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
“嘘……你别咋咋呼呼得,这要是给官家人听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
阡影倾的一直坐在隔间喝茶,那两个人讨论的她听得清清楚楚,不只是他们,这茶楼里其他人也都在议论近来发生的事。虽然所说的各不相同,可还是有共同的地方的。这一个时辰里,出现的最多的就是使馆。
阡影倾一点儿邵兴平不意外,若是浩岳来了使臣,他们瞒着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和亲一事,她却是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阡影倾自然也没有想过婚约之事,只当这是道听途说。使馆的守卫,布防皆是十分严密,不说坚不可摧,可也是固若金汤,至于守卫更是严格筛选的。根本就不存在普通人家的子弟在使馆当差的情况,不过其他方面,倒是有些普通人。
阡影倾并未经常接触市井之人,便是接触过,也都是以前的事,早都忘记了,所以她并不知道有些人十分好面子,经常夸大其词,只为了显示自给儿高人一等。那矮个子男人的邻居家的确是有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在使馆做事,不过他只是每天定时定量的给使馆厨房送点蔬菜而已。
这个茶楼和风息无关,可以说是一个跟不起眼的小地方,阡影倾会选在这里待一个多时辰,自然不想打探到的消息都是别人想让她知道的。虽然这些市井小民的话不尽不实的居多,可他们至少不会刻意隐瞒自己知道的事。
阡影倾决定在去风息之前,先去一趟使馆。她此番私自出宫,自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进去,所以今儿阡影倾就走了两次过门,很显然这次比出宫要容易多了。使馆的设计图她曾经看过,所以很快就找到了浩岳使臣的住所。远远看着,便是守卫森严,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出来。
“岂有此理,这御皇当真过分,竟然真将公子扣押,这也未免太不把浩岳放在眼里了。”
“胡说什么呢。”
“公子,你就是性子太好了,才被这群不长眼的东西欺负。”
“小宁,这里不是浩岳。”
“公子,小宁知错了。”
“你呀。”背对们而坐的青衣男子微微叹了口气,“御皇并非食言而肥之人,更何况这婚事乃是穹宇太上皇定下的,也容不得他们说不愿意便不愿了。”
“话虽如此,可他们这样把我们当囚犯似的关押,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稍安勿躁。”
“公子,我发现我们来了穹宇之后,你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
“呵呵……”
虽未曾看见那青衣男子的面容,从那温润的声音判断,那人不过二十左右,身型与阡未央相似,些人浑身透着一股清灵之气,若非在这个地方看见他,阡影倾也猜不到他竟是官场中人。浩岳之事她并不了解,所以也没能猜出这个青衣男人的身份。就在她打算潜伏下来之际,却突然极速后退,身影一晃直接远离了那个院子。
房间之内,方才还在喝茶的青衣男人手中的茶杯多了许多裂缝,可杯中之茶却一滴不少。只见他悠然的饮尽杯中的茶,随后将茶杯置于桌上,转身走向书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原本保持着完好模样的茶杯碎裂,整个过程并未发出一点儿声响,碎片便安安稳稳的躺在桌上。
小宁看到桌上的碎片,心知自家公子定是发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开口,“公子……”
“小宁,去向管事拿一个新茶杯过来。”
“……”小宁心中疑惑,看着嘴角带着三分笑意,整个却透着冷冽的青衣男人抿了抿唇,“是,公子。”
待到小宁收拾碎片出去以后,那青衣男人才看向方才阡影倾待过的地方,良久,嘴角露出一抹清浅笑意,“有意思。”
阡影倾走在街上,面上一如既往,可心中却有些诧异。那位来自浩岳的使臣绝对不一般,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美发现她的存在,可见此人功力深厚。浩岳在这个时候派来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来穹宇,绝非谈判那么简单的。
他并非一开始便发现了自己,所以,他口中的婚约,以及父皇定下的婚约十有八九是真的。只是如果是真的,为何阡荆御竟是闭口不提,就连南宫唤灵,也对穹宇和浩岳的关系十分担心?如果是父皇安排的婚姻,那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为何他们会是那种反映?
阡影倾开始产生怀疑,若只是婚约而已,他们定不会这般藏着掩着,除非……除非那个东西已经被浩岳与她有婚约的那个人得到。一想到这种结果,阡影倾加快了步伐,一路直往风府而去,对上风府守卫亦是视若无睹,直接身形一闪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等到守卫追到府中,阡影倾已经坐在正位上,目光淡淡的扫过坐在一旁的两人。
“下去。”
葭蓝喝退守卫。看着被关上的大门,心中思绪万千,却是不敢看阡影倾的。他根本就没有想过阡影倾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对于接下来阡影倾的问话,自然也是没有任何准备的。
“木槿,你说。”
“公主,木槿不知公主想知道什么?”
阡影倾一来便一言不发的坐上主位冷漠的看着他们,已经有许多年没做见过阡影倾这般模样,木槿和葭蓝慌了手脚不知所措也是情有可原的。
“婚约之事,你们知道多少。”
阡影倾不容置疑的语气让葭蓝和木槿心中打了个突,他们没有想到阡影倾那么快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按理说宫中那几位应该将这个瞒得很好,特别是这个敏感时期,是绝对不会让阡影倾知道的。其实他们想的也没错,宫里那几位也的确瞒得很好,所以阡影倾这才费了一番功夫,终于还是知道了。
“公主……”
“我却不知,多年不见,葭蓝和木槿都已经成了风息的人了。”
阡影倾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是震的葭蓝和木槿心脏发疼,只见一蓝一红两道残影闪过,葭蓝和木槿已经规规矩矩的跪在阡影倾面前。他们目光坚定的看着阡影倾,一如那年初见一般。
“葭蓝无论生死,都是小姐的人。”
“木槿无论生死,都是小姐的人。”
“罢了,起来吧。”
“……”
“……”
“怎么,还要我扶你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