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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银霜

试剑台上,清风徐徐,此时已有不少弟子自万剑窟中走出,手中握着于窟中觅得的仙剑,经过试剑台中央时由石案后的白袍老道和青衣道人鉴定仙剑的来由,虽大多不是上品仙剑,没有什么名头,但弟子们依旧笑容满面,拿着自己的仙剑爱不释手。

仙坠谷众师尊坐于一众掌门处,那五师尊姜小竹面带笑意,看着万剑窟中不断涌出的弟子,这时只听身旁的李秋霜道:

“眼下已有许多弟子出了剑窟,却未见一名仙坠谷弟子出来,老五,他们不会有事吧?”

姜小竹笑道:

“吾谷一众徒儿修为皆不低,只要不是过于深入剑窟,我看不会有大碍,放心吧师姐!”

李秋霜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

“我是在担心瑜儿,瑜儿自小便是我带大的,她的脾性我最清楚不过,她看似柔弱,骨子里却很是执着,加之她的体质...,就怕她遇上危险不知周旋,赌起性子而深陷囵圄了!”

姜小竹望着万剑窟中不断涌出的各派弟子,收起了笑容,平静道:

“师姐不必多虑,瑜儿修为天分都是一众弟子中最高的,我看瑜儿自有分寸,且有天行徒儿他们一起照应,就算遇上危险也能众人一起应付,不会出事的!”

李秋霜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试剑台上一众人忽见落剑山上天色忽地暗了下来,没过多久,只见落剑山峰顶上空乌云密布,转眼间便将整座落剑山遮得严严实实,乌云之下阴风怒号,那乌云中闪过几道光芒,忽而一道惊雷自乌云中降下,直打在落剑山峰顶,“轰隆隆...”霹雳之声随后传来,撼人心神。天空乌云降下惊雷之后,那乌云竟慢慢退开一道缺口,霞光自缺口之中照下,只见那霞光五彩斑斓,照在落剑山峰顶,久久萦绕,如降神迹。

试剑台上一众掌门见如此异象,皆是一惊,此异象一出,正是有弟子于万剑窟中觅得太古神兵,有神兵即将出世之兆。那石案后的三位老道见罢亦是神色肃穆,端坐于中间的白袍老道与身旁两人对视一眼,站起身来,手结三清印,闭目肃颜,道:

“万剑窟内异动引动天象,当有神兵出世!”

一众掌门表情各异,原来平静的目光此时皆注目着万剑窟窟口,眼中多了几分光彩。台下一众弟子听白袍老道说罢亦是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对即将出世的神剑皆是一副满怀期待的神情。

入万剑窟寻剑,众派弟子一半靠的是自身修为,另一半却是靠机缘运数。以往许多届仙剑盛会中,常有寂寂无名的弟子自万剑窟寻得上品仙兵,令世人侧目,此种情形却是在所多有。

众人正等待间,只见仙坠谷弟子榣天行领着榣清韵与榣冰依,榣晴儿四人自窟内走出,四人手中各执一柄仙剑,榣天行手握一柄古朴长剑率先走到试剑台中央三位老道的石案前,只见那长剑剑芒青玄,整柄长剑望去清如秋水,似有不凡,榣天行定了定神,将长剑递上石案,揖道:

“仙坠谷弟子榣天行,自万剑窟天陨阁内觅得此仙剑,还请三位前辈鉴定!”

三位老道中端坐于中间的白袍老道站起身来,来到石案前,目光如炬,望了榣天行一眼,笑道:

“不错,既有缘得进万剑窟天陨阁,此仙剑多半来历不凡,老道我对此剑倒是有些兴趣!”

说罢,白袍老道自白色道袍中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掌,凝起真灵,罩向那长剑,众人只见那长剑颤了几颤,忽而清吟一声,长剑玄青剑芒阵阵,剑鸣声中自桌案缓缓升到空中,倒立于白袍老道身前,老道不急不缓,手掐剑决,御起长剑,那长剑剑啸长鸣,玄青剑芒愈发浓郁,忽而自剑身中凝出一柄巨大的剑影,剑影立空,有若擎天,只听底下一众弟子发出一声惊叹,皆被眼前巨大的剑影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只见白袍老道剑诀一指,忽而手臂遥遥往前劈下,那长剑剑芒爆射,带着巨大的剑影,径直往试剑台底下众弟子怒劈而去,底下众弟子见头顶巨剑摧枯拉朽,瞬间就要劈到他们头上,却在剑影就要劈出试剑台时仿佛遇到绝强的禁忌一般,剑影消散,只剩下剑气卷起的狂风呼啸翻腾,将底下众弟子的衣袍吹得咧咧作响。

众弟子中立在前头看去年纪稍长的弟子面无惧意,仿佛知道试剑台上有禁忌保护,倒是身后一众年纪略小的年轻弟子吓得面色铁青,呆立当场,见那巨剑并不曾真的劈将下来,这才暗吁了口气。

白袍老道袖袍一收,那长剑缓缓落回到石案上,老道捋了捋花白的长须,对着榣天行笑道:

“小娃儿运气不错,此仙剑灵气温润精纯,剑型陈朴,整柄长剑浑然一体,实乃一柄上品仙剑!”

榣天行心中一喜,又揖道:

“多谢前辈!”

底下众弟子亦是议论纷纷,看向榣天行的目光登时热切起来,自今日于试剑台下观看白袍老道鉴定仙剑以来,还是第一次从老道的口中听到“上品仙剑”四个字。

白袍老道笑着点了点头,径直转身坐回身后的座位上,坐于右边的青衣道人见罢站起身,来到石案前,拿起长剑观察了半晌,点了点头,又拿起岸上的古卷翻了起来,翻到一页,郎声念道:

“剑名“照影”,昔吾清虚谷第十一代掌门座下玉衡子弈南寻祖师尝游大巫泽,于一太古灵木之上觅得太古青灵玉,有太古异兽章牢护之,祖师争之七昼夜,终斩章牢于古木之上,祖师仙剑亦断,遂取青灵玉而铸剑,剑芒青玄,御剑长游,剑灵化影,有如星陨照空,遂名“照影”。后祖师重游大巫泽,见古木之上,章牢如故,骨骸四散。祖师悔,愧而悟之,叹世间祸福无因,皆因贪欲执求而妄造杀邺,强易其主,自叹入道百载终不铸道心者,皆于此乎?遂御剑自断右臂,葬章牢于古木之下,后弃剑归隐,“照影”亦归于万剑窟,终不知几何矣!”

那青衣道人念罢微微一叹,又看了看石案上的仙剑,对榣天行道:

“此剑来历不小,汝有幸得此仙剑,自当勤勉修行,辟除外欲,证得心中大道,造福天下众生!”

青衣道人的话振聋发聩,榣天行亦感叹这柄照影剑竟有这样一段故事,心中对那弈南寻祖师顿起敬意,他定了定神,作揖道:

“弟子定然不负此剑的名头!”

青衣道人点了点头,转身坐回了两道人身旁,榣天行又是一揖,拿起仙剑回到了三人身边,三人皆对榣天行手中的仙剑很是羡慕,随后三人一一将仙剑经由两位老道鉴定,榣清韵寻得一柄昔万仞崖祖师所铸的名叫“轻鸿”的仙剑,榣冰依,榣晴儿二人手中仙剑分别叫“冰魄”与“素清”,皆是太古之时所遗,不过名头自是比不上榣天行手中的“照影”仙剑。

四人鉴定完仙剑,来到试剑台仙坠谷众师尊处,对着仙坠谷五位师尊作了一揖,那榣凤吾点了点头,嘱咐了四人几句,四人便一一作揖退下,回到底下观看仙剑盛会的弟子处。

此后从万剑窟中出来的弟子越来越多,其中亦不乏许多上品仙剑出世。半晌,只见清虚谷天殿弟子宋逸与天璇真人座下亲传弟子墨轻语二人,随着一众清虚谷弟子出了剑窟。那宋逸凝面半方,看去有些温文尔雅,面色极白,乃是清虚谷掌教真人天玑真人座下天殿弟子,虽非天玑真人亲传,然其在清虚谷中声名正盛,与其同门师弟林清寒更是被誉为清虚谷百年来皆少有的奇才;而一旁的墨轻语身着一身素墨相间的长裙,面目静如秋泓,肤若凝脂,气若幽兰,浑身透着一股轻灵不食烟火之气,见之悠然忘俗。

只见宋逸手持一柄散发着淡黄色剑芒的仙剑走到石案前,将仙剑递上石案,揖道:

“弟子宋逸,仙剑乃自万剑窟古仙洞寻得,还请三位师叔祖鉴定。”

白袍老道听罢站起身,径直来到石案边,道:

“老道感知这仙剑内里土灵充盈,多半是柄上品仙剑,小子注意了。”

老道说罢抬手掐起剑决,御起仙剑,只见那淡黄仙剑剑芒一闪,浮在老道身前,灵力催动处,众人只见试剑台一阵震颤,只觉试剑台周围的土石皆瞬间活过来了一般,皆从地上飞起,慢慢往那淡黄仙剑上凝聚而去,只见那土石越聚越多,渐渐在仙剑剑身上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土球,只见那土球外已是飞沙走石,忽听一声剑吟,那老道御着仙剑自那石球中抽出,只见土球中的细土流沙皆从中分离,剩下的碎石却是径直掉落在地,那细土流沙随着仙剑飞舞的身影聚集在其后,犹如一条黄土真龙,追随着仙剑上下扑腾咆哮,说不出的飘逸震撼。

仙剑飞舞半晌,老道剑决一顿,仙剑忽而停在老道身前,那细土流沙皆水归幽壑一般皆凝聚在剑身之上,那仙剑登时如同归入一把土石剑鞘,只是剑鞘之外却是沙土环绕如雾,老道忽地一沉,袖袍无风自鼓,手御仙剑朝试剑台上怒劈而下,“噗”,犹如剑出分水,老道脚下的试剑石台被分开一道深约一丈长达数丈的整齐裂缝,看去劈山斩石如同切菜一般惬意,再看仙剑剑身上的细土流沙却依旧凝聚不散,老道点了点头,散去剑决,只见那土石剑鞘登时崩散瓦解,纷纷坠落在地,仙剑亦慢慢飞回了石案上。

老道抚了抚长须,笑道:

“不错,仙剑内里土灵精纯浑厚,乃是一柄不可多得的上品仙剑。”老道望了那宋逸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坐回了座位之上。

那宋逸看去有些欣喜,对着白袍老道作了一揖,随后那青衣道人起身来到石案前,执着仙剑看了看,拿起石案上的古籍,翻到一页,朗声道:

“剑名“少昊”,太古之时所遗仙剑。”

青衣道人念罢又看了看石案上的仙剑,道:

“在老道的印象中,土系仙剑所见极少,因土系仙剑铸炼极是困难,除了传说中的“轩辕”神剑,世间几乎没有几柄闻名于世的土系仙剑,今汝有幸得此“少昊”仙剑,以后自当勤勉修行,执剑斩妖除魔,当令此剑名扬世间,知道么?”

“弟子谨遵师叔祖教诲!”那宋逸躬身揖道,青衣道人见罢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亦回到了座上。

宋逸之后,墨轻语亦走向前,将手中的紫芒仙剑交由白袍老道和青衣道人鉴定,这紫芒仙剑名叫“断痴”,乃是昔仙坠谷祖师所铸,听得手中的仙剑名叫“断痴”,倒是让那墨轻语皎如秋月一般的容颜荡开几分羞涩的红晕,执着仙剑匆匆拜见了清虚谷三位师尊,便急忙离去了。

二人之后又见榣天隅,榣天麓连同榣重泽,榣桐与云清,风宁六人结伴自窟内走出。榣天隅,榣天麓二人手中仙剑分别叫“诛煞”与“寒月”,与榣重泽手中名叫“云霄”的仙剑,皆是昔日万仞崖祖师所铸;榣桐手中的清亮仙剑名叫“天元”,乃是太古之时所遗;而云清,风宁二人所觅得的仙剑却皆属凡品,不见什么名头。

那李秋霜见榣氏一族众人与云清,风宁两位徒儿皆出了万剑窟,却依旧不见沐清瑜与彩鹓的身影,正自着急,连身旁的姜小竹也收了笑容,面露担忧之色。李秋霜正欲离开众掌门处,去台下仙坠谷弟子处询问榣天行一行人窟内的情形,刚欲起身,只一眼瞥见一长发白裙女子独自自窟内飘然掠出,长发墨绿,正是沐清瑜。众人只见她长发微乱,裙角像是被烧掉了一块,脸色苍白,却不知她在窟内经历了何事。

沐清瑜神色淡漠,一出万剑窟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她皓腕纤瘦,发白的指节紧握着一柄泛着银白剑芒的仙剑,整柄仙剑看去温润如玉,银白剑芒于剑身上流溢回转,耀人眼目。

沐清瑜向仙坠谷众师尊的方向望了一眼,见沐沧怒神色自若,闭目养神,也不看她,其余四人却在她一出万剑窟便凝起一双精目于她身上流转不已,见她并无大碍,这才皆归于平静。沐清瑜又望了一眼底下一众仙坠谷弟子,却见底下人群边倚着一紫裙女子,那般显眼,素手握着一个酒葫,似是感应到了沐清瑜的目光,天虚道人凤目一转,凝眸看向沐清瑜的目光便有了打量的意味,沐清瑜一惊,赶忙低下头,紧了紧手中的短剑,向试剑台石案走去。

沐清瑜将短剑递上石案,轻声揖道:

“仙坠谷弟子沐清瑜,请三位前辈鉴定弟子的仙剑!”清若黄莺的话音自沐清瑜樱唇中吐出,却是众人第一次听到她说话。

那白袍老道自沐清瑜出来便目光灼灼,盯着沐清瑜手中的银白仙剑,眼中神采奕奕,待沐清瑜将仙剑递上桌案,笑道:

“不错,此仙剑老道我老远便能感知它内里寒气极盛,定是柄不凡的上品仙兵,小女娃儿暂且退后些,等下鉴定之时若出异象,须得小心才是!”沐清瑜听罢退后几步站定,台下众人见台上的沐清瑜冰肌玉魄,亭亭玉立,衬着一缕墨绿色如瀑长发,神秘非常,惹人心往。

白袍老道走向前,吸了一口气,依旧伸出那只枯瘦的右手,凝起灵气,罩向那银白仙剑,只听仙剑“嗡”然长鸣,剑啸一声,一股绝强的寒意径直自剑身中激散而来,直有冰封千里之势,台下一众弟子一惊,只觉台上一股冰寒之气刺骨袭来,虽有台上禁忌保护,却依旧觉得寒冷无比,不少弟子已然簌簌发抖,众人见罢赶忙坐了下来,运起门派道法,运转自身灵气,御气驱寒。台上沐清瑜与三位老道离那银白仙剑最近,且在试剑台上,并无禁忌保护,冰寒一出,只觉周围空气似也要被冻住,气息甫一呼出,登时化成团团冰雾,径直停留在半空,沐清瑜神色一慌,只觉一股绝强的寒意直透心底,全身似也要被冻住,想要御气驱寒却已然来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忽觉一只手掌贴在沐清瑜背后,掌中源源不断传来真灵,那灵气浑厚精纯,灵气一入体,寒意登时消散,沐清瑜微一转头,只见一直坐在左边的紫衣道人不知何时已到了沐清瑜身后,正源源不断渡来真灵助她驱寒,沐清瑜神色稍定,凝目望去,见白袍老道和青衣老道神色自若,仿佛感觉不到寒意一般,要不是背后的紫衣道人正源源不断传来灵气助她驱寒,以及石案上的银白仙剑剑身正凝起条条冰凌,沐清瑜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觉背后传来的灵气那般浑厚精纯,沐清瑜这才知道,身边的三位老道修为竟然如此深不可测,心中不禁肃然起敬。

忽见白袍老道撤回了那只枯瘦的右手,沐清瑜只觉周围寒意登时消散,那紫衣道人亦收回了贴在沐清瑜背后的手掌,面无表情自沐清瑜身边走过,又坐回了座上,台下一众弟子皆松了口气,沐清瑜见石案上仙剑剑身上的冰凌依然飘出阵阵水雾,衬着银白剑芒,很是晶莹剔透。

白袍老道抚着长须点头道:

“此仙剑内里寒气如此之盛,多半不是寻常之物所铸,小女娃儿能寻得此剑,想来修为定也不俗,不错,不错!”老道满意地看了沐清瑜一眼,脸上满是赞许之色,言罢飘然回身,坐回了两道人身边。

那青衣道人亦观察石案上的银白仙剑半晌,拿起古籍翻到一页,道:

“剑名银霜,昔吾清虚谷第十九代掌门座下开阳子曲炎亭祖师携其仙侣霜凝祖师共游天下,取羲皇古域风廉炎精与从极之渊太古寒玉铸二剑,一曰“赤焰”,一曰“银霜”,二祖试剑数百载,尽斩世间妖邪,以铸沥血出尘之剑心,后二祖弃剑万剑窟,归隐世间,终不知几何矣!”

青衣道人言罢,底下一众清虚谷弟子却是吃惊不小,皆窃窃私语起来,在座一众掌门亦是耸然动容,在清虚谷中,曲炎亭与霜凝二位祖师的故事流传甚广,乃是清虚谷弟子乃至天下众派皆极是羡慕的一对仙侣,且当时的开阳子曲炎亭更是清虚谷中的不世奇才,于天下闻名已久,更有传闻言他归隐之后便已臻长生之境,令世人所赞叹。

青衣道人念罢又对沐清瑜道:

“曲炎亭与霜凝二位祖师于世间扬名已久,即便是老道我,亦对二位祖师极是仰慕,如今能见到祖师的仙剑出世,也算了却了老道一桩心愿,”那老道顿了顿,又道:

“只是老道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还欲向姑娘请教!”

沐清瑜望了一眼眼前古今不波的青衣老道,轻声道:

“前辈请说!”

“传闻“赤焰”与“银霜”二剑自铸成之日起,就从未分开过,如今“银霜”既已出世,老道只是好奇,“赤焰”是否也已被弟子寻得了?”

沐清瑜神色一乱,想起刚才窟内的情景,那人...沐清瑜欲言又止,忽而又想到什么,慌乱道:

“确有位师兄助我拿了“银霜”剑,想来那柄叫“赤焰”的赤色仙剑定是被他寻得了!”沐清瑜说罢已是满脸羞涩,匆匆向青衣老道作了一揖,便在青衣道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拿了“银霜”剑向一众掌门所在处走去。

沐清瑜拜见了仙坠谷五位师尊,在李秋霜一阵嘘暖中点了点头,下了试剑台,向仙坠谷众弟子处走去。姜小竹望着沐清瑜手中的“银霜”剑,饶有兴致般又望了一眼万剑窟的入口,脸上的疑问如同底下一众弟子一般:只不知是哪位弟子寻得了“赤焰”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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