛阳。

“走吧,现在便去焚音泉处。”一旁,大长老众人已经谈论完毕,黎淼音准备将辛羽带向地下的焚音泉水处,亲自教导他如何凝聚焚音琴。

辛阳没有在意这些,看向玉盏中的晶莹水滴,目光一动,灵力化刃,在右手拇指处切开肌肤后,满怀期待地看着血液向焚音泉滴落而去。

猛然间,辛阳全身各处,传出灼烧般的痛楚。

血液猛烈地燃烧起来,苍白若雪的火焰,开始扑腾闪烁,映射在辛阳的瞳孔中,折射出点点星光……

柔和温婉的歌声,带着无尽凄凉哀伤,律动而出……

辛阳的心,猛地酸楚起来,泪水从折射着星光的眼中,缓缓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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