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卿在人山人海里挤啊挤,托凰儿和媚儿的福,所到之处鸡飞狗跳,密得不透风的人群愣是被一狐一鸟挤出一条道来。
带灵兽来观摩的灵修多了去了,反倒没人注意凰儿这只秃毛大鸟有什么不妥,倒是更多人对毛色赤红油光水滑的媚儿比较感兴趣。
白忆卿一行大摇大摆地挤到最前,不过是最下层看台的最前,离凤韶的看台最少十多丈远。白忆卿仰头看一眼最高处看台上端坐的凤韶,看他坐的一本正经,一副不可侵犯的神圣样,白忆卿陡然一愣,一时有种这货被某圣人附体的错乱感觉,她刚要将视线转开,高台上的凤韶突然调转身体,左脚搭右脚将自个儿伸平了,大喇喇窝在椅子上,捧了茶盏舒舒服服地品。
白忆卿默默地转开视线,抹去额上黑线,凝了一脸的凛然以掩盖被某大爷刺激的小心肝。
台上九人正在抽签分组,凤韶的意思是,九个人去其六,前面是一个个比出来的,决赛就比团队协作能力,三人一组,三组混战,一场定胜负。
每组组员都要确保队友的安危,只要其中一人被打下台,该组全员淘汰。
白忆卿一边看九个光鲜亮丽,可使全御灵司的学院为之热情澎湃的参赛选手抽签,又听各个选手的粉丝团在看台上抱怨如此评选不公平,所谓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万一挑个弱点的,岂不歇菜?
白忆卿默,她约莫能猜得到凤韶此举的本意,大概……他是坐不住了……
许是白忆卿的眼神太过冷凝凛冽,赛场上正要抽签的白忆水突然回转过头,一眼便看到深藏人群中的白忆卿。四目相撞,白忆卿浅笑盈盈,白忆水卓然冷艳。
白忆卿想的很现实,她靠白忆水赚了那么多晶石银子,奉送个笑容也是应该的。
可她这样温文尔雅的善意的微笑,在白忆水看来只觉得夺目刺眼。
没错,是夺目。
暗沉的灰色布衣,长发松挽,通身上下一点多余的配饰都没有。可就是这样的白忆卿,凛眸时锋芒灼灼,弯眸浅笑时清丽淡雅。
白忆水若貌丑无盐也就罢了,可她不是。最无法忍受——是相差无几,却略逊一筹。
遥遥场中,白忆水两指拈了竹签,微微勾唇,婉转的声音直接传入白忆卿脑中:“姐姐这等资质,为何不上来试一试?”
白忆卿汗颜:她这个妹妹果然不简单,几日不见,又进阶了。
灵修不足四阶时,没有灵识传音的能力。随着修为增长这些能力便能运用自如。
白忆水显然是刚刚进阶,还没掌握传音技巧,不然话语传到白忆卿的脑子里也不会徒然提了八个调。
白忆卿一手拈着狐狸耳朵,一手拈大鸟的一只乱窜的爪子,想揉揉刺痛的脑袋都不成。凰儿有心挠媚儿,小心翼翼地避免伤到白忆卿,反倒被媚儿抽了一尾巴,抽掉几根凤凰毛。眼看一狐一鸟要上演跨种族大战,白忆卿连忙收紧双手,以免这两只在公众场合丢脸。
她这么操心操肺地料理自家小的,自是又当慈母又做严师,着实不易。白忆水不懂为人长的万般艰辛,还以为白忆卿怕了,当即冷笑一声。
“我可还记得,姐姐教训我时的声色俱厉,当时你可谓气势汹汹地很。怎么?现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