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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叔侄谈心1

慕道进屋的时候,天刚擦黑,他婶婶正在厨房里做饭,叔叔并不在家,可能是去找邻村的村长商量事情去了。风神山脉里面虽比较贫瘠,可能是曾经落星的缘故,盛产一种叫做荧草的植物。荧草生一独杆,针尖粗细,有寸长,夜有荧光,食之能健体魄,尤为涨力,不惧日晒。虽说盛产,但因无法自行栽种,生长之地又危险万分,每年所得也很是有限,普通村民也都不知其用处,只知道这东西能换回不少必需品。所以这里每到收获的季节,几个村子都会组织人手到落星城去一趟,换些生活上的必需品。慕道叫了他婶婶一声,他婶婶不疑有他,也像往常一样应了声,只是说饭马上要熟了,叫他不要乱跑,准备吃饭。

为了不让婶婶起疑,慕道还是勉强把饭吃完才回自己房间。其间婶婶问起今天去干嘛了,慕道就说和大毛他们上李家村打兔子去了,婶婶点点头,只说不要去河里呀什么的,总之危险的地方千万别去。

回到房间,平躺在床上,慕道又回想起自己在水里的那一刻。那个时候自己是如此的清醒,在绝望中不断的问自己:“人死了,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么?如果有,那会去什么地方?以什么形式存在呢……”这一夜,慕道总不断地询问自己,仿佛又置身于水中,沉浮不定……恍惚间已是天亮,连叔叔什么时候回来也不大清楚。此刻的慕道还不自知,这些问题不是他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想的、会想的。

清晨,慕道从自问中转醒,走出房间,发现慕天云正坐在家里的旧木桌前一动不动,像在思考着什么。从眼里布满的红血丝可以看出,怕是一夜没合眼。可能是被慕道开门的轻微响动打断,慕天云缓缓抬起头向这边看来。慕道见此情形,叫了声叔,慕天云没有应声,只是向慕道招手示意其过去坐下。慕道不知所云,点了点头,正准备走过去时,突然想起昨日的事情,心中又满是忐忑。低头走了两步用余光偷偷瞟了一下慕天云的表情,见其一直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索性把心一横,如果被发现横竖就这么着了,担心也没什么好使的。思及此,也就加快脚步上前,走到桌边坐下,由于还是心虚,耷拉着脑袋低着头,有种接受审判的味道。

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被慕天云那略带嘶哑的声音打断,“慕道啊!我和你婶婶感情很好,可成亲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孩子,这可以说是我俩心里的一个结。你爹从小比较孤僻,不爱与村里人交流,没事就到处跑,一出去就十天半月不见人影,我还是和他关系相当不错的亲兄弟,也没见过他几次。以前你爷爷在的时候,开始还教训一下,日子一久也就习惯了他长期不着家,就当没有这个儿子。所以每次你问我关于你爹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至于你娘我压根没见过,就更无从谈起了。你爹这次把你带回来,说要去寻什么大道、天地至理啥的。唉!我寻思着多少有点托孤的味道,估计很难再相见了。我很疑惑,问他要不要告诉你这些,你爹说这些已和你交代过,我什么时候觉得合适就什么时候和你说。”听到这里,慕道点点头,示意慕天风确实向自己交代过,他自己要去求道问仙的。

慕天云看着慕道点头,随后端起桌上的粗瓷碗猛灌了两口,连嘴边的水渍都没擦就迫不及待的接着说:“说实话,你能来我们家,我和你婶婶别提有多高兴了。听你爹的口气,我们对你也没什么好向他交代的。但是,我们拿你和亲儿子可没什么分别,你若是有个什么,你要我们怎么过呀,首先你婶婶估计就会第一个随你去。你是不知道,你刚来的那几天,你婶婶每晚上都把我摇醒好几次,不断的问我,你来了之后应该就不走了吧?”说到这里,慕天云的眼睛更红了,他用他那粗糙的手随便抹了抹,也没在意慕道是否在听,就好像在独自苦吐心事。

过了一会,慕天云好像稳住了情绪,看向慕道接着道:“孩子你刚来不久,叔叔很多事情还没和你说,我好歹是个村长,有很多祖上传下来的秘辛都多少知道一点。我们这个地方地处落星之地的外围,据祖籍记载,此地本是天渊皇朝极东之地,东临东极沧海,横纵数万里,几无人烟,荒草丛生,杂林密布,妖兽横行。在数千年前,天降神火,有大星陨落,伴随刺目天光,撞击在这极东之地。极东之地瞬间天崩地裂,犹如末世降临,一切在这次冲击之下被瞬间抹杀。在撞击过后便形成了以落星之地为中心,环绕其存在的一座座环形山脉群。我们村要去外界的落星城,就要穿越这最后一座山脉——风神山脉,而风神山脉高万仞,陡峭难上,山顶终年飓风环绕,不生作物不通行人。唯有山中神风涧遇天地吉时方可通往外界,但神风涧一般时候,却是风神山脉风眼所在,其中大风可裂山开石,更有撕裂虚空,吹尽世间一切之势……”

听着慕天云的述说,慕道感觉就像在看他老爹书房里的那些神话野史一样,很多都在颠覆他的小三观,满是不可置信。看着慕道瞪大眼睛吃惊吞唾沫的样子,慕天云满意地点点头,又端起粗瓷碗猛灌两口,这次却用袖子擦了下嘴接着他的话题。

“自从天星陨落于此,祖辈认为,可能是落星击穿了东极沧海之眼,使海水倒灌,因而从落星之地涌起大水,途径几座环形山脉流入此地,形成今天连天星河在内的几条大河,这几条大河在下游汇聚,穿越神风涧,流向天渊皇朝内陆,至于流向什么地方,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你掉下的地方百米开外就是几条大河的交汇之处,水流看似平静,却是暗流汹涌异常。那里离神风涧也不过数里之遥,要是真流到那里,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慕道啊!这是几个村子及村子周边的地图,本来这是只有各村的村长才能拥有之物,上面一些险地都作了明确标注,你且收好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到。“说着,慕天云把一张看起来有些年头且已经泛黄的牛皮纸递给了慕道。慕道眼圈泛红,有点哽咽的接过慕天云递过来的地图,想说点什么,却被慕天云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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