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示乾一直加班到现在,一肚子气也没觉得饿,现在看见祸首,气是没了,肚子却饿了,心情很不爽,听到这话,更是各种气不顺,突然抱起顾青秧。
顾青秧像反了肚皮的乌龟,笨手笨脚的挣扎,惊呼道:“段示乾,你放开我……”
段示乾冷着脸,把人塞进车,对前头装耳聋的陈胜说:“开车!”
“是。”陈胜目不斜视,眼底露出一丝笑意。
顾青秧不敢置信的看着段示乾,中气十足的吼道:“段示乾,你居然绑人!”
段示乾挑了挑眉,意态一派闲然,“我绑你了吗?你被捆了吗?有绳子吗?有手铐吗?我用什么绑你了?”
她怎么从来没发现这混蛋居然有这么无耻的一面!
顾青秧不死心的瞪着段示乾,吭哧半响,“胳膊!作案工具是胳膊!”
段示乾眼底掠过一丝邪意,突然两手一合,把顾青秧圈住,“教你个乖,男人的胳膊是用来抱女人的!所以用胳膊,那不叫绑,叫……”
他突然对着顾青秧的耳朵暧昧的吹口气,“调戏!”
顾青秧捂着耳朵,又羞又气,小脸通红,咬着唇,水汪汪的大眼睛瞪了半响,“你是色中饿鬼吗?连孕妇也不放过?”
按着顾青秧的双肩,段示乾凑在她耳边暧昧的低语,“孕妇的好处你不是知道吗?你不说我险些忘了,早上,你不是湿了吗?”
顾青秧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恼的要下车,却没人理会,孕妇的身体本就敏感,偏偏挑拨她的对象又是自己深爱的人,她那是自然生理反应!
想逃逃不脱,想躲躲不过,顾青秧气急败坏之下,吼出一句:“难道你早晨不晨勃吗?”
陈胜手一抖,差点把车开扭了。
车厢里终于安静下来,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顾青秧心底十分忐忑,生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下车后,段示乾拽着顾青秧的手腕往里走,突然说道:“我晨勃也看对象的,瞧你脾气不小,应该也是个挑食的,看来你对我还挺满意。”
他的声音突然一转,变得又寒又冷又低又沉,“先申明一点,既然做了我的女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不许红杏出墙,不许沾花惹草,不许招蜂引蝶!只要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找野男人……”
段示乾的声音森寒,顾青秧吓得打个冷战,心里却又气又怒。
“段示乾,我是女佣!不是你老婆!”
以为顾青秧怕冷,段示乾把她的手捂在双手间,声音悠悠道:“清洁有家政,三餐有张妈,我要女佣干什么?吃闲饭?对我来说,女佣的作用,就是用来擦背、暖床,伺候我吃饭!”
“段示乾,你……”
顾青秧甩手想走,却挣脱不开,手却被紧紧握住,握得生疼,只听见夜空下传来段示乾高傲又冷寂的声音,“辛裳,你记住,你是我的!”
她不是顾青秧,他愿意尝试去相信她,那盏橘黄的路灯下,再次看见她的瞬间,他就知道,他逃不掉了,一眼沦陷。
他已经失去了顾青秧,绝不会松开她的手!
也绝不会让她像顾青秧那样有背叛自己的机会!
把顾青秧按在沙发上,段示乾直勾勾盯着她,扔了公文包,慢条斯理的脱外套,白皙修长的手指优雅的划过衣扣,浅淡的唇微微勾起,隐隐带着一丝戏虐。
顾青秧小心肝颤巍巍,有些口感舌燥,想逃,却被那直勾勾的视线盯的动弹不得,害怕的揪着衣领,紧张的磕磕巴巴。
“你、你你,想干什么?”
段示乾戏虐的挑了挑眉,扔掉外套,缓慢优雅的俯身,漫不经心的说出诱惑死人的话,“我想干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色狼!”
顾青秧像被踩了尾巴猫瞬间跳起,却又被按回去,段示乾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面上却故意露出一丝疑惑,“你想哪儿去了?我说做饭呢。”
顾青秧窘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水汪汪的眸子羞恼的瞪着段示乾,他绝对绝对是故意的!真恶劣!
段示乾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挑起顾青秧的下巴,露出一丝戏虐的笑意,“哦,小衣裳,你太急色了……”
顾青秧羞愤的小脸红扑扑,“段示乾,你有前科,怎么能怪我多想!唔……”
段示乾眼眸一暗,突然含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本来打算浅尝辄止,却越吻越迷醉,小心环住身下的人儿,避过她的肚子。
顾青秧大脑晕沉沉,严重缺氧,小手在段示乾身上又掐又拍,晕乎乎间小手被大手抓住,按在一处坚硬上,她想也不想,接着狠掐!
段示乾闷声一身,狼狈退开,倒吸一口凉气,“小衣裳,这宝贝要是出个什么好歹!你后半辈子还有什么滋味?”
但也多亏这一下,他才得以清醒,不然恐怕会真把小衣裳就地正法!他得离这个勾人的小妖精远一点!
“不许偷溜!”段示乾钻进厨房,不忘回头威胁。
顾青秧抱着肚子,蹑手蹑脚站起来,不溜?不溜才怪!
身后却突然传来段示乾幽幽的声音:“你若赶跑,信不信我让你找不到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
见鬼,这男人背后长了眼睛吗?
顾青秧小猫一样缩着手脚,金鸡独立的立着,像被人隔空点穴定住,半响,悻悻坐回去。她倒不是在乎工作,却怕段示乾恼羞成怒后不好接触。
镜面一样明亮的刀面上,一抹娇小身影乖乖坐回去,段示乾冷哼一声,竖着耳朵切菜,心里却有一抹疑惑,时至今日想起顾青秧的背叛,他犹然心若泣血,但对于这么快又再次沦陷,他自己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莫非这是老天给他的补偿?
喷香的饭菜上桌,顾青秧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今天太消沉,没正经吃东西,只吃过一些面包和蛋糕。
见顾青秧吃的喷香,段示乾心底柔软,满足感犹然而生,“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饭果然要两个人吃才香!
段示乾微微蹙眉,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顾青秧忽闪一下水汪汪的眸子,有些心虚的替段示乾布菜,她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佣,这毛病得改,但,也没有跟女佣抢活儿干的主家呀!
段示乾,他到底想干什么?
顾青秧心底有些不安。
吃完饭,顾青秧趴在明净的台子上,瞧着段示乾举止优雅的洗碗,不觉愣愣出神。
段示乾屈指扬手,啪,一滴水珠弹到顾青秧额头,见她惊的回神,他慢条斯理的擦拭手上的水珠,“我送你回去。”
“诶……”问号后面跟着一窜感叹号。
顾青秧仿佛天塌下来的惊骇反应,让段示乾不悦的蹙眉,危险的眯起眼睛,语气肯定的说:“你有事瞒我。”
“没有!绝对没有!”她水汪汪的眸子里一派无辜,心里却急得上火,小心翼翼的说:“你是大少爷诶,哪有大少爷送女佣回家的?多丢身份。”
段示乾越发肯定她有事瞒自己,不把她的事情打听清楚,如果她哪天蹦出个老公来,他不是亏大了!
漫不经心的瞥她一眼,他悠悠说道:“你想太多了,别人只会说我仁厚,有善心,关心员工。”
顾青秧磨牙,心里却忧心忡忡,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加班回家的沈子昂给她打电话了!手机铃声唱了一遍又一遍,顾青秧装作魂游天外没听见。
“手机响了,不接电话?”段示乾的目光意味深长。
“哦、哦。”躲不过去呀,顾青秧心里暗暗叫苦,这个时间,这个点,给她打电话的人除了沈子昂不会是别人。
电话接通,顾青秧劈头就喊:“妈!老板要来我家,您赶紧把房间收拾一下!”
一辆白色的轿车擦身而过,驾驶座上沈子昂正在通话,顾青秧心中一凛,连忙加了一句,“我刚过楚东路,大概半小时后到家。”
挂掉电话,顾青秧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沈子昂能不能配合好。
段示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家很见不得人?居然担心成这样。”
顾青秧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一身冷汗,额头也是汗津津,废话,她能不担心吗?她妈早死了,这一时半会的,叫沈子昂到哪儿给她弄个亲妈去!
“你是大少爷,不懂小老百姓的小市民心理,大少爷你英挺俊朗,一表人才,冷酷俊雅,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怕我妈会激动的晕倒,她要知道我带你回去前都不打个招呼,回头一定会打断我的腿!”
段示乾一脸讶然,将信将疑,但他很快就轻松不起来,看着外面的人山人海,一群上到八十老太,下到三岁萝莉的庞大围观群体,他顿感压力山大。
“辛裳,别告诉我有多这么妈!”
顾青秧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那是我妈的麻友、菜友,都是邻居,关系很好的。”
沈子昂真是人才,怎么把这些老大妈都发动起来了?居然搞出这么大阵仗,真是晕菜!谁能告诉她,到底哪个才是她的妈!
顾青秧忐忑不安的下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配合,正踌躇间,一个胖胖的短卷发大妈颠颠小跑过来,一脸喜笑颜开。
顾青秧眼睛一亮,张开双臂,甜甜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胖大妈却擦身而过,扑向段示乾,段示乾冷气狂飙,她险险停在一步外,矜持的揉捏着大胖手,丈母娘看女婿一样团团打量段示乾,眼里冒着狼外婆般的绿光。
“哎呀,您就是段总吧,真是谢谢您照顾我家小裳裳,我家小裳裳啊,人又乖巧又听话,下得厨房,上得厅堂,入得卧房,包您满意,是我一手调教的!”
胖大妈做少女娇羞状。
顾青秧撒着两手,咯吱咯吱,僵硬扭着脖子回头,哎呦妈呀,沈子昂这是安排的什么剧本?
看见眼前的庞然大物,段示乾身体僵硬,别告诉他,辛裳以后也会变成这样!这真的是一个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