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下限的男人,居然、居然当众……
“沈子昂,我们走!”
本是想报复,结果却害自己更丢脸,顾青秧打落牙齿和血吞。看笑话的人太多,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沈子昂虎视眈眈盯着段示乾,手上却突然一暖,被一只小手拉扯着前行,怔怔盯着前面脸色阴沉的顾青秧,心头的火气突然都消了。
小手牵大手,小手白嫩纤细,大手白皙修长,在阳光下紧紧交握。
段示乾眯了眯,突然觉得阳光很刺眼。
转身,身后飘来两人的声音。
“叫你在旁边看着,你干嘛冲上来!”
“他欺负你,我怎么可以在一旁干看着?要是我什么也不做,我还是男人吗?”
“你还有理了?”
“嘿嘿,小青秧,别生……”
脑袋轰然炸响,段示乾怔在原地,难怪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名字!沈子昂之前也这样叫过一次,可是,“小青秧”不是沈子昂对秧秧的称呼吗?
莫非沈子昂找了一个跟秧秧名字相似的女孩做女朋友?而且阿参之前说过,沈子昂的女友跟温伊是闺蜜!温伊的闺蜜除了秧秧外,还有谁?
烈日下,段示乾心头飘来一片阴影,身体竟然有些冰凉。
过几日就是温伊和丁肆年的订婚典礼,本来无所谓去不去,这一刻,段示乾却决定是去看看。
“什么?你要去参加温伊的订婚典礼?”顾雪棉心里倒吸一口凉气,恐慌的反问。
段示乾眼底掠过一抹暗沉,她,果然有问题!
抱胸坐在书桌上,他脸上挂着一脸冰冷的表情,“她不是你闺蜜?这么惊讶做什么?这么久没听你提到她,别告诉我你们绝交了。作为闺蜜,你好歹要上门祝贺一下吧。”
顾雪棉心头暗恨,垂头,眼底满是恶毒,那死女人跟顾青秧狼狈为奸,没少跟她作对,祝贺?她祝贺她早点去见阎王!
看来这一趟非走不可,只是要想个法子叫段示乾去不了,顾青秧肯定也会出现!
装作苦恼思索的样子,她避开段示乾的眼睛,她不敢看着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撒谎,“该穿什么衣服好呢?示乾,你工作忙,想必也没时间,就不用陪我去了,温伊不会介意的。”
“你多虑了,给你撑场子的这点时间我还是有的。”段示乾修长的双腿笔直交叉,不闲不淡的说。
“没合适的衣服就直接去买,可惜时间不够,来不及订做,到底是你没把温伊放在心上?还是不怕撞衫?”
撞衫?顾雪棉眼底掠过一丝恨意,似乎又看见顾青秧身着旗袍风华绝代的模样。吱啦,纤细的指甲刮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她心中一凛,连忙缩回手。
段示乾的记忆已经被她篡改,现在他只隐约记得她曾在李老寿宴上,与她的一个远方堂姐因为首饰相撞而发生过不愉快。
“讨厌啦,人家不愿回忆的事情你偏要提起!”
真是教不会、养不熟、调教没救的男人!顾雪棉心里恨得咬牙,她绝对不信段示乾平时跟顾青秧说话,也是这副不阴不阳的模样!
“只是给你提个醒,看来我是多虑了,你似乎没把温伊的订婚礼放在心里。”
他从来不是爱甜言蜜语的人,她也不是第一次知道,段示乾眼底掠过一丝疑虑,突然想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再看看面前的女人,心底总有一总违和感。
顾雪棉有些心虚,却没有放弃阻拦段示乾,娇嗔的跺脚:“我怎么会不在乎温伊?那可是我最好的闺蜜,可是我们的事,我还想再瞒一段时间嘛,毕竟发生好多事,又是吵架、又是复合、还有毁容,我都一直瞒着她,好怕被她追杀嘛!”
段示乾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她居然还想瞒着!
“当初你就瞒着我们……”
瞒着什么?他的声音突然止住,脑中的记忆太模糊,还有好多空白,段示乾的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竭力回想,脑中却反而一片刺白,连那些模糊的记忆都完全消失。
“示乾,你还好吧?”顾雪棉心头一跳,恐惧的看着段示乾,紧张的直打哆嗦,她实在被吓怕了!
下药太多太重,催眠次数有些过火,他的记忆已经被破坏,不特意去想还好,如果非要回忆,头痛是小事,催眠效果被破坏是大事!甚至可能因为太过勉强而变成白痴!
一想到这些,顾雪棉就心惊肉跳,生怕功亏一篑。
段示乾扶着额头,摸索着坐下,一会儿的功夫,背后已经爬满一身冷汗,“我没事,大概是太累了。”
“我就说嘛!还是我一个人去就好,示乾,你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可怎么办?”顾雪棉一下变得底气十足,柔情似水的蹲在段示乾身边,小心掩藏着心底的心虚和不安。
段示乾心中一动,抚摸着顾雪棉的俏脸,眼底掠过一丝暗沉,嘴角却勾起一丝柔和的弧度,露出一丝鲜有的笑容,“你是我的女人,再累也不能委屈了你!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安心琢磨怎么打扮就好。”
顾雪棉被这笑容蛊惑,心脏扑通直跳,不由自主点头,“好……”
果然是她看中的男人,笑起来真好看!
她心中一动,半合眼帘,趁机想要吻上那肖想已久的浅色薄唇。
段示乾恰巧扭头探身,拿起桌角一份文件,顾雪棉啪叽摔在椅子上!
他故作讶然的回头,挑了挑眉,“你这玩的是哪门子把戏?”
顾雪棉嘟着红唇,就这样撅着屁股趴在椅子上,故意露出妖娆的曲线,楚楚可怜望着段示乾,“示乾,自从那夜,我们就再也没有……亲我一下嘛。”
虽然那夜吃到段示乾的是顾青秧,但这并不影响顾雪棉冒名顶替。
段示乾看见顾雪棉红艳艳的唇,眼底掠过一抹沉凝,凝眉沉吟半响。
“你还没刷牙吧?”
顾雪棉一口气堵在心口下不来,恨得差点抓破真皮软椅,不是说男人都是食色动物吗?什么早上晨勃最容易下手,全是狗屁!
段示乾收拾好文件,提起公文包,不动神色的把顾雪棉拉到书房外面,顺手锁上门。
“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你也快点拿定注意,上次李老的寿宴你光挑礼服就挑了一个月,这次时间远远不够,要速战速决。”
顾雪棉抱着胳膊,目光阴冷的注视着段示乾离开的背影,她不傻,看得出段示乾对自己的防备!
真是莫名其妙,越来越冷淡也就罢了,可以理解为他对顾青秧的新鲜感已经过去,但为什么还有防备?这催眠术的效果,反倒比以前更加差劲,是不是回去问问梅姐比较好?
段示乾不用回头,就可以感受到背后阴冷的视线,本来只有一丝的违和感,现在他却心有怀疑。
坐进车内,他淡淡吩咐陈胜:“开车,把你的手机给我。”如果那女人真的有问题,那么他所用的一切都不安全。
“阿耀,帮我查个人。”
这女人绝对有问题,他想知道,一刻也等不得!
来到总裁办公室,见石成耀早已等着自己,段示乾心有疑惑,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已经有消息了?”
石成耀不答反问:“你怀疑她整容成大嫂的模样?”电话里,老大要求他查一查豪门大宅的顾雪棉有无整容史。
段示乾松松衣领,揉捏着眉心,最近他总是容易头疼,“她跟秧秧的相貌虽然相似,但性格完全不同。”
性格如何不同?
段示乾却说不上来,但也正是这一点,叫他更加明白事情不对劲,目前他虽然还记得自己最爱的女人叫顾青秧,但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他们曾经有过怎样的过往,关于这些,记忆已经模糊,只剩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而这些,是他最近才察觉到的!
再怎么努力也想不起那些记忆,段示乾大脑疼痛之余,心情也越来越烦躁,“你先下去,快点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见段示乾熟练的吞服止疼片,石成耀心中有些难过,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出事情的真相。
见他如此,段示乾心中一凝,眼底掠过一丝冷然,“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阿耀,既然老大已经有所察觉,不如现在告诉老大,这应该是个好时机。”方纪参得到消息,推门进来。
他们果然知道什么!段示乾冷冷看着两人,浑身被低气压所笼罩,散发着冰冻三尺的冰冷骇人气息。
“你们都知道些什么?说!”
石成耀觉得把调查资料给段示乾前,必须先给他打个底,“跟你住在一起的女人,是顾雪棉。”
“什么?”段示乾惊骇之下,几乎拍案而起。
方纪参心里叹气,阿耀,要不要这么劲爆直接?至少委婉点吧,不过,若叫他说,他是说不出这么残忍的事的。
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段示乾神情冷酷的分析道:“不可能是顾雪棉,她比秧秧略高,身材差别也很大,秧秧凹凸有致,而她,即便她愿意把D罩杯缩水,可盆骨却是无法缩小的。”
石成耀摆出两张照片,一张顾雪棉的,一张顾青秧的,问段示乾:“她们是谁?”
段示乾心知这个问题有古怪,犹豫一下,还是按照自己看到的说。
指着顾雪棉的照片说:“从相貌上看,这是秧秧,但只是相貌相似,两人气质完全不同。”
又指着顾青秧的照片,他脸颊微微抽搐一下,又想起那两个冰激凌,冷声道:“这女人我见过两次。”
果然如此!石成耀和方纪参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方纪参叹了一口气,指着顾青秧的照片说道:“老大,这是大嫂顾青秧。另一个是顾雪棉。”
晴天霹雳!
段示乾不可置信的看着方纪参,又求证似得看向石成耀,见石成耀默默点头,慢慢垂下头,声音低沉冰冷道:“出去,让我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