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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离别

慕道眼睛微红,却没有大叫出声来。默默的走回前厅,几声咳嗽声传入慕道的耳中,慕道向发声处看去,那不正是叔的房间么。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在床上坐躺着苍老得不成样子的身影,慕道很难想象这是自己的叔叔。慕道走到床前叫了一声叔,慕天云睁开混浊的眼睛疑惑地望着他,慕道见此连忙告知自己是慕道。慕天云听见慕道的话语,却是撇过头去“是啊!道儿!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掉下神风山涧生死不知,天风啊!我对不起你!有负你所托……”说话时双目之中毫无神采,一脸的灰败之气。慕道看到这里,双手搭在慕天云的肩膀上,让其直视自己“叔,我是慕道!我回来了,并没有死,您不必自责!”说话间取出一根荧草让慕天云含于口中。慕天云像是醒转想要说些什么,盯着慕道激动得浑身颤抖,嘴巴哆哆嗦嗦的。慕道看此情形,立刻阻止了慕天云,说自己如今已有一段时日没有回来,怕惊扰大家的生活,与其相约村外的一颗大树下见面,时间是晚上月上中天,说完见慕天云点头答应后,就转身离开,离开前还不忘告诉慕天云把荧草一直含着。

平静的一天像往常一样过去,慕天云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说想要去找大柱聊聊。慕大婶眼看这几年丈夫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出去找人聊会也好,反正这大柱也离得不远,叮嘱他早点回来休息,就扶他下床出门,见慕天云摆摆手,就放开手随他去。关上门后,慕大婶却无声的抽噎起来,没有慕道的那些年两口子也是这么过着,但自从上次丈夫回来说慕道被接回去了之后,却整日心事重重,身子也下的很快,要是他也走了自己这日子该怎么过啊,要是真到了那时候自己也只能随他去了,像是下定了决心,慕大婶抹了把眼泪,就上床睡了,至于睡不睡得着,却只有她自己清楚。

当慕天云来到村外不远的树下时,慕道已在此等候多时。慕天云至此还不敢确定这是真的,便唤了句:“道儿!真的是你么?”“不是我还能有谁?”得到回答的慕天云上前一步,将双手搭在慕道肩上,仔细瞧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稍冒头的英武少年,像是要把他刻在自己眼眸的最深处。慕道低声劝慰了慕天云一番,扶着他到树边坐下,接着把自己之这几年困在落星之地的事一一道来。心情已是平复了许多的慕天云,一边听一边赞叹大自然之神奇不可猜想。当慕道说完自己这数年来乏味单调的生活后,一番询问才得知自己现在离落入涧中已有十年之久。慕天云也把慕道掉入山涧的事情说成已被慕天风接回落星城,村子里大部分人和他婶都对此深信不疑。慕道听了也是点点头道:“经过这次死里逃生之后,我更想出去看看外边的世界,一想到又要再次离开,因此没有与任何人相见,都只是远远地瞧上一眼,不是看见叔您如此模样,我也不会约您前来相见。”慕天云听到此处,心中不禁失落,但更多的是对慕道的赞许,“道儿!看来你也是长大了,把一切都考虑了进去,十年后的你确实已经不属于这里,你婶婶也禁不起你的再次离开,人的一生真的有很多无奈,就是不知道你口中的神仙是不是也有身不由己?”叔侄二人你来我往,时间流逝而不自知,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村外的大树下只剩下慕天云一人。望着天地的尽头,慕天云悠悠道:“天风啊!他只怕不是你儿子吧?我对你了解不多,但我相信你这个所谓的儿子怕是比你的人生要活的更精彩!不过这一天我估计是看不到了,哎~”手里捏着慕道临走时给的荧草,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荧草和他们采摘的大不相同。从此以后,村里晚上起夜的人时常会瞧见,前任村长在村前的大树下月夜独坐。

“快看!皇朝想从落星城征兵补给天喉关,好久都没有皇朝的告示前来了。”一大伙人围着城主府门前的告示牌,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着。“大哥,这好久没有皇朝的告示是什么意思?”一个汉子被搭了下肩膀,有些不耐的转过头,见对方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又一脸面善,不好发作,便小声的靠近少年的耳朵道:“小兄弟!你是不知道,我们落星城城主祖上曾经因得罪朝中权贵,被以查明天星陨落为由,发配至此东极之地,这一查就是数千年。最后估计是看破了,也没再打算回去,就在此处做起自己的土皇帝来,皇朝那边也是不看好此地,刚开始每隔一段时间还有使者来此,到如今若不是朝中新皇继位这样的大事,基本上不会有使者到来,这突如其来的征兵就更是无从说起。要知道这天喉关以外就只有落星城和一些商队聚集的小城镇,天星陨落的时候把这个地方炸得鸟毛都没剩下几根,以内才算得上是皇朝自己的领土,我看这天喉关征兵准没什么好事,即使真有这个需要皇朝为什么不向关内离自己不远的城镇征兵,反而向关外数万里外的落星城征兵。”汉子好像还没有尽兴,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被几声咳嗽声打断。“咳!咳!哼!诸位请安静一下,这次皇朝来此征召,是我等完全没有想到的,天喉关是什么地方相信大家很是清楚。他们征兵我等也是一头雾水,你们都是曾经随祖上镇守此关的将士之后,城主府只能与你们承诺‘凡此去天喉关不得归还者,保其世代衣食无忧。好了!其他事项告示中已有具体说明,我等就不再重复了。”说话的人是个中年胖子,说完就向城主府走去,过了好一会下面才响起议论声。

“看来这次连城主大人也没底呀!”汉子手托下巴摇头晃脑的道。少年呆呆地看着汉子,好一会才问:“那这次还有人会去么?城主府都这么说了,是个人都会没底的。”

“应该有不少人会去,即使城主不说大家一看告示就都知道了,毕竟这里地处蛮荒,贫瘠异常,光城主的那个许诺就能打动很多人的。”汉子很肯定的答道,少年听此回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汉子见其挺识相的,还想发表下自己的高见,定眼一瞧,哪里还有少年的身影,环顾四周,才发现那少年已然站在报名的队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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