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宫垂地的帷幔泛起褶皱,一条条一道道纵横交错,纷乱没有头绪。
就像此时凤无尘的心情写照。凤无尘冷眼看着,突然招丫鬟过来:“把这些东西卸了,换屏风来。”
丫鬟愣了,这帷幔是太子的娘亲在世时亲自挑的,太子用了十多年,从未换过。宫里人人都道太子是个念旧的人,怎么今日非要换了不可。
见丫鬟不动,凤无尘烦了,鲜有地动了怒:“还站着做什么?要本宫亲自动手吗?”
“奴、奴婢这就去换。”
“哟!殿下这是要换什么?”清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期间还夹杂着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宫人的阻拦:“白小姐您不能进去!白小姐!”
“让开!殿下都没发话,你有多大的胆子拦我!”
话音落,白忆水苍白冷艳的脸映入凤无尘的视线。
丫鬟正在摘取帷幔,长长的轻纱垂下来,快步走的白忆水一脚踩上去,愣了。
“殿下在做什么?为什么摘了。”声音沙哑无力,面色苍白如纸,这让凤无尘想起来,她还伤着,昨晚才吐了血。
想到这些,凤无尘责备的话吞了回去,终还是不忍:“身体不好就卧床休养,到处乱跑什么?”
白忆水不答他的话,夺过丫鬟手里的帷幔,一双琉璃双瞳紧紧盯着凤无尘:“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摘了!”
“不喜欢就摘了,没有为什么。”
“呵。”白忆水笑了,寡淡惨绝,“你是在暗示什么?暗示我就像这帷幔一样,该丢的时候便丢么?”
凤无尘皱起眉:“这话怎么来的?”
“你早不摘晚不摘,偏偏我进来的时候摘,不是你喜新厌旧,你是暗示我就是旧人,该扔则仍!”白忆水自嘲一笑,“我以为只有你不会负我,只有你不会喜欢白忆卿,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
凤无尘觉得烦:“你还伤着,早点回去歇着,我让离元送你!”
正要转头传唤离元,白忆水几步冲到他的面前,挡住他的视线:“不必找了,你不想见我,我话说完就走。我就是来问你,听说你在福禄学院花万金赌我赛事必输,是么?”
“这其中有误会……”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这世上就不存在绝对的误会!”白忆水冷笑,居高临下斜睨凤无尘,“难道太子殿下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么?”
凤无尘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点头:“却是如此。”
白忆水笑了,残毒冰冷:“就为了博白忆卿一笑?”
从白忆水进门开始,凤无尘这才认真打量她。
妒忌让女人变得丑陋。
可白忆水是个美人,传说为落世玄女的京都第一美女,哪怕此刻做出妒妇一样的表情,也妒地漂亮,妒得摄人心魄。
见凤无尘不回答,白忆水凑到他的耳边,用诡异飘忽的语气道:“你对白忆卿动心了。”不等凤无尘反应,她又说:“可你喜欢不起,我的殿下。”
听到这里,凤无尘深觉无味:“无稽之谈!”
凤无尘转身欲走,白忆水扯住了他的衣袖,将一片花瓣举到凤无尘的眼前,几乎凑到他挺直的鼻尖上。
白忆水笑道:“这是从白忆卿身上取来的,如果我说白忆卿用这个就能扳倒白家,扳倒你东宫太子,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