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随后传到了洞外的女娲耳中,她暂时收住了眼泪,来到玄冥处,见他倒在石床之下。忙扶起他,问:“你醒了,为何不继续躺下,你的锁骨伤势还未有痊愈?难道不想活了?”
玄冥看到了她眼睛的红晕,问道:“姑娘又哭了,我知道你已经恨透了你哥,我也恨,上次在炼丹房就是他羞辱的你,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不,我没有忘记,那一刻我怎会忘记?但是今日我知晓了他是被魔化石所伤,才会变得不认识我了,我控制不了我的情绪,甚至对我的哥的感觉已经超出了兄妹的关系”。
“姑娘,原来是这样。不过,我玄冥还是警醒一下姑娘你,若是兄妹,必定保持兄妹原则,超出了这种界限那就永远没有回头的机会。不过现在看来,姑娘已不能了”。
“真的”。“你还是躺下来吧!多亏你这几天帮助我找我哥哥,还有这一年来你对我女娲的照顾,我也没有什么好感激你的东西,不过刚才我听老祖说若是帮你求取一颗不死药,对你的伤势恢复得也很快的!我现在就去求求西王母。”女娲说着。一步步来到了洞庭之上,面对这众神在商讨着,女娲只得跪在下方,对西王母说道:“王母娘娘在上,请受姑娘一拜,若是您有一颗不死药能救得了我朋友玄冥,姑娘定当报恩!”
“姑娘,还是起来。老妇现在与众天帝和辅神正商讨要紧事,刚才姑娘已经打扰了我们,希望姑娘不要一犯再犯了!”西王母开始动怒了。
“可是王母娘娘,女娲知道您是宅心仁厚,即便刚才多有冒犯,也是情不自禁,只要娘娘的一颗丹药愿救朋友一命,女娲定当报恩娘娘”。女娲苦苦哀求道,不顾西王母怒声。在旁的青鸟在给女娲使眼神,意思要她别再求了。
“老妇再三说明,这不死药可不是随便说给就能给的。你还不知我这丹药的珍贵之处,哪肯珍惜老妇的劳动成果,救人一命这道理我这老妇人不是不知道,可是你在这里打扰我们商讨之事,就是阻扰我们恢复混沌世界安宁之事,你可曾想过,这时间都耗费在你这里,没有商讨完毕,恐怕就被那上古妖王给杀害了。难道你这姑娘不知?救朋友,刚才又是救亲哥哥。你的事重要,还是这混沌的事重要?”西王母一一告知。
“女娲知道,可朋友他曾帮我度过难关,现在是女娲要报恩的时候。女娲虽不知娘娘珍贵的不死丹药如何炼制而成,倘若救得朋友,朋友便会感知王母娘娘的慈悲心。即使王母娘娘还在意劳动艰辛,救人一命也不无为过。况且这不死树本应是拿来救人的,王母娘娘爱护此树如同爱护生命,既是保全树,又炼制丹药。何不舍去这些杂念,救人一命,人若得救,方知娘娘一方苦心”。女娲道。
西王母忍受不住了,她愤怒得化成了一个豹子脑袋的脸庞,怒吼道:“那你可知我每天为了炼制丹药而渐渐忘却了我这张丑脸,我也知道救人一命,人若活着,便知我苦心。可往往想到的却和你们说的更本不是这么回事。我依然是头母豹子,我依然是个丑女人,他们来求药的,不是被吓跑,就是有了药也不会说声谢谢,在背后都叫我母豹子,会吃人性命。我的苦心变成了泡影,换来的却什么也没有?”
女娲听了西王母的心声,不由自主的觉得刚才好生不要脸。于是又说:“其实王母娘娘早已忘却了这张脸,不然的话怎会被女娲一言击中,又重新勾起往事。女娲也有跟王母娘娘一样的经过,住在天宫的日子里,只要我和哥哥伏羲一同出来时,都会被人笑成是蛇妖,可是我们为了求取鸿蒙之光,也得忍住这些嘲讽。后来我和哥哥也渐渐习惯了嘲讽,就算他们再怎么说我们是蛇妖,我们也当成是他们在跟我们打招呼”。
西王母一听,心情舒坦了几许。她收回了豹子脸面,又说:“既然姑娘早已忘记了身边的人说你是蛇妖,那么我们之间可否有个条件,交易成功后,我必会将这颗不死药给你”。她拿出来不死药给女娲看。
女娲兴奋地答应了请求,问:“那么王母娘娘,您是同意了女娲的请求,不管什么条件,女娲我都接受”。
“老妇要的是你的那张脸,可以么?”王母坚定答道。
女娲听着便愣住了,把周围所有人也愣住了。都说这样使不得,为了一颗不死药,竟然拿脸面做交换。太嗀埋怨道:“嗨!西王母何必如此小气,给她就是了,她打扰我们商讨要事,她也说了是情不自禁,何况我们都是众神,神乃大气之风,一枚丹药而已,您平常送与我们的也不止一粒吧!”
“对呀!是呀!西王母,你这我们可不同意,要真这样,你不和妖是一样的了”。少昊说道。
“西王母若真是生了气,气出出就可以了,为何如此折磨这位姑娘,一个面貌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有多么重要?”炎帝也在求情。
辅神句芒和蓐收也异口同声道:“是啊!王母,此事却有不妥之处,难道要我们众神日后称呼您为豹子妖精么?”
“呵呵呵。。。。。。母豹子这回可真动了怒了,不然不会要这个条件的,可否看在鸿老头一面,赐给她便是。不死药也是老夫要求你的,只是姑娘口直心快,搅扰了你的兴致,希望你三思而行啊!”鸿钧道。
青鸟也在旁边扯着西王母的豹皮袍子,说:“娘娘,三思啊!”可西王母不作声响。其他人又去劝女娲不要这么做。在隔壁洞里的玄冥听到洞外的吵闹声一团不知是何?他又忍着剧痛来看看,再次跌倒在了石床下,而这回却不想再惊动其他人,他缓缓爬到洞外,看着这一幕。
女娲却在众人的阻扰声中,说了一句:“大家不要再劝我了,我答应你,我交换我的这张脸,来救我朋友,希望王母娘娘要守诺言”。
“好,既然姑娘答应了,那么现在就来交换,老妇可不想把丹药给你后,你又反悔!”“姑娘,站好了!”西王母喝道一声,从第三只天眼中射出一道黄色光束,照在了女娲的脸上,不知不觉中,那女娲的脸慢慢的变得狰狞丑陋无比,而西王母的面貌却如同女娲一样好看。
《交换》
若有情者,终不还。
了却相思,心难缠。
旧日往事,轮流转。
分分合合,红尘乱。
无言中,谁感伤?
风中叶,心旋转。
梦无情,谁悲凉?
血一滴,泪风干。
这寂寞的发黄,
我还用什么交换?
手发烫,恨埋藏。
这月色的凄惨,
我还用什么吹散?
若有情者,须思量。
了却相思,寻花残。
旧日往事,镜中想。
是是非非,谁裁判?
众神无法再去阻止了,此时的玄冥看在眼里,不知如何让自己去阻挡,他奋力爬去。可已无法挽回女娲的执着,玄冥流泪了,无声的哭泣,在那儿一点点的看着女娲变得那么丑陋。而被定住的伏羲不知怎么的,好像知道自己的妹妹遇到麻烦一样,他在脑袋里不停地想挣开去救自己的妹妹,可是那魔化石中的妖魄挡住了,而身体中与它附体的火灵神龙也在不停挣扎着,那对犄角正是火灵神龙的标志。怪不得女娲刚才怀疑伏羲又变得不一样了。如此一来,女娲已经变成了豹子脸,而西王母也变成了女娲的脸。
“怎样?姑娘,拥有我的那张脸可还适合,不过我相信你能忍受别人说你是只母豹子,就像当初别人说你是蛇妖一般,渐渐习惯了就成了‘打招呼’”。西王母故意羞辱女娲。
女娲此刻间抚摸着自己新的面孔,丑陋的毛皮覆盖脸颊,额头上还生有一只天眼,还有花斑纹,仔细摸了嘴,发现多出来一对露出的虎牙,很是锋利无比。她装着一脸欣喜的样子,问:“西王母娘娘,你的不死丹药是否可以现在给我了?”
“当然,拿去吧!快去救你那位朋友吧!他都已经趴在那儿不行了!”西王母把丹药抛给了女娲,女娲接住后赶紧跑到晕死过去的玄冥身边,说道:“快吞下去,吞下去你就活下来了”。
在场的各位纷纷摇头说这么做不够仁道。“怎么?各位天帝对我如今的相貌如何?再也不说我是只母豹子了吧!现在那个名叫女娲的姑娘才是的,哈哈哈哈!”西王母强装笑道,其实心里还有另外的打算。
“哎呀呀!我说西王母,您这大岁数,就算拥有了这幅容貌也不像个娘娘的样子啊!跟个女妖精似的!”少昊故意捉弄说。
“怎么?各位对本妇人此举都不同意,不过这事情已过,现在大家还是回归正题吧!”西王母道。
另一边的玄冥吞了不死丹药,当他伤势恢复好后,站起来流着泪水,问:“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这么做值得吗?我玄冥不过就是你一个朋友,为什么那么傻?去救我?”
“那是因为我报恩,感谢你这几天为我女娲所做的。我没有什么可以偿还?只能用这容貌了,你一定说为什么现在我还没有哭?”女娲忍着。
“什么报恩啊!我玄冥不过是一只做牛做马的山龟罢了,被姑娘这么救我,我甚感不安,难道你就不为你的哥哥着想,你让你哥哥醒来后,看着你这一脸的丑陋,他该如何面对一个好不容易重逢的妹妹竟然变成这样子”。玄冥哭着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知道朋友的恩是不能忘的。我不会后悔我的今天为你所做的任何事情,若是哥哥有一天能清醒过来,我会跟他解释的”。女娲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痛,眼泪一滴滴从她可怕的眼睛流出,滴到豹皮花纹脸上,滴到鼻梁上滑落至须子,从虎牙尖子上滴到地上。轻轻地滴着。
而定住身体的伏羲挣扎着,想说的是:妹妹,不要,为什么你那么傻去交换?我情愿是自己。可女娲更本就听不到,她站在那儿,他想要给她点安慰和哥哥的怀抱,可是他就是动不得躯体,动不得思想。
以后的女娲生的就是豹子的头,再也不复从前的美丽。她堕落的走出洞外,玄冥也小心地跟随在后。问:“姑娘,以后不要再做不值得的傻事了,这只会让你身边的人感到越无奈,这么多众神在极力为你求情,你却仍是执着着交换,我想我能交到你这么个朋友,算是我玄冥几世修来的福分?”
“玄冥,我能否再求你做另外一件事,我想和我哥一起离开这里,去鸿蒙。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然后在那条神秘的泉水边捏小泥人,每天看着鸿蒙之光升起又落下。”女娲道。
“姑娘,若是真觉得累了,我倒觉得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况且我也有些累了,这混沌早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师傅也不知在何地?我想如果女娲姑娘决定了自己要去,那么能否同意我也跟着?”玄冥问。
“可以啊!只是现在我们怎么把我哥哥带到鸿蒙,再说这洞里那么多的天帝,天神。我们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女娲答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