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翰终还是不忍看她哭,大手拍着她的背轻声哄:“忆水,提高修为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要拥有灵兽。没有灵兽一样成为至尊强者的例子比比皆是,尊座凤无执不就是如此?圣上不也是如此?太子又何曾拥有过灵兽,不也同样不及二十岁便晋升七阶?”
探手抹去白忆水挂在眼角的泪珠,“我拿他们做例子,你又要说皇家人有皇家圣兽麒麟护法,自然进境快些。可爹爹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不拿我做对比。
我说这些只想让你知道,灵兽只是辅助,关键还是要看自己。不要太执着。”
白忆水静默不语。他又道:“让门房去打听忆卿的住处,你去请她来,家里的事还是要放在家里谈,别人不知道白忆卿也倒罢了,现在人人都知道,再让她在外面游荡,未免有伤我白氏颜面。”
“不用查了,拜帖上写有地址,我去请!”请字咬得特别重,仿似凝结了磅礴的恨意。
看她这个样子,白翰又担心白忆水此时情绪不稳定,去了要闹出事儿,刚要派人和她一起去,门房又来报,太子来访。
白翰颔首,若太子能与忆水同去,那再好不过,既可以压制白忆卿,又能让忆水收敛一些。
……
京郊古朴简单的小院杂草丛生,宁醉与道长几人正拔草扫地忙的热火朝天。媚儿在一旁蹦来蹦去,看哪里扫干净了,它就一尾巴挥过去,又将杂草落叶洒了满地,气得宁醉抡着扫帚满院子追它。
媚儿腾空一跳跃上墙头,宁醉的扫把朝着它的脑门就飞过去。
媚儿侧身一躲,只听“哎哟”一声,登时便从院外传来大骂:“哪个不长眼的,还不出来接驾!”
随侍太子身边的离元刚跳下车就被天外飞物砸了个眼冒金星,脾气自然好不到哪去,恶声恶相地冲过去擂门。
凤无尘揽着白忆水下车,拦住离元:“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小心,里面的人还能是故意的不成。”
媚儿在墙头蹲着,吊起眼皮附和:“就是就是!”转头对里面千娇百媚地喊了一嗓子,“醉小妞,接客啦——”
宁醉叉腰出来,狐疑的视线在凤无尘与白忆水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娇滴滴地笑:“这位爷,您都已经搂了一位了,还逛哪门子窑子?”
眉眼微挑,杏眸清澈天真,天真中又藏了几分妩媚挑逗。
白忆水眯起眼冷哼:“逛窑子?这称呼好,你们家主人还真有自知之明。”
宁醉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哎呀,您不是窑姐?早说嘛,看您这打扮,还以为是哪家窑姐儿带恩客来踢馆子的。”掩唇娇笑,“至于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家主人说了,来客就迎,来什么客就用什么迎法,您像窑姐儿,我便舍身充一次鸨妈妈。算起来我还吃亏了……”
“找死!”白忆水气得双唇发紫,扬手就扇过去。
宁醉侧身一闪,格开白忆水的手,冷笑:“笑脸相迎你不要,你要不识抬举,我也没办法。你真当我不知你是谁?白忆水,不过是个相府小姐,什么能耐没有,与人争强倒是一等一的好,劝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白忆水梗直了脖子,细长耳坠也随着她鼓囊囊的两腮轻轻摇晃。她不愿和小丫头计较,将这笔账算在白忆卿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