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
我突然停住了笔。
什么都不想画。
颜料堆积出来的十七岁,到底不过是一个没有声音的青春。
当初那个只有我知道的歌手夜明,现在已经是年度最佳新人司空辰了。
而八年前那个沉默爱别扭的童落瑶也已经是世界闻名的画家童谣,调香师DP.lf了。
那些美好的过往,在没有了未来之后,变得模糊而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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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改名?”
“我爸姓夜,我妈姓司。”
“......”
“我先跟爸爸住,后来被我妈接走了。”
“那你以后都跟你妈生活?”
“我一个人。”
“......”
“平时还好,节假日宿舍的人都回家了,会有点不习惯。”
“......那,你有没有兴趣搬来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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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清晰地记得2009年9月开学的那个文化节,有一个男生斜靠在音乐教室的白墙上,微微侧头,弹奏着熟悉的曲调。
我想,会不会有个路过的人在那里稍稍驻足,然后像从前一样让那一刻定格。
如果有这么一张相片,请将我从画面悄悄切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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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延站在门口鬼鬼祟祟地探头,衣服头发上全是各种混色的颜料,粘成一块一块的。
“你干嘛人不做做鬼?”
他尴尬地笑:“落瑶,你......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点呆。这问题...这问题不该我来问吗?
他小心翼翼地盯着我,明显被这突兀的沉默吓到了,结结巴巴了半天才说出句人话来:
“我......我是说......心......心脏病......心......心病......”
这...这二...二*****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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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那个男生,有故事?”路延指着房间角落里的一副半成品,脸上带着介于八卦与纠结的表情。
我瞥了一眼,说:“你丫的闲的没事干就滚去烧饭,少在这胡说八道!”
路延吐了吐舌头,像狐狸一样转着小眼睛:“不想说就算了,凶什么嘛...女孩子这么粗鲁小心嫁不出去...”
我懒得理他。
还不是被他烦的么。字字诛心。让我怎么淡定?
“落瑶你不会是被渣男甩了吧?”
“...你明明是嫉妒人家长得比你帅...”
“放屁!劳资亚洲第一帅!”路延大叫,“你喜欢他也不能这么护短啊!”
靠。
“...你不说话会怀孕啊?”
这么毒舌,会找不到老婆的啊。
我才发现,原来一个人默默难过根本就不算什么,当别人偶尔一句有意无意的话戳进心底,才会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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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亮起来,来电显示着晞言。
“我的婚礼,你来不来?”
“这还用说?恭喜啊成功把自己卖出去。”
“这周六晚上,老地方。不见不散!”
“你和小爷?”
“还能是谁?”
“你们两个从高中到大学7年,蛮不容易的。”
宋晞言轻笑道:“还好啦。高一那次,谢谢你。”
“你滚,我不要谢谢,我要你的柠檬茶......”
“......落瑶这才几年没见,你怎么转型逗比了呢......”
“柠檬茶柠檬茶......”
“......我那安静淡漠的瑶瑶去哪了......”
“柠檬茶柠檬茶......”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快点从美国回来,琦琦已经闹到你家了。”
“......”
“你在美国一个人?”
“没,和一二逼青年住一起。”
“都同居了?”晞言震惊,“那你大爷呢?”
我沉默下来。
时隔七年,再次提起这个曾经随口叫来的称呼,竟然没有一点疏离。
还是那么...那么习惯。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说,“早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