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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落马的美女书记

2?美女书记

金光大楼勉强像座大楼,三层,水泥的,没有半点儿装饰。胡图丝毫没怎么惊奇,小地方的玩意嘛,没叫五角大楼就不错了。

金光大楼也陷在林子里,就一面通着路,路底下还有一条河。河里的鱼黑压压的一群,也没人来抓。人少就是好,至少生态好。在楼前,有一块长方形的空地,移动着一个男人,挥着扫帚,慢腾腾的,像睡觉,却又睁着眼,穿着茶色的汉服,顶多四十岁。

由于路绝人稀,清风淡雾,阴郁的霞光里,几只褐色的蝙蝠在低空盘旋、怪叫。

经历过战争的人对陌生的环境持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戒备心。在金光大楼的空场边缘,他停了下来,默默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那个男人依然如故。研究过特种作战的胡图决定戏弄他一下,装作失望的样子,扭过了身子,像要原路返回。扫地的人果断地咳嗽了一声。

一阵清脆的脚步从楼道里传来,闪出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瘦女人,带着围裙,剪着短发,干净利索。

“胡先生,是您吧?”

声音也是清脆的,还没等胡图回答,她已到了跟前。

胡图开着玩笑反问她:“胡先生?嗯,好像是我。”

那女子不太适应胡图这种与众不同的对话方式,一怔,笑脸才催开了薄嘴唇:“哎呀呀,可等你到了,走走走,谭主任在楼上等你呢。”

谭主任?谭主任是谁呢?老狐狸没有事先交代呀。

疑问缠着胡图的脚步,瘦女人不急不躁,一边陪他走着,一边自我介绍:“我叫阿容。”

她扫了另一个男人一眼:“阿江,我和他,噢,是那个,我俩都在这里做事情呶。”

胡图逗趣地对她说:“你的口音,就像是老电影上的,软软的,尾巴格外长呀。”

“哦,我们是果敢人。从明朝就跟着老祖宗过来了,口音是老样式的。”

进了楼门,迎头一幅龙飞凤舞的书法让胡图无比惊讶。那是******的《沁园春?雪》,靠窗的地方对着两张写字台,上边摆着一个炮弹壳做的笔筒,竟刻着“为人民服务”五个毛体字。胡图怀疑这是走进了国内的政府机关。

随着阿容上楼,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低头一看,楼梯上都撒了白石灰。这又是什么讲究呢?

正想问,突然一只狼狗从身后扑来。这家伙狗仗人势,就要窜到胡图的肩膀上,还没等阿荣管教,忽听一声狼嗷,那猖狂的狼狗吽地一声,退缩了回去。阿荣再一瞪眼,它抱头鼠窜,溜到了楼梯底下。

阿荣忍着笑,领他上了三楼。她轻扣一下房门,里头闪出一个高挑的女子,穿着灰蓝的西装,打着领带,留着短发,亮白的脸上露着得体的笑容。

这难道就是那谭主任吗?

阿荣留在了门外,他独自进了房间,里头又是耳目一新:迎面挂着“实事求是”的横匾,红木写字台旁边竖着红色的五星红旗。高挑的女主人从容不迫地伸过一只手来:“是胡图同志吧。”

如此的问候,让他想到了电影上的地下党接头。

“同志?呵呵。”他回味着她的话,兴致盎然:“异国他乡,我仿佛找到组织了。”

女主人淡然地笑了笑,把他让到了沙发上。在她沏茶的时儿,他发现茶几上摆着一张《人民日报》,他惊奇了,怀疑这是到了****的情报组织。

她端茶杯的神态十分敬重,所以步子的节奏有点儿缓慢。茶杯放下,她也扶着红木沙发落下了。

“很顺利吧?”她就像对待一个出差归来的同事,询问起来很老道。更让他惊奇的是,她的普通话非常标志,几乎像个播音员。

“顺,东北风,往嘴里顺。”

听了他的俏皮话,她并没有笑,只是说了三个字:“果然啊!”

“果然?”他揣着明白装糊涂,问。“果然是谁呀?”

他又说:“谭主任,看来你很熟悉我呀。”

她矜持地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姓谭呀?哦,明白了,阿容。”

她又对他说:“我叫谭雅宜,就叫我雅宜同志吧。”

对胡图来说,这种政治术语,就像一条毛毛虫爬在身上,痒痒的想笑,又恐怖得笑不出来。

可能揣测到了他的心理,她委婉地安抚道:“人嘛,总有一个熟悉和适应的过程,从不习惯到习惯,你说是吗?”

他勉强咧咧嘴,因为他不太喜欢这样高调的交流。

但她很会把控场面,一边帮他掀杯子盖,一边侧脸问他:“很奇怪是吧?”

胡图明知她要问什么,却故意跟她绕口令:“奇怪?奇怪吗?”

她微微扭过头去,藏起了一个笑。

这时候,胡图那超强大脑加速运转了,他对她了解自己的途径立刻有了判断,所以他决定解开这个谜,别再让她牵着鼻子走。他动用充满英气的眼睛压抑着她的目光:“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我来找老狐狸,哎呸!曹不一同志,他让我到这儿来,你能两眼一抹黑吗?”

“OK!”她向他伸出了拇指。

她又平展起手掌请他喝茶:“请,听说你是品茶高手。”

“高手?”他谦虚地摇摇头,又嗅了嗅袅袅的茶气,说:“普洱七子饼,五年以上的。你不是考试吧?”

她平静地扬了扬头:“呵呵,思茅军分区训练民兵,收获不小啊!”

这回胡图真愣了。这个女人怎么会这样熟悉自己呢?

谭雅宜就像在人民大会堂里接待国家元首那样,朝他点点头,介绍道:“你用茶,我简单介绍一下密支那的情况。这里的气候跟滇西差不多,密支那市是克钦邦的首府……”

正说着,她突然停了下来:“对不起,我是不是班门弄斧呀?据说你这方面的科目是满分噢。还是介绍一下我们厂吧。”

“我们的厂部在瓦扎镇,离这儿一百多里,那是个不大的坝子,由于地处边境与内陆的要冲,商贸发达,社情复杂,号称是‘金三角的小巴黎’;这里是一个办事处,也就是经销处。厂里有两个经销处,这个负责密支那、曼德拉和腊戌三个地区。说是办事处,在金三角不能不重视情报工作,所以……(话到此,她顿了一下)那个阿江像块木头,机灵得很,侦察兵出身,负责情报这一块。神秘点讲,这里也算是半个地下吧。”

听了她的介绍,他惯性地问道:“谭主任,我的具体任务是?”

这一问,她顿时慌乱了:“哎呀,胡图同志,你可是老曹聘请的副总,我呢,才是个中层,怎么能给你安排任务呢?老曹给我的指示很简单,让你在这里吃好玩好,我唯一的职责,就是为你提供一切便利。”

胡图开着玩笑说:“啥,副总,一个私营企业,还这么多讲究呀!”

“这是必须的!”她理直气壮。“我们的石材厂,是合法企业,七八十名员工呢。组织程序,不能乱!”

“谭主任,你,好像来自政府机关呀。”

她纠正道:“不!我没在政府机关,在党口。”

“党口跟政府口还是不同的,在我们国家,党是领导核心啊。”她进一步强调。

“那你?”胡图本想问她为什么会到这儿来,又觉得唐突,也就把话含在了嘴里。

她虽然现行职位不如胡图高,却像首长对待部下那样笑道:“呵呵,你呀,对什么都那么好奇。”

他调皮地举起茶杯盖,晃着:“别理我,别理我!”

他的小滑稽,并没给她感应。她就像例行一次公务接待似的对他说:“该吃晚饭了!阿江抓的山鸡,胡椒鸡,明朝加现代、中国加缅甸。吃了饭,你好好休息一下,噢,你在二楼,我特意给你腾的房间。”

餐厅在一楼。胡图随谭雅宜下去后,发现那儿挂了几个大灯泡,特刺眼。他好生奇怪,搞这么大的灯泡干啥呀?

阿江、阿容夫妇就像两个仆人站在餐厅外迎候,等到胡图和谭雅宜进去,他俩才倒退着将房门关上。

小餐厅处处可见主人的精心:左边挂着两幅中国伟人像,右边贴着一条政治语录——“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餐桌上铺着洁白的台布,上面四菜一汤。

就餐的还有阿江和阿荣,大家入坐后,谭雅宜机械般地比划着,对胡图说:“四菜一汤。基本是土特产。”

胡图俊眼挑着她,说:“谭主任,套路很熟呀。”

“那是,”阿容接话道。“团********嘛。”

谭雅宜不满地扫了她一眼,阿容赶紧低下了头。

胡图很会抓时机,率先擎起杯里的米酒:“我没听见,啥也没听见!来,干杯!”

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

可是,就在大家交兴时,忽然传来了“啪啪”的枪声。胡图警觉地站了起来,谭雅宜惶恐地望着他。阿江从容地拉开了餐桌下的抽屉,摸起了一支七九式**********,阿容急忙跑到门口,意思是让阿江出去警戒,胡图却劝住了他:“没必要,枪声在三千米开外呢。”

阿江望着他,有点惊奇。

谭雅宜也镇静了下来,招回了阿容,又对阿江说:“怎么样?身经百战吧?”

阿江听出这是赞美胡图。

胡图却顽皮地环绕着大家,说:“别,可别崇拜我,我也怕死噢。打过仗的人,更怕死。是吗?阿江同志。”

阿江还没表示态度,电灯突然灭了。

黑暗中,谭雅宜忽然一声尖叫:“快,灯,灯光!”

可能她觉得失态了,又压住了气:“唉,不是枪声,就是停电,这鬼地方!”

在她说话间,阿容打着了火机,并点燃了早有预备的两盏电石嘎斯灯。

有了灯光,谭雅宜紧张的情绪才消失了。

这让胡图好生奇怪。

坐在椅子上的谭雅宜稍稍缓了口气:“唉,前几天,一条蝮蛇进了楼,就在一楼,怎么也找不到它。听说蛇怕光,所以特意按了大灯泡。”

她的话,让胡图联想起了小楼里的石灰。

这时,阿容又接着谭雅宜的话说:“谭主任怕蛇唻,怕它跑上了楼,就从二楼搬到了三楼。”

这等于暴露了谭雅宜搬家的真正目的,所以,她有点难看。为了消除这种困局,胡图故意大喊一声:“有了!”

他指着嘎斯灯说:“治蝮蛇,就用它!”

他又解释道:“把电石渣撒到楼里,蝮蛇最怕这个味道了,敞开门,一会儿它就窜了。”

谭雅宜问他:“真的吗?”

他自信地扬起了眉毛。这些知识,是丛林战的教官传授的。丛林作战必须学会对付毒蛇和马蜂。

“快,快去,按胡总的意见办!”谭雅宜吩咐阿江夫妇。

当他们两个人走后,谭雅宜又要跟胡图喝酒,胡图有点为难,因为他觉得人家在驱蛇,自己喝酒不太合适,谭雅宜却说:“分工总是不同的嘛。他们,现在就是撒电石渣,我们,现在就是喝酒。来,我敬你一杯。”

胡图勉强喝下了一杯,说不上这酒的苦甜来。

当电石渣的刺鼻怪味飘来,胡图蛮有把握地对她说:“走,看看去。”

她再次问他:“能成吗?”

“走!”他起来了,以身作则。因为他知道她害怕。

她被迫顺从了。在走出房门时,他开起了她的玩笑:“想不到啊,谭主任还是一只大凤凰啊。”

她清丽的面孔有点凄凉:“凤凰?哼,一只落汤鸡还差不多。”

他俩刚出了餐厅,忽听阿容呼道:“蛇,蛇!”

前头的胡图吓得猛退了一步,正好撞在了谭雅宜身上。谭雅宜趁机抓住了胡图,浑身不停地哆嗦。

这时,又传来了阿江的声音:“莫瞎喊么,蛇跑喽,进了林子。”

一听这样,胡图抖擞着精神,理直气壮地对谭雅宜说:“不怕蛇,算什么北方人!”

谭雅宜没好气地望着他:“你呀,真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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