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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祖蛮秘术

众人这一天,只行了一半的路程。杜尘晦,又擅自做主,偏离主道,前往了几十里地的一座城镇歇息。

兀突武维护主人,跟他争吵了几句,杜尘晦抬掌便要打人。好在赵之衾连忙出面,从中调停,阻在了二人中间。杜尘晦,也有些忌讳赵之衾的实力,因此纷争才没闹大。

凌寒对杜尘晦自作主张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并不想现在就跟他撕破面皮。但是对于兀突武护主的行为,依旧是非常赞赏,心里不由便开始寻思,要怎么样,才能帮他快速提升实力。

狂煞迷烟,凌寒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给他服用的。草木灵露,对于兀突武实力的提升,尤其是他身体素质的改善,有着强大的效果。但是,兀突武毕竟是蛮人,修炼的是蛮道,其武道的核心,依旧是那种蛮荒凶煞之气。

草木灵秀之气的精华,能够令他粗犷的身形变的细腻灵敏,更有利于掌握蛮力刚柔之间的变化,使他远远胜过同级蛮人。但是对他核心境界的提升,效用终究是有限。

在客栈之中安顿好之后,凌寒,便将兀突武叫到了自己房间,道,“阿武,你修炼的蛮术,除了疯魔怒虎诀之外,还有其他的没有?”

兀突武有些诧异,“主人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凌寒道,“我有一样异宝,可以助人修炼。而今我们处境凶险,我有心想助你快速提升实力。但是疯魔怒虎诀过于狂暴,并不适合采取这样的方式。如果你有属性更为平和的蛮术,或许我就可以借助异宝帮助,助你快速提升。”

兀突武挠了挠脑袋,“主人你也知道的,我们蛮人资质愚钝,脑袋不怎么灵光。所以我们学习的蛮术,也都是简单粗暴,大多以强悍的身体为本钱。绝大多数蛮人,一次都只会修炼一种蛮术,以免贪多理解不了。我的资质,在族人中属于比较差的那种,最近服用了许多草木灵露,才感觉脑袋灵光一点,身体的感觉也细腻许多。但是,以我现在的灵智,恐怕学不了两种蛮术。”

这兀突武讲了这么多,却没有回答凌寒的问题,着实令凌寒有些无语,“阿武,我是问你,除了疯魔怒虎诀外,你还会不会别的蛮术?你只须回答我,会,还是不会。”

兀突武笑了一笑,声若洪钟,“不会。”

“最基本,最浅显的也算。”凌寒道。他心想,就算是最低级的蛮术,有了太玄金羽相助,应该也能吸收到罕见的天材地宝。

兀突武睁大了眼睛,努力转动思绪,想了好一会后才回答,“没有。”

凌寒无奈地点点头,“好吧,你先下去,我再想想办法。”

兀突武起身,以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口,正待低头出门的时候,猛然一拍脑袋,转过头以打雷一般的声音道,“祖蛮秘术,算不算?”

凌寒吃了一惊,“你快过来,小声一点,跟我再说一遍。”

兀突武走过来压低了声音道,“我有我们飞象族的祖蛮秘术,这是每个飞象族人都知道的东西。传闻乃是远古飞象蛮祖所创,威力惊人。不过,这祖蛮秘术,极度依赖血脉天赋。因为血脉式微,如今飞象族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修炼。否则,我们也不会遭遇灭族浩劫。”

“无人可以修炼?”凌寒沉吟了一下,“你不介意将这祖蛮秘术传授给我吧?我或许可以试一下。”

兀突武又是咧嘴一笑,“当然不介意,这是种族天赋之术,只有具备浓厚古飞象族血脉的人才能修炼,别人就算知道了,除非继承了我们古飞象族血脉,否则也修炼不了。”

当下,兀突武,便将古飞象族的种族秘术,象甲神功,传授给了凌寒。每一个蛮族,都有专属于其种族的秘术。只不过这些秘术过于依赖血脉,随着时间推移,血脉稀释,慢慢便不能修炼,最后就会失传。

这也是蛮道坐拥数一数二的身体素质,无法成为天下六道之一的原因。古飞象族的秘术,肯定不止流传下来的这一种。不过如今,就算这最后流传的一种,飞象族中,也无人可以修炼了。

“你去门外给我护法,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我来尝试一下,看能不能修炼象甲神功。”凌寒道。

“主人,你不必徒费力气,除非你也有古飞象族血脉,否则,修炼这象甲神功,是不会有任何效果的。”兀突武道。

“哪里那么多废话,快出去守门!”凌寒脸色沉了一下道。

兀突武不再说话,顺从地走到门外,犹如一尊大力金刚一般,神情警惕地守卫起来。

凌寒将这象甲神功,仔细查看一遍。这神功不知品阶,所谓武技功法的品阶,大多沿用于至尊元皇一统六道后所创立的基本体系。就算是至尊元皇,当初也并未能平定蛮族。

当年至尊元皇登基之后,前往四方祭祀天地,分封诸神,最后降临蛮族圣地大泽,接受诸多蛮族大能的朝拜,然后命人测绘蛮荒地图,编制大荒经。

不过,大荒经未成,至尊元皇便已陨落。因而蛮荒之地,虽然已经表示了臣服,但始终未曾纳入至尊皇朝疆土。那编制大荒经的人,在至尊元皇陨落后也不知所终。

因而大荒内部真正的情况,从来都无人知晓。这飞象族蛮祖留下来的秘术,未能纳入功法品阶的范围,也是极正常的事情。

象甲神功的修炼之法,有三式。第一式,是以特殊的手印,在身体表面,凝结出一层名为象甲的鳞片,抵御攻击,乃是至强的防御之式。

创立这功法的蛮祖,并没有给这一式取名。凌寒结合其形象,取了一个名字,象甲盾印。第二式和第三式,以凌寒目前的境界和实力,还理解不了,暂时没打算去修炼,也懒得去想名字。

凌寒心神入定,进入虚漠空间的玄妙状态,然后按照功法所载,双手交叠,结出一个特殊的手印。同时周身筋骨,也开始挤压血管,让血液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运转起来。

一团淡淡的暖意,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自心口生出,沿着血管中的经脉流转数寸,消失不见。如是数次,那团暖意,始终在经脉中运行不到数寸距离,便消失不见。

凌寒知道,这就是象甲神力,源于血脉传承。血脉不够浓厚,象甲神力,便不可能凝练成功。

如此尝试数分钟后,象甲神力,始终无法从血脉中凝练而出。不过凌寒并不灰心,依旧运转着象甲盾印的功法。又过数分钟,一缕缕古朴、深沉的凶煞之气,自地底深处钻出,出现在了房间中。

这些气息,逐渐汇聚到太玄金羽所在的位置,通过太玄金羽,进入凌寒身体,然后,便转化为了象甲神力,沿着经脉运行起来。

凌寒的心神,处于一种特别的状态之中,无悲亦无喜。这一切,也早已在他预料之中。果然此处的地底深处,还是遗存着无数世代以前的古蛮族气息,被太玄金羽强行吸了出来。

如此修炼了一个时辰,凌寒已经聚集起了拳头大小一团的象甲神力。他手印一变,这股神力,沉入心脏所在的位置,化入筋肉之中。这些筋肉,在这股神力的作用下,逐渐形成了一块拳头大小的鳞片,隐藏在表层的皮肤下面。

此时此刻,就算心口遭受强力重击,这块鳞片,也会保护心脏不受伤害。那里的筋肉皮肤,也不会受到损伤。

这,就是象甲神鳞。将这功夫修炼到高深处,周身要害,全都会覆盖在象甲神鳞之下。象甲盾印一结,身如巨盾,防御之力剧增,无人可破。

这时候,从地底钻出的上古凶煞之气,已经极为微弱了。这些气息,深藏于极深的地底之内,以凌寒目前的实力,只能吸收到这个范围。

如果按照以往,就该停止修炼换地方了。但是,凌寒并没有停止修炼。随着手印微微一变,他体内的太玄之力,逐渐自筋骨之中渗出,转化成了象甲神力。太玄之力,古朴深沉,本来就是各种功力所炼化而成,因而可以模拟各种功力。这,自然也包括这象甲神力。经历了刚才的修炼,凌寒对于象甲神力已经有了掌握,因此不费什么劲,就以太玄之力模拟出了象甲神力。

随着象甲神力得到急剧加强,太玄金羽吸力大增,一缕缕更为浓厚的上古凶煞之气从地底冒出,犹如炊烟升起一般,汇聚到凌寒面前。凌寒毫不客气,将他们全部吸收炼化为象甲神力,化为一块块鳞片存往太阳穴、裆部、腹部等要害之处。

五个时辰过去,他吸收到的象甲神力,已经相当于一个九重大圆满的武士。而源源不断的象甲神力,依旧是不停进入身体之中,并不受到修为境界的束缚。凌寒又修炼了几个时辰,直到东方天色发白,才意犹未尽地从停止修炼。

随着象甲盾印解除,身体之中的象甲神鳞,恢复原状,沉入筋骨之中。凌寒祭出太玄金羽,发现在太玄金羽的表面,积纳起了一层淡淡的血气。心神微一感应,凌寒心中不由又惊又喜。这,居然是祖蛮血气!

服食祖蛮血气,不但可以获得祖蛮神力,更重要的,这,还可以改变血脉的属性,让普通的血脉,逐渐具有远古祖蛮的性质。

这太玄金身诀,跟逍遥九变一样,同样是注重根本的改变,而不仅仅局限于对力量与术法的追求。修炼一项祖蛮秘术,除了获得其神力异能之外,更重要的,居然是连血脉属性,都可以得到改良进步。

要知道岁月流逝,血脉淡化,诸多远古异能无法发挥。然而这太玄金羽,竟似乎是可以逆转无尽岁月,强行改变血脉。这种力量,实在是过于神奇。

凌寒压制住心中强烈的震撼,把祖蛮血气收集了起来,然后把守卫了一夜的兀突武叫进来。

凌寒知道,如果他服用这祖蛮血气,他的血脉,也会得到改良,身体素质,也会逐渐接近古飞象蛮族。但是如此珍贵之物,他还是愿意先给兀突武服用。兀突武本就是飞象族人,服用这祖蛮血气,肯定效果更为明显。

凌寒将兀突武唤了进来,兀突武在外值守一夜,依旧是神采奕奕。“主人,有何吩咐?”他恭敬地道。

“我这里有样好东西,保证你会喜欢。”凌寒将装着祖蛮血气的玉瓶递给兀突武。

兀突武大大咧咧接过去,“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他一边打开瓶盖一边说。

凌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的反应。瓶盖一打开,浓烈的血腥之气从中散发出来。兀突武一闻,旋即就呆在了那里,目光也有些凝滞起来。隔了好一会,他才欣喜若狂地道,“祖蛮血气!这居然是祖蛮血气!您把这东西赏赐给我了?”他两眼瞪成铜铃盯着那个玉瓶,眼珠子仿佛都要掉出来一样。

“是的。这祖蛮血气,赏给你了。服用之后,你不但修为大进,力量剧增,血脉和身体,都会发生质变。以后,你就可以修炼你们祖传的象甲神功了。”凌寒道。

兀突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主人再造之恩,兀突武没齿难忘。”说话间,他的双目间,已满是感激的泪水。要知道对他而言,如果不是碰上了凌寒,现在还是一个每日遭受折磨的奴隶。而今,他却是踏上了通往古代蛮祖,成为无上强者的道路。这份恩情,比再造之恩,还要大好几倍。

“我明白你的忠心,你先起来,不要这么激动。”凌寒上前扶住兀突武道。他知道这蛮人虽然外形粗犷,但是内心非常淳朴,是彻底地忠诚于他。

“兀突武还有一事相求。”兀突武依旧是跪着道。

“还有什么事情?”凌寒道。

“我的族人,全都被北府将军封琦抓走了,不知所终。进入陈梁城后,恳请主人为我做主,替我寻找族人下落。”兀突武神情凝重地道。

凌寒不由深深看了兀突武一眼,心想,“这家伙脑袋其实灵光的很。当日投靠我的时候,想必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吧。只不过那时不知我的态度,所以没有贸然提出。现在看到我把祖蛮血气这么珍贵的东西都给他了,立刻就向我提了出来。”

不过对于兀突武的忠心,凌寒是绝对没有怀疑的。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护卫,脑袋灵光一点,也不会坏事。因此凌寒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会放在心上。”你自己,也要抓紧时间修炼。有祖蛮血气支撑,你实力提升的速度,应当是在我之上的。届时可能不需要我的帮助,你凭自身实力,也可解救出族人。”

“谢主人深恩!兀突武,愿意肝脑涂地相报!”兀突武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从地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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