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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江语翎的离开造就了舒孜源的看开,以前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较劲,现在终于明白的时候,却连放下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跑到我的别院来,却一声不吭,难受就说出来啊!”善爻给了舒孜源一壶酒,不是要他喝闷酒,不想他踏上自己的后尘,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的。

舒孜源本来还不想见江语翎的,“善爻,谢谢你劝我去见她,不然我真的会一辈子记不起她的。”

“我也只是成人之美,要不是江语翎,我不会认识夏拂晓,也不会觉悟过来,”善爻拍了拍舒孜源的肩膀,“有些事情我们始终无能为力,就算是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去,我们也不能改变什么,予筝如此,莜儿也如此,我想江语翎不想让你看到她离开的样子。”

“是我对不起她,也许在她心里,我迟早会记起她来,可是我却来得太晚,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舒孜源抓着心口,还以为失去善莜之后就没有可以失去的了,没想到竟然会失去一个多年的梦。

“孜源,也许世间本来就是如此,只是我们冥顽不灵罢了。”善爻倒是真的想明白了,舒孜源叹了一声,就算如此,可是失去的梦追不回来的时候,总会让人念念不忘。

“爻少爷,茶点准备好了。”兮葉看着舒孜源,一脸疑惑,舒孜源自从善莜死后便没有和善爻来往了。

“放心吧,我还活着,不是来抓你家少爷的。”舒孜源知道兮葉看着自己,打趣着,也让自己放松一点。

“舒公子怎么也开这玩笑。”兮葉知道江语翎已经去世了,但看舒孜源的样子,似乎和江语翎的关系匪浅。

“兮葉,去把夏小姐请过来。”舒孜源竟然叫兮葉去做事情,还是请一个可能会喜欢上善爻的人。

“舒公子,您是客人,请夏小姐不合适吧。”兮葉别过头看着善爻,善爻竟也没说什么,只是喝着酒。

“你何时开始把我当客人了,我和善爻当年畅饮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般为难过。”舒孜源说中兮葉的痛处,要是一切都能回到当初,那自己也不用这般辛苦。

“兮葉,去请夏小姐过来吧。”善爻缓解了这尴尬的局面,兮葉不喜欢夏拂晓也不是看不出来,只是夏拂晓确实帮了自己不少。

兮葉无可奈何,只好不情不愿的走了,舒孜源知道兮葉为何如此,但是不愿意勉强善爻,这是善爻的选择。

“夏小姐,舒公子和我家爻少爷请你过府一叙。”兮葉倒是算客气,但是我完全没有想去的意思,想想江语翎刚离世,这舒孜源一定是为她的事情而来。

“你回去吧,我家小姐不便过府一叙。”槿儿看出我的心思,直接帮我拒绝了兮葉,哪知兮葉更加不悦了。

“既然有所不便,那请夏小姐不要再见爻少爷,爻少爷爱的人只能是简莜小姐,现在她已离世,我也不愿意看到爻少爷留在过去的痛苦中,但是我更不希望他和您在一起,您能开导他,自有您所经历的痛苦,因为如此,所以我不希望两个经历过痛苦的人在一起受罪。”兮葉条条有理的说着她的看法,我也不是什么圣人,知道她着急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与善爻之间真的没什么,我又何须跟她保证什么?

“兮葉,你知道为什么简莜到最后还是选择自尽吗,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但是她的死可以成全很多人,所以她才这么选择的。”我想善莜再怎么说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的爱已经大过平常的小情小爱了。

“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我不希望您与爻少爷有任何牵扯,就算我拜托您了。”兮葉不想成为善莜那样,只想好好的守着善爻,只要善爻过得好,一切都可以。

“我家小姐是你说怎样就怎样的吗,你不想想,我家小姐以前有多少人展前马后的。”槿儿斥责兮葉,如果连一个下人都能这般为难自家小姐,那以后还要怎样生存?

“可人就是要面对现实,夏小姐的脸已经这样了,只怕再也没人会展前马后。”兮葉直戳我的痛处,但是我还是面无表情,我只是希望他们的事情不要再牵扯到我。现在江语翎已经离世,以前的事情已经消逝了,该停留的没有停留,就只能说明过往始终是过往。

兮葉走后,槿儿一直在我耳边嚷嚷着,我知道她不愿意看我受委屈,但是我不想争辩什么,我开始对这里感到陌生,甚至不知所措,好想离开。

“夏小姐呢?”舒孜源看到只有兮葉回来,奇怪的问着,按理夏拂晓都会过府来才对。

“不用说了,你先下去吧。”善爻想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但也不想兮葉难堪,毕竟她也不容易。

“本来想感谢她的,没想到她还不愿意过府。”舒孜源失落了好一阵,善爻没有说明什么,也许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

“我家小姐命我把这个给舒公子送来,说是表小姐留下的。”槿儿把信笺留下之后便离开了,舒孜源打开信才知道,在江语翎的心里,她对谁都充满着关爱。

“江小姐说什么了?”善爻看舒孜源的神情不太对劲,就问了一句。

“她希望我能治好夏拂晓脸上的伤。”舒孜源以为江语翎还会说些别的,但是她没有,就像最后见到那一面一样,那是最后的告别。

“皇上那不是有无名草吗,用那个治就能好。”善爻倒想起皇上的无名草来,但是对舒孜源来说,这点太难了,一个不愿意治好伤的人,谁帮忙也没用。

有一天,夏拂曦不知为何,亲自到了别院来找我,对我来说,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对槿儿来说,宁可不来。

“拂晓,你都来这半个多月了,也该回夏府去了,娘怪想念你的。”夏拂曦温和的样子让我深信不疑,但是我的娘亲真的会想念我吗,这点我还真的不清楚。

“姐姐,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这里过完我的一生。”我想法可能过于单纯,夏拂曦竟然惊吓到了。

“语翎表姐已经去世了,我们都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拂晓,听姐姐的,回去吧。”夏拂曦担心我在外面受苦,这点我能感受到,但是我始终不明白,她为何非要我和棠聍臣乘坐同一辆马车。

“姐夫也一起来啦。”我看到棠聍臣的时候只有无奈,一个爱过自己的人,因为毁容而选择了别人,这样的人是不值得难过的。

“是我让你姐夫一起来的,你以前最听他的话,相信他在这,你会更愿意回府的。”夏拂曦摆明就是挖苦我,但是她的偶尔挖苦让我觉得至少槿儿没骗我。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失忆,不想卷入是是非非,祖母的别院挺好的,你看我种了些蔬菜,多有趣啊。”我拉着夏拂曦看我种的蔬菜,这种生活乐趣是别人不会明白的。

“拂晓,难道你要一辈子就这样过吗,你知不知道你以前是有多大的抱负!”夏拂曦训着好像在堕落的我,可是我始终不明白,这样哪里不好了?

“姐姐,我都失忆了,还谈什么抱负啊,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只是希望不要有太多的纷争,这样就好了。”我很肯定的告诉夏拂曦,我不是以前的夏拂晓了,以前的我喜欢什么,该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拂晓,是姐姐对不起你。”夏拂曦哭着离开了,也许事情并不是她希望的那样,但事实已经如此。

槿儿看夏拂曦终于离开,放心的给我送来茶水,但是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半点生气,我呆呆的坐在那里,想着过去的事情,我竟然感觉我认识善爻很久,但是我又不清楚怎么认识他的。

“小姐以前最听大小姐的话,大小姐应该难过了。”槿儿不是劝我听夏拂曦的话,只是想告诉我,以前的我没有不听夏拂曦而已。

“姐姐现在应该和姐夫好好相处,不应该再为我的事而奔波,我不希望她太劳累了。”我端起茶杯,感觉有人往这边看,但当我看过去的时候,却没看见人影。

“怎么了,小姐?”槿儿也往我看的方面看过去,但是不知道我在看什么。

“没有,只是一时的错觉。”我也不想让槿儿担忧,可能真的有人在监视我们,只是我不确定是谁。

“小姐,听说尹将军去江南了。”槿儿也是最近才听说的,只是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和我说。

“槿儿,我和尹将军还有没有其他的误会?”我不想到最后还欠着他,更不想他连死都要隐瞒着大家,我总觉得皇上没有骗我,只是不能告诉别人。

“小姐,如果尹将军真的死了,也请您要熬过去,不要难过。”槿儿知道我一直都认为尹别仲已经死了,但是传闻他还没死,就算是真的,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都不记得他,怎么难过?”我叹了一声,也许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但是爱的人竟然忘记了,还怎么说爱他?

“上次小姐问我,在您失忆前尹将军有没有来过,我悄悄问了府上的人,那时尹将军真的有来过,但是没多久就又走了。”槿儿小心翼翼的说着,怕我激动,怕我难过,但是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找的人是谁,是我还是姐姐?”我竟然会这么认为,以小人之心来说,尹别仲很有可能是找夏拂曦的,但是尹别仲如果真的是在乎我的,他也有可能为了我而找夏拂曦帮忙。

“听说是直接找大小姐的,当时大小姐正在更衣,所以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槿儿抠着自己的手指,担心我会生气,担心我会找夏拂曦理论究竟。

“知道了。”我突然安静下来,也许是我找到了他死的原因,但是当时的我异常的安静。

本想说一切都会过去,但是魂牵梦绕,我始终没放下皇上的那番话,而且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我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会从马上摔了下来,又怎么毁了容,其实这一切我都很好奇,只是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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