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光真不愧是一个好的演说家,不仅深入浅出的讲解了神州炼丹一道的缘由,并且成功的让这群弟子把心思放到了一个崭新的天地之中。不难想到,今日一过崂山就会冒出很多对炼丹抱有热忱的弟子们,但是迎接他们的注定是一盆凉水。
炫光画饼的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他描绘了一副人人都是英雄,都能引领风骚的画面,不得不说这些蛊惑人心的话语的确是起到了调动弟子们修炼热情的目的,但他同时也掩盖了许多弊端,比如炼丹的材料来源问题,炼丹师那些极其苛刻的入门条件,最重要的是没有一位好的师傅指导,大家会说炫光不是说了有问题就找他嘛,但是炫光毕竟不是崂山派的弟子,终有一天他会离开,偌大一个崂山,精于炼丹一途的只有一人,而那人却早已消失不见,现在整个门派丹药的供给,全靠向中州那些炼丹大派购买。幸亏崂山派修习的是道教正宗心法,对丹药的需求还存留在史前社会,所以并没有很加重门派的负担,但经过这一次炫光画的这个馅饼之后,估计崂山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处于青黄不接的境况。
现在的崂山并没有大门大派中弟子的贡献度一说,吃穿住行基本都是自给自足实在不够还收百姓的香火钱资助,但若是投身炼丹炼器这些花钱如流水的行当,那就不得不增加弟子外出历练的时间和次数,从而去寻找更多的材料,以满足门派所需,也就是说,崂山弟子惬意的生活即将结束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还十分受大家欢迎,不知道等以后崂山弟子们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不会一连几十年的咒骂他呢。
张乾晨兴致高昂的听着炫光口若悬河的讲着,他忽然觉得自己三人好像是一个互补的团体了。炫光形象虽好,但却口不择言,很适合去游说或者忽悠别人,最重要的是他会炼丹;李相忘年纪尚小,但外貌清秀,很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让人放下戒备,这样的特点跟炫光一样很适合打入敌人内部,并且他身怀奇绝身法,很适合干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但是难度太大了,而且让一个少年去干坏事,心里总感觉有种罪恶感;最后是自己,形象正派,出身名门,谈吐优雅,修为高绝,这样的形象放到哪都是明珠一般耀眼,可能是万众瞩目的那一个,这样的人才如果不负责整个团队的整体事务那可真是屈才了啊,自己这样的人才就一定要担负起责任才行啊,团队的领导当仁不让的就是自己了。
一边的张乾晨在心底里幻想着,而他身旁的李相忘早已沉浸在儿自己的世界中。炫光的渡世经给了他很大的收获,也给了他很大的触动,体内消减的凶气,让他忽然对佛家的经书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所以他在听到炫光要将丹药方面的知识时,便取出了炫光之前送给他的那个玉简,细细查看起来。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近朱不赤,近墨不黑,世有罪恶,不可消弭,人有罪恶,可以自消.......”李相忘仔细的看完总纲,知道这就是那篇与《渡世经》齐名的经书--渡人经,一篇让世人自己修佛的神奇功法,经书中明言,修佛者需反复用自己的内心去冲刷灵台,从而消除其中的恶,留下善与对佛的虔诚。
第一眼看上去,李相忘觉得是一篇蛊惑信众的经文,仔细揣摩之后,从他才明白其中蕴含的大道,当然即使聪慧如他,也不可能第一次读就能达到炫光理解的那样深刻,就目前他参悟出的这点皮毛,也要这个从未接触佛理的人琢磨好久了。
炫光讲解完毕,他很满今天台下崂山弟子们的反应,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地方发挥自己长处了,所以他做出了一个非常炫酷的姿势结束了今天的早课,然后一转头却愣住了。张乾晨在嘿嘿嘿的傻笑,而李相忘却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般的一动不动,好像自己刚才那场激情澎湃的演讲丝毫没有落到两个人的眼里。
炫光登时大怒,手指一弹,两道佛气便打向貌似神游物外的两人,“哎哟,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偷袭我”“额,嘶,好疼啊”两人摸着被打的部位,呲牙咧嘴的喊着。
“早课讲完了,我们也该去修炼了”,炫光黑着一张脸,没好气的说道。
“额,这么快?”张乾晨差异的说道
“快?真不意思,打扰你想问题了”,炫光阴阳怪气的说道
张乾晨好像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既然结束了,那就散了吧,喂,陈师弟记得准备一下,明天该你了”,他朝着台下大喊一声,待听到人群中也传出了一声回复,这才缓缓起身,招出遥凌剑朝着金顶飞去,遥遥的飘下来一句“我去省崖修炼剑法,晚上再见”。
“李师弟,你呢,今天有什么打算?”
“嗯,我想麻烦师兄为我讲一次渡人经,不知师兄有没有时间”
“嗯,好说,好说,那我们开始吧”
“不,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这儿目标太大,我身上有些东西不想让大家看见”
“哦,那好,师弟请带路”。
李相忘将乾岩招呼过来,两人一蛇七拐八扭便到了灵池所在之地,适逢凑巧,正赶上乾罘开启秘洞的禁制,说明来意后,三人一蛇便一起进了山洞之中。
洞外洞内只有一道禁制之隔,却俨然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进山洞,炫光便感觉出了此地的不凡,“咦,好浓厚的灵气,崂山派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真是不同凡响啊”,炫光嘴里啧啧称奇,但待他看到那眼汪汪的灵泉之后,他心中的惊奇便成了惊吓。
“哇,这是,难道说,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地底灵眼,龙脉所在?”好歹也是佛门弟子,心神无比稳固,经过了最初的惊诧,脸上随即便恢复了平静,只是话语中那略带颤抖的语气还是证明着他的内心远没有表面上这样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