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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家学给我讲完他最近的两个故事，总结性地说了一句，邂逅的女孩都是女巫。
我们正准备上火车，当然那三个故事都是他在候车室讲给我听的，在火车站候车室这样的环境里听这一类故事，总有种既滑稽又不真实的感觉。在我们已经上了火车之后，他还一再声称，你别那样笑，都不是我瞎编的。我说，是是，女巫嘛，我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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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从成都开往重庆。上个世纪末，成都与重庆之间就已经开通了高速公路，也就是说，乘高速路的大巴去重庆只要3个半小时，乘火车则需12个小时。那么，我们为什么要乘火车去？我问乌家学，为什么要乘火车去？他的回答是，好久没坐火车了。说这话的时候，他手里正拿着刚买回的两张火车票，眼神中有一种旧时代的琥珀色。当我在候车室听了他的两个故事，起身往剪票口走的时候，我突然便想起他那句好久没坐火车的话，就有了那个预感，第三个故事可能要在火车上发生。
我们是在第十二卧铺车厢的C3和C6铺位，即一个上铺，一个下铺。将行李放上行李架，我便将整节车厢巡视了一遍。然后，我又叫乌家学去巡视一遍。他问干什么？我说你心里明白。他还不打算去的样子，张大的眼睛表示他不明白。我就说，你不是就为了这个而坐火车的吗？去巡视一下吧。他做了一个忸怩的表情，那意思是我把他看穿了。哈，他回来的时候那种表情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很失望吧？然后我又说，那么就别想入非非了，安心睡觉，做个好梦，天亮就到重庆了。说完，我先占了下铺。乌家学无可奈何地脱了鞋，往上铺上爬。
车厢的灯暗下来。我睡过去一会，然后醒了。是乌家学把我喊醒的，他想去餐车喝啤酒。我说不去。其实我正在做一个不错的梦，这样醒来当然很不高兴。乌家学只好自己去了餐车，我继续睡觉。3
火车在咣当咣当的响，我似睡非睡。被乌家学闪失了一下，那个梦就更加飘渺，很难重现。正当我隐隐约约又有了点要梦到什么的时候，乌家学又喊醒了我。x你龟！我踹了他一脚，他也不生气，反而像做了亏心事的样子。他犹犹豫豫半天，才说，他准备在内江站下车。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在内江站下车，什么意思？这家伙此时的目光极端的游弋不定，迫使我将那个本来已取消的预感又找了回来。有情况了？我笑了一下，那笑是带了点讽刺的。他点点头。在餐车遇上的？他又点了点头。一个内江的女孩？他继续点头，但目光不再游弋，而是充盈着幸福。
内江介乎成都与重庆之间，是个盛产蔗糖的小城。
我于是又问，这么说，是第四个故事开始啦？他说，也不是这样说的，不关那三个故事的事。我说，怎么不是？完全是情景重现嘛。他的目光又开始游弋。难道邂逅的女孩个个都是女巫？他目光幽幽的，显露出几分迷茫，也有几分沮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