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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恶神的号角

寒风吹打在奥丁的盔甲上。已经被神甲摧残过半的奥丁的灵魂努力地保持着冷静。为了率领部落的众人,奥丁在很久之前义无反顾地穿上了碑文神甲。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像自己了。“你在想什么呢?”乌尔德从远处走向奥丁所在的营地外。“密米尔的女儿。”奥丁冲着人点了点头。“你有什么事么?有新的预言了么?”“我们都不是神,奥丁。没有人能不断地预知未来。你也不是神,你不能一直这样穿着碑文神甲的。”乌尔德一般是一直带着笑容的美丽的人的。只是现在,她的眼里有着悲伤。“我知道。”奥丁的声音已经和他原来的声音差了太多。“但是在战争胜利之前,总有人要背负痛苦。总有人要带领我们走向胜利。”乌尔德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走到了和奥丁平行地位置。看着夕阳,乌尔德不禁开始回想起了过去。“这次出征要多久。”转身抬头,乌尔德看着比自己高大太多的奥丁。“这次我不会去的。”奥丁低头看了看乌尔德。转身的时候,奥丁小心翼翼不让背上的长枪扫到人。“这次出征的是洛基和提尔。其他人也会被非配到各地镇守。中军大营由我亲自来守。”乌尔德稍微有些高兴的样子。自从奥丁穿上了神甲,他很少能克制住自己的战意。乌尔德从身后隔着冷冰冰的盔甲抱住奥丁。“密米尔的女儿,你知道我不能...”奥丁的话还没说完,乌尔德发出了嘘的声音示意人安静。两人再就什么话也没有说,背对着夕阳安静地待了一会儿。

年轻的洛基坐在马车上。意气风发的年轻术士还没完全洗脱学院里学来的书卷气。加入奥丁的联合部落以后,因为奥丁豪爽的性格,加上对待洛基就如同亲儿子一样,洛基很快对部落产生了感情。同族的也有两人加入,布伦希尔德和伊登。洛基抱着的是一颗学者的心,而不是战士的心。就算上战场出任务,也只是作为策士,偶尔作为魔法师的角色。布伦希尔德虽然是女性,但是总是冲在战争的最前线。至于伊登,因为圣果之力体型变得越来越娇小,但是却能治愈人的伤痛。再加上有战神之称的提尔,这个队伍应该是很强的。在战争前,洛基请求见奥丁一面。奥丁有些疑惑,但是还是答应了。“是这样的,奥丁。”洛基坐下来点了个头行礼。“我这次出征十分危险。我的妻女不知道能否交给你来照顾呢?”奥丁显得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同意了。“她们和我呆在一起很安全。”奥丁点了点头带着保证性说道。“那就多谢了。”洛基微笑着向奥丁道了谢,走出了帐篷。谁料,这是他最后一次露出笑容。

洛基的任务并不算凶险。有提尔在,这场任务基本上可以算是去散步。可是回到大营的时候,入眼的残骸告诉洛基大营出了很严重的问题。慌张地冲进大营,洛基看见奥丁坐在一张椅子上接受乌尔德的包扎。“洛基。”奥丁沧桑嘶哑的声音透过神甲传了出来。从他没有语气的话里,洛基听不出什么来,瞥向乌尔德,洛基颤抖的双手弄掉了自己的书。软下来的膝盖马上就要跪下一般。得到乌尔德充满悲伤的摇头,洛基抱着最后一点儿点儿希望看着乌尔德。“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奥丁站起来阻止了乌尔德继续说下去。“我没能保护好你的妻子。”乌尔德扑向洛基。“他尝试了一切手段!来进攻的魔族太多太强了,他没办法保护所有人。”洛基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眼泪。“你...”洛基变得有点儿歇斯底里。“你什么?“挥舞着手里的魔法,洛基冲向了站着的奥丁。奥丁没有还手,甚至没有格挡。远处一道绿色的影子冲了过来,挡住了洛基。烟雾慢慢散去,挥舞的长枪尽量不伤害到因丧妻之痛的洛基。

薇儿丹蒂手持长枪一般的纺锥。在她父亲死亡之前,他曾预言薇儿丹蒂和她的姐妹们必须守护奥丁直到一个命运的终点。这自然意味着形影不离和无时无刻的保护。斯库尔德肩扛着巨大的剪刀坐在一旁的箱子上。歇斯底里的洛基眼神空洞流着眼泪。万万没想到,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居然让自己的妻子送了命。“你的女儿还安好。”薇儿丹蒂突如其来的喜讯让洛基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也反应过来了奥丁无法兼顾自身,营地,他的妻子和他的女儿。他甚至已经在脑海里清晰熬地描绘了自己的妻子是如何在奥丁保护自己女儿的空隙中被残忍谋杀的。

“海拉?”洛基站起来擦干眼泪。他在心里默默发誓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出任何事情了。奥丁濒临崩溃,而部落众人需要领导。奥丁掀起大帐的帘子。紫发小姑娘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对不起,洛基。”骄傲地领袖低下了他的头颅。奥丁接受过失败的战争。也撤退过无数次,但是辜负了自己当亲儿子看的人的期望让他更加难过。至少十多天,奥丁除了必要地话,对谁也没有说话。这好像是自己对自己的惩罚一样。洛基在失去了妻子之后颓废了许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起来,只有在女儿附近才能稍微温和一点。海拉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洛基是冰霜巨人的后代,自然而然,海拉也多多少少继承了些巨人的血统。在神魔战斗的世界里,部落里的众人凭着是神的后裔和奥丁这个传说一样的骑士,过得还算不错,甚至有进攻以诺塔的能力。奥丁意识到以诺塔才是整个战争的关键。虽然以诺塔被断了,但是通天之路还没有。魔族已经不再是最大的问题了,而是有些心理变态,暴虐的神族才是问题所在。一但在大地上行走过后,很多人都不想再回到神界了。在这里,他们被敬为神明,而在神界,他们只是喽啰。

奥丁在感到碑文之力已经慢慢濒临极限的时候,他决定亲征以诺塔。能赢的话,他就能脱下神甲,摆脱神甲的束缚。在战斗前,他将众神派到世界各地守护一方世界,但是唯独留下了自己的族人们和命运三姐妹。“你的女儿不会死掉的,除非奥丁死掉。”斯库尔德为洛基进行了预言。洛基放心了下来。强如奥丁,怎么可能陨落呢。在很久以前,洛基还有几个孩子。巨狼芬里尔和巨蛇耶梦加得也在其中之列。巨大的野兽们在奥丁的军中服役,大家都没有什么怨言。只是他们那桀骜不驯的眼睛吓怕了大多数人。以诺塔的前三层都是空的,而第四层则是由上界神亲自放置的破坏之主,迪亚波罗。本来战斗马上逼近胜利,但芬里尔和耶梦加得突然发难。芬里尔咬下了提尔的一只手臂,而耶梦加得袭向他的妹妹,海拉。奥丁催动神甲之力,将海拉包裹在自己胸甲内,和耶梦加得搏斗起来。失去了两大战力,迪亚波罗也再次成为了一个威胁。洛基被缠住,只能分心看着战场。奥丁拼了全力,终将耶梦加得斩杀,可自己也濒临崩溃。在最后一点理智允许的情况下,他选择撤退。奥丁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命令命运三女神将自己封锁在以诺塔的第三层,却忘记了海拉还在自己胸甲里。同时随军的众人也帮忙将巨狼用锁链锁在了第二层。失去女儿的洛基看着在法阵内的奥丁,他仿佛听得到海拉的叫声。先后失去了两个子女,洛基将自己的目光投向芬里尔。提尔拍拍洛基的肩膀。“我想他刚刚一定是怕了,他一直是个好孩子。”提尔走到巨狼身边,抚摸了它的头颅。“我来证明给大家看吧。”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尔将自己的手臂塞进了巨狼的嘴里。起初巨狼只是轻轻地用舌头舔着提尔,但却突然受到惊吓一般合上了嘴巴。提尔断臂,肩膀喷涌着血液,吃痛一斧挥去,将芬里尔斩成了两段。布伦希尔伦和伊登一直陪在洛基的身边。见到这一幕的洛基直接崩溃地倒在了地上。在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命运三女神预言了大家的使命。提尔,索尔,费蕾雅和费雷分别镇守四大区域。其他部众跟随他们,等候奥丁的苏醒。三女神则负责镇守以诺塔。而至于洛基,布伦希尔伦和伊登,三人被刚被砍成两段的巨狼的分身引发的爆炸送进了无尽的大洋中。望着三人的身影,在掏出剪刀迎战的同时,斯库尔德看到了极为不好的未来。

洛基醒来的时候只有布伦希尔伦在身边。伊登在海洋地漩涡中被冲散了。失去了所有亲人的洛基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独自前往深渊自立为王。布伦希尔伦和洛基两人在深渊中过着自己的日子。慢慢地洛基不再多愁善感,而是开始玩世不恭。从没有笑容变成了无论何时都带着一副讥讽的笑容。在无聊的日子里,他和布伦希尔伦一起养了只宠物,洛基给他取名为巴风特。巴风特一开始十分愚钝。洛基将自己说有知道的东西都教给了他,但是他还是不满足,于是开始四处搜索知识。在一天搜索知识的途中,巴风特抱回一个孩童和一只小狗一样的生物。孩子没有名字,洛基则跟着那小狗的名字叫他了——饕餮。慢漫地,洛基再次找回了家庭的感觉,虽然陪伴他的只有一个老友,一只羊,一条狗和一个冷淡的小孩子,他知足了。他再也没想过外面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直到他遇到了一个小姑娘。

饕餮那时候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在一次玩闹中,他发现了一个小姑娘。他抱着好奇的心态,带回给了洛基。洛基有点疑惑。常人哪儿敢进深渊呢,就算是最勇敢的佣兵也会望而却步,更别提是个小孩子。等小孩子醒来后,洛基问了个明白。原来村庄的人们为了停止魔族的入侵,想给深渊的王进贡。这个小孩子就是他们的公贡品,因为可以吃也可以吃。孤僻的小女孩看着洛基,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但洛基只是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把你的眼睛变成白色,他们就认不出你了吧,也能防止你被偷看记忆。”小姑娘没听懂洛基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洛基仿佛看到了上天再次赐给他的天使,一个重新尽父亲义务的机会。“安多。”小姑娘唯唯诺诺地回答了。“啊,安多嘛?”洛基微笑着伸出自己的手来。“要跟我学魔法嘛?”

“于是就是这样。”显然有些喝高了的洛基看着眼前的五人。“顺手治好了她的病,以后再出现情况,喝这个药就好了,她小时候一直这样,”从不知道哪儿变出一个袋子,洛基将药袋子丢向肖恩。“女儿长大了真是伤感呢。”喝多了的洛基在宴席上就这样抱起身边的巴风特。巴风特也很识趣地变小了一点,当成抱枕一样。“咳。”安多稍微脸红了一下,咳嗽一声,提醒洛基正事儿。“啊,对了,安多说你们想进攻以诺塔?”洛基慵懒地看向奈宝尼。“是的,”奈宝尼神情严肃。不但是因为以诺塔的问题,也是因为身前这个摸不透的恶神的原因。“那我助你们一臂之力吧,”洛基站起身来。“这样能见见我的混蛋老爹,还能多陪陪我的女儿。”肖恩和奈宝尼对视了一眼。有洛基这样的人帮助,攻塔会舒服很多。虽然不是这次调查深渊的目的,但是还是有收获的。答应了后,洛基有点喜笑颜开。“斯库尔德啊,你当年的预言果然没有错啊。”微笑着,洛基掰断了自己头上饿一根犄角。“来吧,让我们吹起黄昏的号角。以及,去见见我那些混蛋兄弟们。”一股久违的凶煞和凌厉之气爬上了洛基的脸庞,伴随着邪恶的笑容,年轻的恶神吹起了号角。全世界都为之颤抖的号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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