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穿好衣服后就悄悄地出了客房,生怕被金淑英听见,出了宾馆后就坐出租车去到一家医院,夜已深,医院只有一见急诊室开着门,一名穿白褂子的医生伏在桌子上打瞌睡。
“大夫,请您给我打一针。”赵刚用生硬的广西壮话说道,因为很多越南人都能听懂壮话。
“什么病?”医生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看着赵刚用壮话回答,他的壮话比赵刚说得要流利得多。
“有个地方发炎了。”赵刚说道。
“什么地方?”
“隐私部位。”
“脱掉裤子我检查一下,不是性病吧?”
“这里怎么好脱裤子?”
“现在就您一个病号,怕什么?”
于是赵刚就脱掉裤子让医生检查。医生仔细一看,不像是性病之类的疾病,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我前几天去丛林工作时,那个部位被荆棘划伤了,今天就发现它发炎了。”赵刚说道。
“怎么不及时打针呢?”
“刚才才从丛林回来,洗完澡就立即上医院来了。”
医生给他开了个处方后说道:
“您去治疗室打吊针,回到家里后就服药,每天必须打两次吊针,这事不能马虎,千万不要大意。”医生交代道。
“能不能将吊针改为注射?”赵刚考虑明天没有时间打吊针。
“不能,必须打吊针,而且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少一次都危险。”医生说道,希望引起赵刚的重视。
“医生,吊一次需要多长时间?”
“这是从中国进口的青霉素,第一次要做皮下实验,这种药水不能吊得太快,具体时间由护士掌握。”
“谢谢医生,我这就去吊盐水了。”赵刚说完就去到治疗室,护士看过处方后,先给赵刚的那个地方进行了外科处理,然后就要赵刚先去交钱取药,赵刚拿着药后再回到治疗室做实验。赵刚吊完药水回到宾馆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吃完药就睡觉。
第二天上午七点钟,金淑英就来敲赵刚的房门了,因为上午九点钟必须赶到摄影基地。赵刚毫不情愿地从床上起来,拖着疲倦的身子打开房门。
“赵,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金淑英见到赵刚的样子问道。
“没什么,只想睡觉,我马上洗好脸就动身”赵刚说道。
“赵,如果您身体不舒服就请假,我们明天再拍,今天可是功夫戏。”
“没事,按计划进行吧。”赵刚不想因为他而影响整个剧组的工作,于是硬撑着去拍这场戏。
赵刚洗完脸后,就同金淑英坐车离开宾馆去摄影基地。
青山环绕,
小河流水潺潺。
一座小镇,坐落在青山怀抱之中,
它是那么的美丽,
又是那么的安谧,
它背靠著名的金三角,
它面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它每天迎送成千上万的游客,
它亲身承受人世间的沧海蚕田,
它就是东南亚的“提塔镇”。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美国特工、美籍新加坡男子哈里(赵刚饰),偕同他的女朋友李莹、新加坡豪门千金(金淑英饰)。去东南亚旅游,来到了提塔镇。
他们将汽车停在一家饭店门口后,两人就进饭店准备吃午饭,这里天气比较炎热,李莹今天穿得很暴露,上面露出山坡,中间现出脐窝,下面看见臀廓,因为有当特工的男朋友陪同,她也就什么都不怕。
人们常说吃了豹子胆的人胆子大,今天在这家饭店吃饭的就有六个吃了豹子胆的男人,他们都来自金三角。当美丽性感的李莹一走进饭店时,这六个吃了豹子胆的男人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就像老虎看见了绵羊,馋涎欲滴。
哈里一面走,一面在点火吸烟,并没注意有六双眼睛同时在盯着自己的女朋友李莹。这镇上的饭店都没有包厢,大家都在一个大厅里面就餐。李莹就走到靠窗户的一张餐桌旁对哈里说道:
“哈里,我们就坐在这里好吧?”
“好。”哈里答应后就坐在李莹的对面凳子上,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哈里去了卫生间。哈里一离开餐厅时,就有两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走到李莹面前,其中一个伸手就去抓李莹的胸脯。
“你要干什么?”李莹一面高声斥责,一面起身站了起来。伸出手的男人听不懂英语,但他知道是在吼他,于是用当地话说道:
“大爷我想检查你那里面藏没藏有毒品。”
李莹听不懂他的当地话,她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瓶啤酒,准备自卫,另一个家伙也将手伸向李莹,李莹对着他伸去的手就是一瓶子砸下去,那个家伙以为李莹拿起啤酒瓶子砸去是吓唬他的,不但不将手缩回来,还继续伸向李莹胸前,瓶子正好砸在他的手腕上,痛得他哇哇嚎叫,另一只手对着里莹的胸脯就是“嘭”地一拳,好像打在海绵上。
“哈里,快来救我!”李莹挨了一拳后高声大叫,方便后走进餐厅的哈里听到李莹的求救声,立即冲了过去,对着缠住李莹的两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啪啪啪”就是几耳光掴去,哈里的出手虽然不很重,但两个家伙的脸上已经留下了哈里的五个指头的印迹。
挨了耳光的两人突然用当地话叫道:“老大,快来帮忙呀!”
所谓老大,就是这几个家伙的头目,是一个胖得像肥猪一样的三十几岁的男子,剃着光头,光着膀子,挺着个冬瓜大的肚皮,穿着一条粗布短裤子,脚上拖着一双木屐,听到叫声,于是指挥身边的另外三个家伙一起拥向哈里。
哈里让李莹站到窗子下面,他用身体当住六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不让他们靠近李莹,以一敌六,开始打了起来,最初都是使用拳脚,结果六人并非哈里的对手,于是他们就抓起了板凳、酒瓶当武器,哈里知道今天这一架并不很轻松,为了保护李莹,于是一面打,一面用英语对李莹说道:
“李英,慢慢向门口退,出门后立即发动汽车。”
“明白。”李莹就开始往门口移动,哈里手里抓住一条长凳子做挡箭牌,当住砸向他的凳子、酒瓶等凶器,由于以一敌六,地方太小,又怕殃及无辜,所以施展不开手脚,他身上已经挨了两酒瓶。
一瓶啤酒从空中撞在飞快转动的吊风扇上,“啪”地一声,玻璃碎片像雨点般地撒向整个餐厅,啤酒花洒在人们的头上、脸上、身上,顾客们开始躲避,有两个家伙站在了餐桌上,啤酒一瓶接一瓶地投向哈里,就像投手榴弹一样,哈里挥动着手里的长凳板,他的周围已经全是玻璃和泡沫,啤酒开始像水一样地在地面流淌,饭店老板声嘶力竭地乞求吃了豹子胆的家伙们住手,可他的话就像耳边风,一点作用也没有。
有两个家伙联手靠近哈里,每人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是从厨房里拿来的。
“哈里,注意两个拿刀的家伙。”李莹一面向门口挪动脚步,一面观察战场,提醒哈里。哈里已经注意到了冲向自己的两个持刀人,当他们靠近哈里时,正有一条板凳飞到哈里面前,哈里伸腿一挡,一把砍向哈里的菜刀正砍在被哈里挡回去的板凳上,哈里顺势又是一腿踢去,正踢中那个家伙的裆部,随着“哎哟”一声他就蹲了下去,再也没爬起来,另一个持刀人又冲向哈里,哈里用长凳子一挡,他的菜刀一刀砍在凳子上抽不出来了,哈里用手一推凳子,同时出腿扫向对方的下路,将他扫倒在地板上。由于哈里面前倒下两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另为四个家伙投鼠忌器,就不敢再将凶器随便投向哈里了。
这时李莹已经快到门口了,哈里做好了撤离现场的打算,要想全身而退,必须使出绝招,就在李莹出了大门发动汽车的瞬间,哈里突然将手中的长凳子向那四个家伙扔去,凳子在空中旋转着飞想他们四人,他们立即仓皇躲避,哈里趁机身子一纵跃出窗户,立即钻进了车内,李莹开车迅速离开了饭店。
(电影拍到这里结束)
“快送我去医院打青霉素。”哈里的扮演者赵刚钻进汽车后对李莹的扮演者金淑莹说道。
“赵,您受伤了?”金淑英一面开车一面问道,但却不见赵刚的反应,她立即转过头一看,赵刚已经人事不省,她立即开车向医院驶去,眼泪在她美丽的面庞流淌。
赵刚被送进急救室,面孔通红,嘴唇泛白,全身滚烫,体温高达摄氏42度,仍然昏迷不醒。
“您男人到底是什么病?”医生问金淑英。
“他没什么病,可能是伤口发炎了。”金淑英回答道,因为赵刚在送往医院前曾对她说过打青霉素的话,于是她就估计那个地方发炎了。
“伤口在哪里?”医生又问道。
“在男人的那个地方。”金淑英吞吞吐吐回答,她也不知道那个地方越南人叫什么。
“那个地方?”医生重复着金淑英的话,终于明白了,于是就脱掉赵刚的裤子一看,那个地方已经肿得开始变色了,金淑英俯下身去仔细一看,眼泪夺眶而出,立即说道:
“医生,他这个地方是在丛林被荆棘划伤的。他在昏迷前要我送他到医院打青霉素。”
“发炎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还不及时治疗。”医生一边嘀咕,一边立即开始给赵刚进行退烧、消炎治疗,并要金淑英用冰凉的湿毛巾敷在赵刚的前额上帮助退烧。
赵刚终于苏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见到了金淑英在哭,眼泪还滴到了他的脸上,赵刚勉强地笑道:
“淑英,您怎么又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还说好好的,都快把我急死了。”金淑英一边用手抹去滴在赵刚脸上的眼泪,一边红着脸说道,“我早上问您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就推迟到明天再拍,您偏偏说没问题,结果出了大问题,那个地方发炎都快报废了,看您以后怎么向我交代?”
“我本来昨晚在医院打过一针了,今天应该还要去吊两次盐水,我想等拍完戏再到医院吊药水不会出问题,结果由于打架打得太辛苦了,一上车就睡着了。”赵刚笑道,心里对金淑英十分的感激,认为她确实已经将感情倾注到他的身上了。
“哪有那么睡觉的?人事不省,就跟死人差不多了。”金淑英破涕为笑。
“没吓到您吧?”
“急得我的心都蹦出来了,打架时还那么神勇,架一打完人就像没气的皮球似的,以后不准您这么硬撑着工作。”金淑英用手抚摩着赵刚英俊的面庞爱惜地说道,就像母亲抚摩着自己心爱的儿子,就像妻子抚摩着自己心爱的丈夫。
“淑英,打架前我去卫生间吃过一次药的,本以为不应该这么快发作的。”
“发烧烧到四十二度您莫没有感觉?”金淑英责备地说道。
“我以为天气太热的原因,不是一进饭店我就喝了一瓶啤酒吗?”赵刚这才明白原来今天早上一起床就已经发烧了,当时额头滚烫的,但被他忽略了。
“赵,您的身体素质好,但您必须更加爱惜它,这是您成功的本钱,这是您成家立业的根基,千万不要像您现在这么去伤害它,请您务必记住我今天的话,这也是我长这么大在一个男人面前说出这种话来,我想您不会不明白我的心思吧?”金淑英看着赵刚说道,手还在抚摩着他的额头。
“淑英,我也很想爱惜自己的身体,但为了赚钱,拍这部电影所付出的辛苦比我预计的还要多得多,比我当警察抓罪犯还要危险、还要辛苦得多,我这辈子再也不想拍这种电影了,已经过足拍戏瘾了。”赵刚苦笑道,但他说的是心里话,如果换上任何别的男人,都受不了这份罪,都吃不了这种苦。
这时候高导演来看望赵刚了,走近赵刚身边说道:
“赵先生,不会是他今天拍戏时受伤的吧?”
“不是,是上次在丛林拍戏时身上被荆棘划伤没注意发炎了,现在已经没事了,谢谢您来看我。”赵刚躺在病床上说道。
“赵先生,我对戏的设计可能难度太大了一点,让您吃了不少的苦,但我认为您现在的苦决不会白吃,您是一位很有发展前途的新人,我对您很有信心,我现在对我们这部影片也很有信心。”高导演说道。
“高导演,谢谢您的鼓励,但我没有您所讲的那么好,我只希望把这部电影拍好就满足了,对今后的事情我根本就没去考虑过。”赵刚憨厚、忠恳的表情,让金淑英见了更加爱慕,也让高导演更加器重。
“赵先生,我十分期望您演完这部电影后,借着这个台阶往影坛的光辉顶点冲刺,因为我认为您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和实力,而且我愿意为您的冲刺呐喊助威。”高导演说道,而且说得很诚恳,决非开玩笑。
“谢谢高导演这么关心我,如果这部影片上映后观众喜欢我的话,我可能会在这个领域继续努力尝试一下,但我没有进过艺术学院的门,因此对自己的成功信心不大。”赵刚在高导演的再三劝导下,终于有一点动心了,于是向高导演这么说道。
“赵先生,这部影片上映后,很有可能轰动影坛,现在老板和我都十分看好这部影片,因为这也是我第一次将很多本来是使用电脑高科手段制作的特技镜头让您直接去完成了,就像今天的这场戏,全部是实实在在打出来的,这将给观众真实的感觉,使用高科技手段制作的动作无论做得怎么巧妙,但观众一看就识破了,假的终归是假的,而我们这部影片无论观众怎么去看,只能是越看越好看,因为所有动作都是真实的,这也是这部影片取胜的杀手锏。”高导演说道,“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您有这个实力,不然我想都不敢去想。”
“高导演,”金淑英笑道,“听您这么一说我就全部明白了您的良苦用心,不然我真有点怀疑您故意考验赵先生,因为我从没见过哪个演员去演过这么高难度的动作片,就像今天那六个人那么不要命地对付赵先生一个人,就像真正的打架一样,那板凳、酒瓶又没长眼睛,万一砸上赵先生怎么办?”
“我刚才正在骂那六个家伙,他们都是花钱请来的临时群众演员,对不住,我向赵先生表示歉意,赵先生,您安心治疗,等您的伤痊愈后再拍戏。”高导演说完起身准备离去。
“谢谢高导演的关心,请原谅我不能送您。”赵刚说完请金淑英送高导演出病房。
做人特别是做男人,什么地方受伤都可以随时检查,随时观察,就是那个地方受伤让人啼笑皆非,就连方便也变成了不方便,赵刚已经有几个小时没方便了,膀胱都几乎账破了,于是他趁金淑英去送高导演的机会想去方便一下,坐直身子,试图抽出正在输液的针管,针管还没抽出来,金淑英就进来了,急道:
“赵,您干什么?”
“我想去卫生间。”赵刚只好直说,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您要方便告诉我就行了,我给您拿便器,您躺在床上就可以方便。”金淑英说完就准备去拿便器,赵刚急道:
“我不习惯,我用那个东西就尿不出来。”
金淑英听了咯咯笑道:
“这哪里像是美国特工讲出来的话?”说完就走出病房找护士要便器去了,不一会就拿了一个搪瓷的消毒便器进来,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看是否清洁,然后就拿着便器走到赵刚病床前,将便器塞进赵刚的大腿下面,用手脱掉赵刚的内裤,检查他那个地方的纱布是否妨碍小便,确信不妨碍时,就用手捉住那个东西提在便器上面说道:
“赵,我已经闭上了眼睛,开始工作吧。”
赵刚长这么大,今天是第一次躺在床上使用便器小解,而且是一位女同事捉住他的家伙小解,心中的滋味没有人可以理解,男子汉大丈夫天不怕地不怕,但却在一个女人面前怕得屙不出尿来,越是不好意思,尿就越是不从里面流出来,于是他就发力运气想把尿逼出来,结果尿没逼出来,倒是“嘭”地一声逼出一个响屁来。
用手捉住他那个地方的金淑英忍俊不禁笑了起来,立即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赵刚简直是无地自容,既开不了口,又笑不出声,从没这么尴尬过,就在他狼狈不堪的时候,尿“哗啦”一声飙了出来,但没流进便器里,全部经过金淑英的手臂飙到了床铺上,金淑英再也不能闭着眼睛了,于是手忙脚乱地用另一只手拿着便器接住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