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陶珍琪的母亲扶正后,陶二姐就一直讨好她们母女俩,借着陶珍琪狐假虎威,处处欺负陶乐棠。
“那就有劳二妹了。”对于陶二姐的谄媚,陶珍琪显然很受用,满意地收回了手。
陶二姐看似弱不经风,但其实武艺卓绝,她这一巴掌下去,足足用了十分力,香草的脸不仅肿了,嘴角还冒出了血迹。
脸上火辣辣的疼,剧痛钻心,但是香草不敢叫出声。因为她清楚,自己的小姐虽然痴傻,可是心肠是极好的。要是听到她呼痛,必定会下来保护她。
那树干已经岌岌可危,随时都有断了的可能。春水尚寒,她可不想让自家小姐落入水中。再者,即使陶乐棠安全下来,陶珍琪和陶二姐也会借题发挥,故意刁难她。
见香草咬紧牙关就是不出声,陶二姐下手更是狠戾,“啪啪啪”,一连几巴掌下来,香草的双颊就肿得不成人形。
香草终是熬不住疼,低呼了一声。恰逢此时,树上的陶乐棠摘到了桃花,正举着花坐在树干上兴高采烈地向下望。见到香草被打,她一时情急,动作一大直接压断了树干。
“啊——!”
伴随着一声惊呼,陶乐棠整个人坠入水中。
“三小姐!”香草见陶乐棠落水,连忙挣脱两名丫鬟的束缚,冲上前准备救她。
陶珍琪巴不得陶乐棠早点死,立即叫人拦住她:“把那死丫头给我抓住。要是老爷问起来,就说今日三小姐贪玩不小心掉入水中,给溺死了!”
“大小姐,求求你救救三小姐,大小姐!三小姐是您的亲妹妹,求求你救救她吧!”香草被几个丫鬟婆子擒住,只得苦苦哀求。但是没人理她,也是,在将军府,陶乐棠毫无地位,连将军都快要遗忘这个小女儿了,她死不死,怎么死,还不是别人一句话的事情?
“香草、香草……”水面上的陶乐棠还在扑腾,挣扎着往岸上爬。
“贱人就是贱命,这都死不掉!”陶珍琪见状,怒上心头。挑了块湖边的大石头捡起,便冲到陶乐棠身边,高高举起手里的石头往着她头上砸去:“像你这样的贱人,不配做我的妹妹!”
刚爬了一半的身子重新落入了水中,陶乐棠“大姐”两个字都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砸了个正着,猛地沉落到湖水里。
许久之后,只见湖面上泛起一片残红,竟比那枝头的桃花还要娇艳,而那滩残红的中央,一朵娇嫩的桃花缓缓浮出了水面……
“大姐,她不会真死了吧?”陶二姐不如陶珍琪受宠,心里有些后怕。
陶珍琪转头命令丫鬟将陶乐棠的尸体打捞上来,又挥开陶二姐伸来求安慰的手:“死就死了,怕什么!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这么多年,她最讨厌的人终于死了,陶珍琪心中大快,然而这份快意很快就被人给扰乱了:“小姐,小姐,求求你张开眼睛呀……呜呜呜……”
香草跪趴在陶乐棠身上,哭得上接不接下气。陶珍琪歪了歪头,看向香草,忽然迈步朝香草走去。她一把揪起香草的头发,迫使香草看向自己:“香草,既然你这么不舍得你家小姐,那么就陪她去吧。”
说着,她不顾香菜惊恐的表情,狠狠将香草的头往尖锐的假山上撞去。“咚”的一声闷响,陶珍琪松了手,香草就软软地滑倒在地了。
众人的目光都被满脸血的香草吸引了过去,谁也没有看见,早已死去的陶乐棠缓缓睁开了眼睛,而那眼里的锋芒如最寒冷的冰霜,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