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您约的人到了。”
“让他进来吧。”疯了?为什么要见他?如果对他而言,一切只是过往。我的辰楚,又经历了怎样的时间彷徨?
辰楚,也许永远过不去自己的坎,但,不想有任何联系,包括这张设计图!
结果总是有原因造就,我的辰楚的悲伤总要找出真凶,即便那凶手心中从未有罪恶感的位置。
不想,
辰楚太委屈!
“你好,我是朗玦。你是……”以什么身份相见?
“我叫墨杋,约你来只是想还你一件东西。”就那样面对面站立,未想长时间面谈。
是设计图,是自己的毕业设计,是自己前几天看见过的‘一生一世爱一人’的平面映衬。
“这……”什么意思?明明早卖给别人,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就像过继给别人的孩子,哪有颜面抱在怀?十月怀胎的陪伴是所有因缘际会。
在她哪里是这心思的最好归处!
是不是……她丈夫知道其中原委,逼她放弃?
肯定是的。
肯定是的!
“你为什么逼她?有了她,你还有何不满足,这区区设计,碍你何事?就那么无法原谅过去?谁没有曾经,谁没有过往,何必让她悲伤?她那么纯真、善良,她在你身边,怎么就不能好好爱她呢?”如果不珍惜,不想爱,我会拼尽所有夺回来,我的过往,我的曾经,我的爱,没有一丝悲哀!
辰楚,那次相见,你不允许我靠近,我明白,你想守护你的家庭,但,假如无法完全幸福,能不能给我一个微小的机会,我愿以所有做补偿。朗玦这样坚决着。
未预料的反应,猜测在脑海上下攒动。如果不爱的论断贴上了深爱的标签,该是怎样的挫败感?故作镇定,装得可像?
“怎么办?你口中的辰楚和我的初认识的辰楚没有半分相似。”
眼前的男人不爱辰楚。
辰楚有的只是歉疚,且是对爷爷奶奶。
自己只是为辰楚出气。
仅此!
“还设计图,仅此而已。”左腿一秒前移,下一秒冷寂。“啊?还有这个,”款式老旧,粘着葫芦娃贴纸的电子手表高空落下,在身旁的沙发上下弹跳。“转告你妹妹,从此再无相见,所以再不许恶言恶语狙击。”
“你什么意思?”
“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啊,不过,后盖掀开才有惊喜。”该走了,面前男人的眼睛中满是讲不出的质疑、好奇。这就是自己的目的。文明人士,这报复,这悬疑,这欲言又止,收笔最适宜。
可,心里爬满好奇。
细长的手臂随意抓起,轻易打开,纸条如当年滚向脚下。迟疑的弯腰,捡起,泛黄的纸张展平。
辰楚,你要是和我哥在一起,我就诅咒你像我一样悲惨
双腿瞬间抽尽力气,自动打弯。
呼吸冷冻,双目再没有观看的能力。
明白了,
明白了。
明白了!
紧张时,朗玦总习惯将手表摘下,在手里把玩。当日,在申扬办公室,手表落地后,辰楚的奇怪反应。双手掩面,双腿后移,摔倒都不允许靠近一寸距离。
“不要靠近我,我受用不起,求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脑海单曲循环。
辰楚喊出的话语再不是远离、放弃的理由,千万的冰针刺向红色的心。
不明白,辰楚经历了什么?要如此对待?
“怎么回事?辰楚发生了什么?”朗玦盯着手中的纸条无力的询问。
“你只需要知道你欠辰楚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墨杋嗔目切齿。
你为什么喜欢辰楚,你怎么可以喜欢辰楚?你不喜欢她的,你当年那样对她,怎么可能喜欢?不要再惺惺作态,不要!不要!我不允许!
“你还需要知道,辰楚这辈子都不会见你!”
“告诉我,辰楚发生了什么?”
“你只需要知道你背负着几辈子都洗刷不掉的罪孽。”墨杋目视前方,脚步移动。
“让我知道吧,这辈子,我不是都见不到她了吗?至少让我揣着罪孽明白的度过下半生吧。求你了,”话语由怒号起始,于无声处终止。
“我不会去打扰你们,永远都不会。所以,让我给自己个交代好吗?求你了。”
近乎哀求的拜托,平静了墨杋内心的火。目光转向坐在沙发上落魄的男人,仿佛看见以后的自己,可悲又可怜。
真的肯定自己在辰楚心里的位置?
自己和眼前这男人的苦与乐决定权在辰楚那里。
倘若……
明天,谁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好,我告诉你,你要信守承诺,绝对不能出现在辰楚面前,永远也不能将你的所思所想对她说出半个字。否则……”
“否则随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