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的发生使得现场一片骚乱,诸多客人跑出别墅对崖下湖中的尸体做出着围观。
月晕湖里有各种名贵的鱼类,据木村管家的说法这些名贵的鱼是社长名藤秀吉早在一个月前托人自各大国家搜罗而来。它们多半是容易生存的淡水鱼,所以名藤秀吉索性将它们放逐在月晕湖中饲养。
鱼类繁多,但更多的是食肉性的中型鱼类。尸体漂浮在湖面,肉的气息引来了饥饿的鱼群。它们相互撕咬着尸体,尸体的鲜血随之流淌出来将湖水浸染成了红色,而月光的反射也让这团血光般的红晕笼罩了伊贺峰的整个山顶。
“他是失足掉下山顶的吗?”有人这样问。
“不!也许是吊桥断了,而当时的名藤社长或许正好就在吊桥上吧。”府中的佣人们有人这样说道:“社长有在吊桥上喂鱼的习惯,这或许是个意外也说不定。”
“是啊,似乎是意外。”有人马上随声应和,那是同来的客人:“你们看,悬崖处还有散落的鱼食。”
那的确是散落着的颗粒般的鱼食,木村管家对此做出了确定。
“不要被假象所蒙蔽了。”我淡然的一语打破了原本众人的猜想:“或许名藤社长的确是在此喂过鱼,但他绝对不是失足落水,并且我认为他很大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被人害死的?!?”众人传来一阵哗然。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看看这里。”
我伸手指了指原本断了的吊桥木桩,上面明显有被利器砍断绳索的迹象。木桩之上此时还停滞着明显的被利器砍过所留下的痕迹,剩下绳索的断截处齐刷刷的,或许那更印证了我的推理。
尸体落入月晕湖根本无法打捞,名藤社长残破的肉体也被群鱼分食并在此时逐渐没有了模样。
现场一片轰乱,有人吵着要报警,有人闹着要离开。我淡漠的不发一言,面对此时轰乱的人群我知道离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唯一可以通向下山道路的吊桥已断,而因为是身处在山顶上的原因,多半我们所带来的行动电话会因为没有信号而无法寻求援救。
事实的确如此,我看了看我的手机。信号显示为零……
“别墅中应该有外接到岛上或者山下的固定电话吧?”我这样问木村管家:“叫佣人们维持这里的秩序,之后我们打电话到山下寻求支援顺便叫警察。”
“哦,好……好的。”木村不愧是名藤家的资深管家,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变他虽然无比惊讶恐慌,但却可以在短时间内克服。那是从业多年面对紧急状况所养成的处事不惊的冷静个性。
“电……电话在别墅里。”他这样说:“北面……它在北面主人的住宅区。”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回眼又看看那此时被利器所砍断的无比斑驳的吊桥木桩。心中不禁暗暗祷告,希望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电话线被人切断了,而这或许更加印证了我不详的预感和想法的正确。
“该死,怎么会这样。现在……现在怎么办?”木村峒一时间没有了主意。
“什么怎么办?”我反问了句:“接通到岛上山下的电话只有这里一处吗?”
“哦,是……是的。”
“呵呵,那么就组织好众人吧。”我淡然地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最好几个人搭伴而行,但千万不要落单。因为我们没有人知道谁会是下一个凶手残酷计划下的牺牲品?”
“什……什么?什么牺牲品?”木村峒不能明白我话的意思。
“很简单,凶手要杀的人不止是名藤社长一个人。”我点起一支烟平静地说:“另外,断了的吊桥封锁了道路,电话线现在也被切断了。现在这个山顶别墅是个绝对与外界封闭隔离的地方,如果凶手的目标只有名藤社长一个人的话那么他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所以切断电话线实在是没有必要。但他还是这样做了,那么目的八成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次也就是现在还在这里的众人中,仍旧有他要杀的人!!!”
“那……那么他会是谁?”
“还不知道。不过这个凶手对岛上乃至于整个山顶别墅的一切都似乎非常熟悉,所以我认为应该是内部人员或者更正确的说是家族亲近人作案的可能会比较大些。”
我轻吐了口气,继续说。
“如今最麻烦的是名藤社长的尸体我们再也找不回来了,而那恰恰会损失很多有效的线索。凶手之所以采用这种杀人手段,我想主要的原因就是毁尸灭迹。虽然这只是我的分析而没有证据,但是我觉得,或许名藤老爷早在落水之前就已经被凶手杀死了。断了的吊桥只是想单纯的封锁我们下山的道路,而鱼食不过是凶手的一个简单的设计而已。”
“你……你怎么那么肯定?”
“当然。”我的态度依旧平静:“如果死者是不慎落水至少我们会听到他的惊叫不是吗?而且,我也不认为他会在一落水的瞬间就直接毙命。如果他当时还活着一定会挣扎,但是这些在我们看到的现实中都完全没有出现过。再者一讲,虽然我没有见过名藤社长,但他这样的生意人一定是很懂面子的不是吗?众目睽睽的晚餐盛宴,甚至云集了各界的朋友,如果他只是因为喂鱼就不出席在现场,你不觉得这有些说不过去吗?”
“哦,是……是啊。”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很大程度上他根本就无法来参加这次的聚餐。”我吸完最后的一口香烟之后将烟头扔在地上:“也就是说,可能我们在餐厅的时候他的人就已经死了。不是吗?”
木村峒惊诧,之后是默然。
“对了,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名藤社长是什么时候?”
“哦,那是在吃饭之前。”木村峒这样说了句:“本来家族里的亲属大家是在一起聊天的,结果社长突然接了个电话并在不久之后就说有个重要的工作需要处理,所以他去了自己的书房。”
“你确定他去了书房了?”我问。
“是的,他甚至让我之后泡杯茶给他送过去。”木村峒这样说:“我照做并且送茶过去的时候我确定他还在房间里并且还是好好的。那时候家族里的人应该已经各自回自己的房间准备参加晚餐了。”
“嗯……”我点了点头,之后沉默少时:“走,我们到社长的房间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