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元准备脱口的恭维都被白忆水这句话给吓了回去。
太子凤无尘有些无奈,但他仍是宠溺地抚了抚白忆水的手,知道她因为找不到噬梦狐而心焦,连忙笑道:“苏老板不要见怪,忆水今日心情不好,她不是针对你。”
凤韶一把将多事儿的冷清婉揪回来,挑了眉讽:“太子当真好气度!”
凤无尘揽着白忆水笑得雍容:“总不及苏老板一半。”转头道,“苏老板,您大肚能容,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跟在后面的离元唏嘘不止。何为“角儿”,苏清安就是,战神都拜倒在人家的那什么什么裤下,正宫太子都肯让一分面子。
这么一想,跟班离元不爽的很,相比之下,自己劳心劳力为太子鞍前马后地跑,临了还被那疯丫头给绑在石柱上绑了两天,好不容易出来了,自家主子竟然连问一句都不曾。
可悲复可叹哪……
离元哀叹了半晌,这才发现苏清安仍然站着未动,空气静止了一般,隔着面纱就能感觉到他直勾勾的视线。
苏清安盯着白忆水:“你和一个人长得很像。”
“苏老板此话何意?”白忆水双色瞳眸微闪。
苏清安却似没听到,转而对凤韶道:“既然不要采办,那我走了。”
都当他生气所言,其实人家只是叙述事实。若此刻凤韶说一句“要”,说不定他能立刻转回来。
可惜了,凤韶正处于小心肝碎裂的状态,又想留又不敢留,矛盾的很。
“慢着!”白忆水紫衣翩然,顷刻间挡在苏清安面前,“你还没说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像谁?”
“忆水!”凤无尘一把拉住她的手,“忆水,你太敏感。”
是,她敏感,任何事物都能联想到白忆卿。
白忆水快要被这种疯狂的嫉妒感逼疯了,不,他们说的对,她已经疯了。
面对白忆水莫名其妙的咄咄逼问,苏清安连眼都未抬:“我不认识她。”
白忆水气结,转而挽着凤无尘的手臂微微笑,姣好的唇挑起的弧度却满是挑衅,“殿下,苏老板盛名在外,忆水也并非未听过,只是没机会见到罢了,今日偏巧连辛亲王也在,素闻辛亲王是爱听戏的,不如趁此机会让苏老板临时摆个场子?”
凤韶听了不住冷笑,何止爱听,他还爱唱。
女人难缠,只今天一天,凤韶在心里把这四个字念了不下百八十遍。
苏清安仿若没听到,绕过白忆水要走。白忆水出手狠戾,指尖凝结灵力,一道水色流光划过,如剑般刺向苏清安后背。
凤无尘刚要出手拦下,却见那人银发翻飞,于阳光下光彩熠熠,流光没入银发消失不见。
倏地,灵力回转,直击白忆水胸膛。
凤无尘面色一变,揽着白忆水急退数步才堪堪避过,而下一刻,他们身后的貔貅石像炸开,浓雾呛鼻。
“不要惹我。”苏清安淡淡道,声音若水般清澈,语气古井无波。银发落,如瀑如缎如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