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九号,天气:晴。
香香甜甜的从睡梦中醒来,赢少秋下床穿衣整理被褥后,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漱。这个过程大约花了二十分钟,她从房间去到食堂,赢少华向她招招手:“少秋,这边。”
循着声音,赢少秋走到左边靠窗位置的座位前,在张四维用纸巾擦干净座位后坐下,她说:“大家都起得好早。”
“考察船已经到了。”一旁,张四维将准备好的小米粥推过去。
“嗯。”赢少秋点下头,拿起汤勺说:“一起吃吧。”
赢少华点点头,三个人围着餐桌静静的吃着饭,期间没有语言交流传出。
事实说明,国人饭桌是吵闹不堪的说法是错误的——起码不完全是对的。在国内,依旧有跟西方贵族相媲美的优雅习俗,如——食不言寝不语。当然——也有人戏谑这类跟不上潮流的人为老顽固。
安静的享受完早餐,他们坐着休息了一会,然后说说笑笑的起身去准备行李。
“这儿风景真的很美。”过了一会,考场船顺利出发,沿着亚马逊河逆流而上,赢少秋边拿着摄像机拍摄边说:“就是蚊虫有点多。”
张思维敲击着笔记本电脑记录着一些资料。
在另一边,提着鱼线钓鱼内马尔听到她的抱怨,他回过头说:“入海口那儿风大,蚊虫不会像这这么多。”
张四维依旧打着字,他头也不抬的直接指出破绽:“我们是逆流。”
“好吧。”内马尔耸耸肩:“你真无趣。”
过了一会,内马尔手上的鱼线忽然绷的笔直,他惊叫一声:“嘿!一定是个大家伙。”
“你们这儿的鱼真傻。”张四维补充说:“尤其是食人鱼。”
“它们这是贪吃。”内马尔边遛着鱼边反驳说:“一点、也不傻。”
“在中国,这么贪吃的鱼一定是濒危物种。”内马尔反问:“为什么?”
“中国人很能吃鱼。”
“我们也吃鱼!”张四维说:“明显是你们吃不过我们。”
“难以想象。”内马尔喘着粗气,费劲的拉着鱼线:“你们那没有养鱼业吗?”
“有。”张四维说:“但民众普遍迷信野生的比较有营养。”
“真糟糕。”内马尔将绷断鱼线解下,他说:“这是一种错误的认知障碍,当初的“非典”就是食用野生动物造成的。”
“那你怎么还钓鱼?”赢少秋觉得他的话自相矛盾,她反驳说:“它们也是野生动物。”
“那不一样。”内马尔难过的说:“中国的经济发展跟巴西不一样,现在我们的国家正遭受经济危机。我们向大自然索求是为了生存,而富人阶层却是为了炫耀他们扭曲的价值观。”他有些莫名仇恨的描述:“比起那些拿钱做慈善的,他们就是一群挥舞着钞票的垃圾。”
在内马尔的形容下,那些曾经是穷人的暴发户被形容成脖子上拴着金狗链、手指套着一堆金戒指在穷人面前耀武扬威的可恶家伙。实际上,这一类人的确令人感到厌恶,但却是十分正常的现象。他们曾经也是穷人,也受过一些富人的歧视,会有这种孔雀开屏炫耀自己的想法实属正常。
但是,人不能因此就仇恨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他们激发穷人阶层的上进心,人类就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你是对的。”张四维说:“但没有权、没有钱,你什么都改变不了。”他说:“假如有一天,你成了巴西首富,然后捐出一半以上的财富,你或许就能向那些嘲讽你提出一个问题。”
“什么?”张四维说:“我的良心在这,你们呢?”
“漂亮的说法。”内马尔很佩服的说:“等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会努力试试看的。”
“祝福你。”
“谢谢。”
过了一会,内马尔离开了甲板。
“你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忽悠他?”看着他离开的赢少秋说:“如果不成功,他可能会变成妄想症患者。”
张四维认为,守着一份固定工作固然安稳,但对一个拥有自我想法的人来说,真的很残忍。于是,他回答说:“没有想法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希望他以后不要恨你。”
“这可不一定。”张四维走到她身前:“未来的一天他会感激我的。”
“或许吧。“赢少秋不再关注内马尔的命运,她把手上的摄影机递给他,俏皮的说:“帮我拍照。”
“好。”
在另一段时光里。
季冬林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参军入伍的一天,但他的确坐上了前往北京火车站的大巴。
当然,这次参加的部队并不简单,是作为一种全新的兵种的预备役——太空兵。这个兵种在发达国家中,很早就被提上了议程。自然,中国也未能免俗,他们的政府也在普通公民不知道的地方秘密训练这种令其他国家羡慕不已的兵种。
在车上,季冬林旁边是一个体型有点瘦弱的大男孩,他说:“你这么瘦,还没上天就得先丢半条命吧?”
这绝不是什么恶语,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是给人一种嘴欠的感觉,朱军斜看了他一眼,说:“三个月后,我一定让你后悔刚才说的话。”
季冬林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而将注意力放在车厢外的风景里。
像是忘了时间,等季冬林回过神来之后,大巴已经抵达了北京火车站。他们在短暂的休整过后,搭上前往塔里木盆地训练基地的专列。
当然,将训练基地安排在这里的原因有很多,但最关键的一点是——在这儿发射火箭省钱。是的,中国政府依旧发挥着他们勤俭节约的优良作风。(笔者绝对没有说中国政府抠门的意思,无论何时,国家对科技发展的关注程度都是最优先排序的——这儿的意思是说国家真的很懂得如何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专列在确认所有人员都上车没有遗漏后,缓缓驶出车站。
很不凑巧,季冬林依旧被安排坐在朱军旁边,依旧是靠窗位置。于是,有趣的一幕发生。李向东决觉得对面这两人一定有什么矛盾存在。每当其中一个说话的时候,另一个人要么望着车外,要么就是低着头看手机。
本来,他几次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但从这架势上看,双方似乎都没有和解的意图。于是,他摇摇头放弃。在这列专列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天之骄子,放到社会上去,绝对是各大企业争夺的对象,相互不服气是肯定会的。
两个人相当有默契,等朱军起身去卫生间时,季冬林才从车厢外收回目光。李向东问他:“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季冬林耸耸肩,摊开双手说:“就这样,相互看不顺眼。”
“不会啊。”郑启年说:“我觉得你们挺有默契的。”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一个说话,另一个准成哑巴,很有默契啊。”
季冬林冷哼一声,说:“他就跟小老头一样,固执、死板,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不说这个。”郑启年严苛遵守人后不论人非的准则,他问:“你们是怎么通过这次征兵的?”他举着手:“首先声明,我是被特招进来的。”
李向东很自觉的回答:“我是部队举荐的。”
“我是被家里送进来的。”季冬林一点隐瞒的意思也没有,他坦白的说:“原本我是打算开一家公司的,但家里反对我也没办法。”
“走后门!”半道折返回来的朱军想也不想直接蹦出这三个字眼。
“你才走后门。”季冬林说:“我是凭真才实学考进来的!”
“谁信啊。”朱军拿起遗落在座位上的手机说:“看不起你。”
“嘿,我可警告你,别嘲讽我。”
“身正不怕影斜。”朱军说:“没有你心虚什么?”
“别吵。”李向东站起来拉住季冬林,劝告说:“能走到一起就是缘分,就算成不了朋友,也不用闹的这么僵。”
另一边,郑启年对朱军说:“你不是要去卫生间吗,还不快去?”
“全军比武时再收拾你。”季冬林撸着袖子警告朱军,而他也还以颜色:“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深圳某处地下会议室,实时VR电视电话会议,与会人员,各国政要。
韩诚从没想过这次会议涉及的官员人员会如此之多,官阶会如此的高——除了美国国防部部长和俄罗斯联邦武装力量总参谋部总参谋长所代表的势力以外,自己国家的军方人员也赫然在列。
韩诚望着落座在这个会议室里的各国政要,心头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慌——这是一股足以颠覆世界的力量!
他面向所有的人点点头,然后落座在椅子上,静静听着各国代表们发表着各自的意见。其实,他一点也没有听进去。脑子里不断转悠着: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你们不觉得你们太可怕了吗?的问题。
直到有一个声音提到他的名字,连续喊了三次,他才回过神来,问:“什么事?”
“看来我们的新同志被吓坏了。”维克多·科瓦茨这样揶揄着韩诚。
“不好意思。”他回答说:“参谋长阁下,你们的团队真的很令人吃惊。”
“这没什么。”科瓦茨十指交叉放在桌上,说:“我们希望你能通过你们公司的影响力,在开发的VR游戏里组织更多的人加入我们。”
“什么人都可以吗?”
“不不。”他说:“我们需要的是拥有组织能力的人才,你需要做的就是找到他们,联系他们,最后一步才能让普通民众知道。”
逼宫。
这两个字眼在脑海里浮现,韩诚点点头说:“没问题。”
“那就这样吧。”他说:“散会。”
摘掉VR设备,韩诚冲着两个新来的男保镖笑了笑:“真的很强大,我感觉很好。”
“先生,未来的一天,您会为您今天所做的一切感到自豪的。”
“多谢。”
“不客气。”
(外国人名取名实在费劲,如果有懂这方面的读者,笔者想向你们征求一些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