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好疼……”蓝宫月挣扎着,雪聚的力道吓人。
“你清醒点,铃儿要是回来了,你怎么跟她交代!”
“最好不是你做的……”
雪聚松开了手,强压下怒气,与渊一起下楼了。
果然是封狼第一高手,居然让我一点反驳的力量都没有,蓝宫月揉着自己的肩膀,鄙夷痛恨雪聚,但是也无奈。
红毒林内深处,一间华美的石堡,屹立在绿水青山间。
铃儿躺在粉红色的纱帐内,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容、陌生的感觉袭来,铃儿恐惧地睁大了双眼,掀开了被子就往门外奔去。
“姑娘,你醒了!”红晓满面笑容,抱住了铃儿冲进来的身体。身下的小女孩,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居然让蓝宫月那样紧张,红晓不禁深思着皱起了眉头。
“你是谁!”迅速地脱离眼前的妖娆的女子的怀抱,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让人眼前一阵晕眩。
“呵呵,昨晚你昏倒在路旁,是我带你回来的!”
“呃?”铃儿努力地去想昨夜发生的事情,除了脑子里的痛楚,她没有任何印象,“你……救了我?”
“哎呦,头很疼吗?”红晓迎了上去,心疼地抚摸着。
铃儿躲过了她的触摸,警觉地注视着她,剑气在指尖凝结。
敏锐的眼睛早已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邪笑着,银针扎进她的穴道。
抱住了她昏落的身体,红晓热情似火的表情瞬间冰冷下来,捏住她的手臂的手掌加重了力道。
窗外,雨还在淅沥沥地下着,安静地在阴沉灰暗的天空里垂下雨帘,但是,不管用手怎么去拨动,都无法拨开,都只能任凭它挡住视线。
“老板,怎么没有开伙啊?”“老板,怎么连开水都没有烧?”“老板,你是什么意思?”“兄弟们,砸了!”“噼哩啪啦——”
一片残垣,这里恢复了死寂……
一个神态黯然的男人双手交叠在腰后,凉风拂起了他白色的长衫,在等待!
楼上,他依旧擦拭着自己心爱的宝剑,尽管已经断裂成两半,依旧锃亮,每一下,都倾注了爱心和仇恨。
隔壁,他枕着手臂,淡若地看着梁柱,撩拨着散落胸前的发线。
“十一弟……”上官炫一身金色铠甲,手握青色长戟,破门而入。
雪聚缓缓地回头,迟流的空气仿佛在他的脸上戴上了面具,绝美的脸上,首次,有了恐惧。
“三年不见,十一弟可好?”明显的挑衅气氛,两人之间迅速酝酿出敌意。
“四哥看来面色不错,想必是春风得意咯!”恐惧被隐藏在眼底,挺起胸膛,面对着眼前的,当世上官家最嚣张的男人。自从三年离开,上官家爵位空缺,而在王位争夺战争里,四子上官炫占了先机。
他也是这世上最希望雪聚死的人。
“你猜我带了多少兵马来?”上官炫转身,露出门口的视线,黑压压的人头,不是普通的士兵,是特训兵,以一敌十的那种。
短暂的失身过后,雪聚仰天大笑……
他阴晴不定的情绪在上官炫的心底引发恐惧,“你笑什么?”
红毒林里,铃儿偷偷地睁开了眼睛,她胜于常人的恢复力,总是在危机发生时产生作用。铃儿拂开了帷幕,小心地张望了这里,发现房间里居然没有人,只是门外有两个女人守护。
“给小姐送饭的!”门外响起了声音,铃儿双眼一眯,计上心头。松下帘帐,佯装昏迷躺好。
“还在睡觉啊?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铃儿翻身,点住丫鬟的穴道,换下了她的衣服,铃儿乔装成丫鬟的模样,端着饭盘子出去。
“拜见主母!”
铃儿抬头,惊恐,随即施展轻功逃跑。
身后的红毒脸色大变,“浪迭行?”愤怒地飞上前,银针打出,射进铃儿的膝盖骨内。
“啊……”铃儿从空中坠落,膝盖上传来剧痛。
“上官鸿的武功……他连他的武功都传给你了,这个丫头,你凭什么,凭什么获得他的武功……”红晓狠毒地将铃儿腿上的银针拔出,伴随着铃儿的哀号,铃儿昏厥。她废掉了铃儿的武功,毁了她的腿……殊不知,这只是唤醒了铃儿体内被封印的一层力量。
“即使他救回了你,也只会是一个废物……”诡异的笑声回荡在清丽迷人的竹林上空。
客栈里,雪聚和炫两人就着一张四方桌坐下,四目相对,富有的深意在彼此眼神里进行。
“你要回上官府吗?”“你希望我回去吗?”“我不希望!”“我看天命!”“你要领受家规,你知道那很残忍。”“是啊,或许我会死在当中。”“但那只是或许,我要你一定死。”“我死了,就没有人进得了四神冢了!”“你要我今天放过你?”“是!”
上官炫沉思了几许,与雪聚双手交握,浅吟着,“留你一条命!”接过衣袖里的钥匙。
“即便这把钥匙是假的,带你领受家法,倒时候,杀你的就不只我,不如姑且相信,四神冢……”
自从雪聚完成了四神冢的修炼,他便关闭了四神冢,王室的法师看护的只是一座死室,钥匙,只有雪聚有。
离去之前,上官炫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浮起了一丝邪笑,不经心地说道,“昨天,我刚和呼萨克见面,他要我转达对你的思念……呵呵!”
双拳紧握住,雪聚强压下怒气,一幕幕耻辱袭上心间。仿佛鬼魅不散,萦绕脑海……充斥着他们淫亵的笑声,扭曲的画面。
“他是?”上官炫离开后,渊正好下楼,望着那金黄色的背影,和雪聚类似的金黄发线,猜测着。
“一个将死之人。”咬着牙,雪聚狠狠地说道。
转身之间,一封完好的信置于桃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