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云丞相皱眉,小心的打量着云夕歌的面色,见她低头看着棋盘,仿若不闻,犹豫了片刻道:“把他请去前厅,我这就过去。”
管家踌躇着不动:“二皇子还说,大小姐因他受了伤,他理当要过来探病。”
云丞相想到爱女好不容县消停一些,担心她见到二皇子又会犯病,迟疑了片刻道:“你就说大小姐服药刚睡了。”
“爹爹你这就不对了,既然人家想要探病,我岂有不见的道理?”云夕歌缓缓抬起头,二皇子,莫月泽,她倒是很想亲眼见见这个把原主迷得心智不全的人物。
云丞相忧心忡忡的望着云夕歌,也不分辨不出,她此刻是何用意。
云夕歌直接站起身子,漠然道:“爹爹放心,我也是死过一遭的人了,如今我对二皇子没那个意思。”
云丞相听了终于笑了:“歌儿能想通就好,想通就好,要爹爹看,这二皇子也不是歌儿的良配,过些日子爹爹一定会给歌儿你寻一门好亲事。”
好亲事,云夕歌听着忍不住冷笑,以她如今在临安城的名声,这大户的公子哥,哪个敢娶她?就算有人想攀附丞相爷,愿意娶她,也不会是一段好姻缘。
不过这样正好,大家都不愿娶,她也正好不想嫁,中间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女儿还小,不想嫁人,爹爹先过去招待二皇子,女儿更衣装整一下便过去。
云丞相讪笑,歌儿能想到的,他何曾没想到,先不嫁也好,如今这样的事头上,真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云丞相走后,水儿伺候云夕歌更衣,经过一个月的调养,云夕歌原本消瘦的身子,长开了不少,一袭桃色的袄裙穿上去,显得身子玲珑有致。
水儿忍不住赞道:“小姐,奴婢觉得您越发好看了。”
云夕歌望着铜镜中肤色润白,眉眼柔和的女子有些恍惚,这真的是她吗?她不该是惨白着一张脸,永远面无表情的样子吗?
“糟了,小姐,你的玉钗呢。”正在云夕歌出神的时候,帮她梳头的水儿一阵紧张。
云夕歌垂下眼帘,不再看镜子里的自己,淡声道:“清简就行,不用玉钗。”
水儿翻找着妆盒,脸色早已经吓白:“不可以的,那是夫人留给小姐您的玉钗的,你每次都戴的。”
云夕歌思索了片刻,好像记忆里真有这么一支钗子。“或许上次落在山上了。”
“啪”水儿手上的梳子掉落在地,急出泪来:“完了,钗子不见了,老爷一定会打死我的。”
“不就是一支钗子,多大点事,别哭了,有我在,谁敢动你?”云夕歌说着,拿起一支桃花钗插入发间,起身道:“先过去,回头再去雕一支就是了”
水儿还是不安,但也知道轻重缓急,拿了一件兔毛披风,跟在云夕歌身后出了屋子。
前院正厅,二皇子慕月泽对着云丞相道:“大小姐因本王受伤,本王本该第一时间来府上探视,只是最近父皇让我管理户部的一些事情,直到今日才有空闲,望云丞相体谅。”
云丞相眉眼深沉:“二皇子有心了,小女福浅,不敢麻烦二皇子。”
两人客套寒暄了几句,慕月泽说话的时候不时抬眼望向门口:“上次来府上尝了柳夫人做的桂花糕,倒是觉得比宫里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