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这和其他动物不同，天生就有相貌地位之分。而我们守护者，就是利用你们的特点来方便行事的——毕竟相比于相貌丑陋的街边乞丐，你们更喜欢衣着华贵的优美样子。”暮夜说罢，还很配合地做出高雅的姿态。
杨耀别过头——他绝不承认自己刚刚把暮夜看成了中世纪的王子……
“守护者？”杨耀讷讷地问——他已经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思考了。
一切都太快，太乱，也太过于挑战他的认知……
“嗯。严格来说，我们都不属于人类。”暮夜坐到林依依的旁边，姿态悠然自得。
何倓只是微笑，显然早知道这些。
张大眼睛瞪着暮夜，杨耀觉得今天的炸弹有点多，把他的脑内细胞轰得不能再死……
“你们？”杨耀再问。
“JO、我，还有即将出现的一正一反的两方守护者，都不算是人类。怎么说呢……应该算是妖怪吧？顺带一提，我们的真身都不是现在的样子。”
“妖怪……”杨耀已然进入鹦鹉学舌的阶段，不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直接坏掉……
“嗯。不过很少有守护者会变为真身，因为大多数的时间里，我们都被特定的规则束缚着，无法想起过去，也无法前进。只是想尽办法要维持现在。所以过去的我们是什么样子的，都在想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无法想去过去，也无法记起自己的样子——听起来好像很惨……
然而逐渐进入状态了，杨耀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暮夜，你说你们是为了现在而活的？”
“没错。”暮夜的表情很愉快，就像是长辈看着独自成材的晚辈一样。
杨耀本来有点不好意思，可看暮夜的时间久了，局促的感觉就少了很多，表情也自然了。“守护者对人类具有迷惑性，而且目前出现的你和JO的地位都很高——而且你现在的架势……我能问问是什么目的吗？”如果真像暮夜所说，守护者都不是人类，却具有迷惑人类的表象和深入其中的地位……这实在是一件值得疑惑的事情。
“目的？不，这只是我们的任务。”暮夜说得轻描淡写，似乎有些不快——杨耀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表露情绪。
“守护者会盘踞于各自的势力，一轮复一轮地消灭对方，留下或正或反的唯一个体。如果赢的是正方，里世就能顺风顺水地等到下一轮；如果是反方，里世就会进行一次大洗牌——你可以理解为动乱。”
等等！这样一来，里世岂不是守护者的天下了？他们聚集起各自的团体，相互杀戮，像游戏一样决出优胜者，决定里世能力者的生杀大权……
“什么？你是在开玩笑吧？”杨耀忍不住提高音量。
这简直是荒唐！
“我希望是玩笑，可它就是现实——想想吧，五十年前的梦幻恶魔。他就是那次轮回的反方获胜者，里世洗了牌，结果就如你所见……许多优秀的能力者都死在那场战役中，使得整个儿里世实力都缩了一大截。”暮夜的语气很遗憾也很怀念，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似的。杨耀却没注意这些，而是继续问道：
“那你呢？你是正方还是反方！”杨耀的表情迫切而恼怒，眼神也犀利起来。
暮夜的回答将直接左右他的立场。
无论这些守护者带着多少秘密多少内幕，杨耀都毫无兴趣。
他只关心自己是哪边的，会不会与白鹭歌形成敌对关系，会不会违背他身为人的良知！
杨耀看着暮夜的眼睛，企图在那金色的瞳孔除了平静又神秘的色彩之外，找到别的什么……
直到这时，何倓才做出旁观者之外的动作——只见他抬手一握，一枚浅红色的戒指便跃然掌中。杨耀摸不清何倓的想法，但他能感觉到……那枚戒指上的危险气息。
“你什么意思？”杨耀问，目光始终没从暮夜脸上离开。提问的目标却是何倓。
暮夜抬手制止何倓，闭上了眼睛……
“杨耀，我接下来的话全部都是机密。你可以选择听，或者不听。两者的区别就是听了之后不可以外传，否则会死——当然杀你的是他。”暮夜说着说着睁开眼，竟然恢复了黑色。
杨耀瞥了何倓一眼，对方居然还给他摆摆手，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杨耀挑了下眉，道：“别歪歪绕了，光刚刚听得就足够我死很多次了。你有话就快说，我要听烦了。”
暮夜食指交叉，微微侧头，让杨耀坐到沙发上。杨耀下意识地想拒绝，却扛不住暮夜的坚决，只好撇撇嘴以示不满，坐下来。
对面是在沙发上睡觉的林依依、睁眼发呆的蓝毅霄，最后才是和他面对面的暮夜。
何倓起身离开了客厅，临走前还对暮夜说：“你好自为之。”
暮夜看了他一眼，眸光有些冷，接着对杨耀说道：“为应对今后的事态，我成立了‘夜’的组织——当然，这只是毫无新意的单字命名，没有任何意义。”暮夜之说以补充说明了这句，是因为杨耀正用“你好自恋”的表情看着他。
“我想知道的是你的立场，而不是你做了什么。”杨耀蹙眉。
“嗯，我能听懂——所以请你不要提问。”暮夜“礼貌”地说，发出的气势却让杨耀浑身都发麻——于是他决定噤声了……
“夜的成员包括破境者白鹭歌、恶魔弹头的你、影舞人邴瞳、控偶师蓝毅霄和统和之里的林依依——共计五名。”暮夜首先说道。
“慢着慢着！虽然不想提问但我实在是太疑惑了，夜的成员里怎么会没有你？”杨耀指指暮夜，“好歹是用你的名字啊！”
“因为夜只是命名，没有任何意义。”暮夜重复前言，“况且夜的成员来自正方，我如何能参与……”
杨耀的脑袋突然一声轰鸣，然后就呆若木鸡了……
沉默三秒后，他才说道：“你……你是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