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秧只好闷闷不说话,又看见段示乾把自己的兰草口杯拿出来,她连忙说:“哎,那是我的新欢!”
段示乾的脸顿时一黑,他把沈子昂的情侣杯赶下台后,自己给秧秧换上一套黑白小猪的琉璃杯,却没一个星期阵亡在自己手里!
杯子上有油,跟他当初设计小猫杯时用的一模一样的计策!绝对是沈子昂的反击!
而这只兰草杯,虽然是秧秧自己买的,却是和沈子昂出门的时候一起买的!
想了想,段示乾又放回去,心里打定主意等回别墅就让它阵亡。
东西不多,没几件,一行三人回到段示乾的豪门大宅,刚刚安顿好,段示乾没舒心多久,又接到公司的电话。
段示乾眉头一皱,看一眼沈子昂,“嗯,好,我马上过来。”
与此同时,沈子昂接到一条短信,回头正好对上段示乾冷厉的眼神,两人不约而同走向屋外,不想让顾青秧察觉到硝烟。
段示乾声音冷厉,“刚果维尔顿的乱子是你的手脚?”
沈子昂微微一笑:“是回礼,感谢你的中东快递。”
段示乾把小青秧弄回豪门大宅,他怎么也不能让段示乾太轻松,有时间缠着小青秧,总得给他找点麻烦,让他脱不开身才行。
“沈子昂,你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完,又把我从秧秧身边调开,她若有个万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段示乾扔下话离开,他得马上飞到非洲去。
沈子昂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给段示乾添乱那会儿,哪里知道顾雪棉居然逃出疯人院,转身给自己的好友丁肆年打电话。
“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有什么事?”电话接通,沈子昂还没开口,那头就响起丁肆年粗噶的声音。
“给我个好手!”
即便把小青秧放到段示乾这里,沈子昂也不会放心!
李民然提着牛奶果汁走出商店,远远看见妻子敏敏在跟一名女子说话,脸上的笑容疏离又客气,不待他走近,女子看见他,却转身离开。
“是谁?”他对妻子知之甚深,对谁都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模样,很少见她这副应付人的商业表情。
俏俏妈一脸的心有余悸,“她说她姓顾,是顾小姐的妹妹,她的眼睛好邪性,我看得头晕,看一眼就不敢再看。”
“她说她姓顾?”李民然心中一动。
三岁的俏俏踮起脚尖,把手中的棒棒糖,递给妈妈,小脸上一片认真,“妈妈,俏俏不吃坏阿姨的东西……”
李民然抱起女儿吧唧一口,笑呵呵说:“咱们俏俏真厉害,所有的坏蛋都逃不过我们俏俏的眼睛!”
“那是!”俏俏很臭屁的昂着头。
李民然把女儿递给老婆,自己却掏出手机,给段示乾和沈子昂分别打了个电话。
陈胜接到段示乾的电话时,正眯眼在前花园躺着,花园里撑了一把大太阳伞,伞下放着两把躺椅,一边躺着顾青秧,一边躺着陈胜。
走到一边,确保顾青秧听不见通话,陈胜才按下接听,“老板,我是陈胜……哦,正好,不怕她出来,就怕她躲着,那才麻烦。”
“沈子昂有没有骚扰秧秧?”段示乾的声音有些冷清。
陈胜心里偷笑,晃到大门边,警惕的观察一下周边情况,视线从路边铺地砖的泥瓦师傅身上划过。
“最近没见着他人。”
段示乾挂了电话,心里的气终于平了一点,哼哼,他当然没空,他又给沈子昂在中东捅出一个窟窿!
沈子昂真的给他找了一个大麻烦,预计他得推辞几天才能回去,想起来段示乾就各种不爽。
陈胜警惕了好些天,顾雪棉却失踪似的,没了动静,直到段示乾飞回来,她也一直没有出手。
“这女人沉的住气,不太好对付,她若是忍个几年再出来,到时谁也防不住。”
段示乾抱胸冷笑,“她不出来,我就逼她出来!”
次日,满大街的报纸上,都掀起报道豪门秘闻的风潮,婚外情、******、养男人、戴绿帽……渐渐的,秘闻都专注在林随意身上,把林随意早年的歌女生涯给扒出来,林林总总各种黑心手段和丑事数不胜数,连带顾雪棉也被骂的极惨。
宁臣希把一叠半尺厚的报纸放在顾雪棉面前,顾雪棉略扫一眼,整个人都发狂了,拼命撕着报纸,“我没有!我不是!他们胡说!”
宁臣希挑了挑眉,有些佩服段示乾的眼光敏锐,一眼看穿顾雪棉的弱点是身份,而他自认懂得人心,却以为顾雪棉是嫉恨顾青秧抢了她男人,下了她脸面。
顾雪棉疯狂的模样,让宁臣希很腻味,本来他想报复顾雪棉催眠他的事,现在却觉得跟疯子计较未免有失身份。
“放我出去,我要顾青秧算账!放我出去!”
宁臣希露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放心,你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离开房间,宁臣希给段示乾打了电话。
段示乾怎么也没想到,顾雪棉居然故技重施想去催眠宁臣希,宁臣希可不像他,他有秧秧这个无法填补的空虚漏洞,只要操作得当,就可以成功,宁臣希是个极度无心冰冷的男人,内心高筑的铜墙铁壁,远不是她那种半调子可以拿下的。
“你想要什么?”段示乾才不信宁臣希只是给他示好。
宁臣希笑得优雅,“段总,我只是希望前事一笔勾销。”
被段示乾惦记的滋味不好受,时不时就给他找点麻烦,他实在有些不甚烦扰,倒不如主动言和。
“好。”段示乾答应的很干脆,不过是少个定期出气桶罢了,出气桶还少了吗?随便就可以找一个。
“段总痛快!我也不能太小气,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有一份小小礼物送上。”
约定交接的时间地点,段示乾挂了电话,让陈胜去接人。
陈胜一脸古怪的回来,说道:“顾雪棉在酒吧嗑药太猛,算是废了,真成傻子了。”
段示乾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宁臣希那个人比他狠多了,他最狠不过叫人一无所有、倾家荡产,宁臣希手上却沾着不少人命。
虽然宁臣希又算计了段示乾一次,但段示乾却不打算计较,顾雪棉落得如此,他也不用再提醒吊胆。
于是,在顾青秧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场危机烟消云散。
段示乾心中一动,问陈胜道:“顾雪棉的事,知道的人多吗?”如果没几个人知道,他岂不是可以借着此次危机,让秧秧一直住在这里。
陈胜不明其意,却以为段示乾怕留下后患,说道:“很多人都有看见,听说是顾雪棉自己主动凑上去,自己要嗑。”
沈子昂这边也接到丁肆年的电话。
“我那兄弟,在那边做了半个月的泥瓦工、电修工、花草工,结果那娘们儿居然跑去找宁臣希那匹饿狼,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活活被整成傻子!”
“小青秧没事就好,辛苦了,回头红包送上。让你安排的事怎么样了?”
手机那头,丁肆年笑得很猥琐,“怎么,终于决定出手了?窝囊,我要是你早把女人绑回去,管那么多!”
沈子昂并不生气,笑容淡淡的说,“再不出手,小青秧就被囚在鸟笼子里出不来了。”
丁肆年嘎嘎怪笑,笑得得意极了,这是他帮得最痛快的一次!
“我等着喝你的喜酒!”
沈子昂唇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小青秧嫁给自己的那一幕。
豪门大宅。
顾青秧睁着水汪汪的眸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段示乾,“真的不能出去走走?一次也不行?顾雪棉这么长时间没出现,说不定早怕了你,所以躲起来了。”
她被关好久,身上闲的都长毛了!
可能是因为离开了公寓小区,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感受不到小区邻居的有色视线;也可能是因为沈子昂不在身边,感觉不到压力感,回到豪门别墅的顾青秧,逛腻了前花园、后花园,心里跟长的野草似的想出去逛街、想出去玩儿!
天知道,她之前怎么可以在公寓憋那么久不出门的!
段示乾心中冷笑,顾雪棉要是知道怕,也不会变成傻子了,他抱胸坐在书桌上,脸上挂着一脸冰冷的表情,声音平淡到没有丝毫起伏。
“你想出去就出去,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管不了你。”
好不容易机会难得,把秧秧重新弄回别墅,沈子昂现在肯定已经得到顾雪棉完蛋的消息,肯定正在琢磨办法把秧秧带回公寓。他等不了了!
既然她人来了,他压根就没打算放她回去!
顾青秧把这话在心里嚼了几遍,觉得十分不对味,如果没关系,那你关我干嘛呀?如果没关系,干嘛要处处以我的老公自居呀?
摸不清段示乾到底哪根筋不对,受了什么刺激,顾青秧将计就计,装作生气的样子转身离开书房,“哼,好呀,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没什么跟你好说的!人家好生好气跟你商量,你居然酸言酸语!”
却没料到,直到出了书房门,段示乾却依旧没拦自己。顾青秧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想回头,却又不想被段示乾看扁,转念一想,可以逮到机会出去逛逛也不错,心情又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