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品宗这般,柳氏自然也不想这时候再惹他,对着边上的陈妈妈道:“快去给老爷准备一副碗筷。”
云品宗冷脸:“不用了,我说完话便走。”
本来吧,想到自己这些日子都去莫春娘处有些冷落了柳如烟,云品宗来时也想着今夜在这边多坐会,可是一进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看着柳如烟便不由拿她和春娘做比较,这一比较更是想起春娘的好来,是一刻也不愿意在这边多待。
“云台县庄子的地契在哪里?”
柳氏还没从云品宗要走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又闻他要地契,本能的有些警觉。“老爷这地契妾身收得好好的,你要地契做甚?”
“是歌儿要的,我顺道帮她拿过去。”云品宗如实说。
果然,柳氏袖里的手攥紧,面上努力的保持着笑容:“云台县离都城远得很,不知歌儿要庄子的地契做什么用?”
云品宗有些不耐烦道:“歌儿要,自然有她的用处,你别问了。”
柳氏努力保持的笑容,因了这句话,终于保持不住了:“老爷这话真让妾身心寒。”柳氏抬手捂住胸口,眼睛瞬间蒙上水汽:“想当初老爷让妾身掌家的时候如何说的,老爷不会忘了吧?”
云品宗面上有些松懈,掌家权如此重要,他如何能忘,只是……
“老爷忘了,妾身可是半字也不敢忘,老爷你曾经说,相府的这些家底是相府的维续,要妾身好生收着,任何人也不能要去。妾身这些年紧记着老爷您的话,即便府上再艰难,也不敢动这些庄子、铺头的主意,如今老爷你却要拿云台县庄子给歌姐儿糟蹋,妾身敢问老爷,你当初定下的规矩,可是用来防妾身的?。”
柳氏说着眼泪吧嗒的掉,心痛却是真的,云台县的庄子,是相府的那些庄子中最大,最好的,每年都有不少的收成上缴,她已经想好了,等以后瑶儿出嫁,要把这庄子陪做嫁妆。不曾想,云夕歌居然也惦记上了,老爷还来帮她要,说什么她也要拦着不给。
望着柳氏的眼泪,云品宗的眉头越发皱紧,他倒不在意歌儿糟蹋这庄子,只是自己当初怕柳氏年轻不懂打理,立下的规矩,如今要是因了歌儿坏了,这以后还讲不讲规矩?
可是不把地契给歌儿,一则自己有言在先,二则歌儿说要去云台县看外祖父,当年是他负了婉婉,这些年他也一直想弥补两家的关系,每年节庆都会派人送去厚礼,可是没有意外,那边就是不收。听歌儿那般说,他也有意想缓和关系,替婉婉尽些孝道。
云品宗犹豫着,陷入两难的境地。
柳氏抹了一把泪,见云品宗犹豫了,又继续诉苦道:“老爷你不理事,自然不知,妾身这些年因了老爷的规矩,挡了多少事。二房那边一直想着分田地,都被妾身用规矩挡了回去,老爷你要是把庄子的地契给了歌姐儿,二房那边知道了,妾身如何回?他们要是不听,硬是要闹着分家产,老爷要妾身如何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