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确是荒郊野外。
除了树、夜莺、月光,偶尔蹿出飞猫,再无他物。
喇踏七公说要教胡血严习功,他一起身,胡血严跟着起身。
“绝不能丢下分毫,这可是雷威里一等一的高手。”有了总教头身份的胡血严非常渴望学到真本事。
喇踏七公直接奔一棵树下,胡血严学着他的步法紧紧跟随。
到了树下,喇踏七公开始解腰带,胡血严也学着解腰带。
“你个臭小子,想偷窥老夫****呀?”
喇踏七公这么一骂,胡血严才明白了,原来七公要撒尿,为了掩饰尴尬,胡血严凑前一步,和喇踏七公平行站立。
“师父,我也想小解。”说着的时候,已经解开腰带,哗啦啦地奔流不息了。
喇踏七公嘴里嘟囔了一句,横着跨出几步,离胡血严远了点,才开始欢快地唱歌。
今天喝了不下******碗酒水,胡血严早憋足了,喇踏七公解完,他这里才接近尾声。
胡血严抬头看着月亮,正在小溪潺潺,忽然听得喇踏七公那里“喝”地一声,待他侧头望去,喇踏七公已然飞上树端,一个白鹤亮翅,银色月光下,长须飘逸,宛若神鸟翔沙。
“师父,您等我一下。”
草草地系上腰带,胡血严把剩下一点尿水全灌到裆里。
裤子湿了无所谓,回去换洗一条即可,要是落下仙人教的神功,那可要后悔一辈子。
胡血严也飞身上树,不过他踩在树梢时,心神不稳,脚下便晃来晃去,惊得几只夜莺吱吱离飞。
“提气凝神,脚跟铁稳。”
听到喇踏七公传进耳朵的口诀,胡血严学着念了一遍,同时心神合一地做到,方才稳定下来。
“金蛇钻云,银月穿洞。”
这招不是早在第一次见到喇踏七公时就学过了吗?怎么还教呀?火霹师训练营里的伙夫都会。
胡血严想起了撒其乌拉着他拜七公为师,然后要七公教三招,其中就有金蛇钻云,后来在火霹师才知道这招普通的要死,才明白了那天喇踏七公在敷衍他。
瞬间后,喇踏七公收了臂翼,已经拧成一根人棍,如同一柄利剑直奔苍穹,刺向圆月,真的要洞穿月亮的样子。
胡血严忽然明白了,同样的事情可以做的平平常常,也可以做到精致至极。
他也收了臂翼,拧转身体,聚集全部魔力,飞刺而上。
如今的胡血严,被隔三差五食用的灵丹催发了魔阶的晋阶,加上每日的习功,又有b级体魄好底子,还有星矢灵石的滋养,魔阶已经不知不觉中从最低的拆阶晋到茂阶,正在向更阶发展,已达到五乘。
虽然跟魔力八乘、魔阶达到更阶的七公比起来,还差着一截,但是完成金蛇钻云时,速度和力道都能过关。
两道人剑,一先一后刺向月盘,如果有一部摄像机给个镜头的话,那绝对是一个不科学的特效。
上去好上去,下来就成问题了。
升到有八十丈许,喇踏七公放慢速度,让胡血严追上。
“风生大鹏,横扫千钧。”
感觉飞的太高了,胡血严一直闭着眼,他怕自己因为恐高一松气,“啪叽”掉下去摔个稀巴烂。
听到七公口出功诀,胡血严知道又有新招了,赶紧睁开眼看。
喇踏七公已经展开臂翼,分开并拢的双腿,俯冲而下。
胡血严只好照葫芦画瓢学着。
“我的妈呀。”从几百米高空俯冲而下,吓得胡血严把膀胱里还残存的余尿全泄出来,飘飘洒洒一场零星小雨落下。
害怕归害怕,胡血严不敢掉以轻心,努力控制好身形,急速滑翔。
“筋斗连翻,叶剪封喉。”
喇踏七公看胡血严学的有模有样,于是使出一坏,降到离地面还有三十多米时,念出功诀,忽地收住身体,在空中连续十个空翻。
秒秒钟,七公翻出百十米远,身体在空中上下翻飞。
胡血严看傻了,学着翻,却学不成,翻来翻去,险些一松气掉落下去,汗水湿透衣衫。
即便如此,还是看的七公暗暗对胡血严称奇。
先不说胡血严能不能学得惟妙惟肖,单说能翻滚起来且不掉下去,偌大坚城里能有几人。
喇踏七公悬于空中,脚心踩气,稳好身体后,开始指导胡血严。
“展臂伸腿,平衡身体。”
胡血严照做。
“敛气收腿,展臂躬腰。”
七公的功诀简明到位,胡血严照着做了,居然高质量地翻过了第一个筋斗。
重复刚才的几个动作。
胡血严心领神会,连着翻了两个。
喇踏七公抚掌而赞。
不过好景不长,胡血严的精神全部放在听七公念的功诀上,没注意他已经撞到一个参天大树的枝干上。
只听“咔嚓”一声,人腰粗的枝干竟然被胡血严撞断了。
“鸟造的,完蛋了,这下是真完蛋了。”
清脆的断裂声,胡血严以为自己的骨头跟树枝一起折断了。
身体完全失去平衡,气瞬间泄光,胡血严噗通掉落尘埃。
折断的树枝哗啦啦落下直接砸向躺在地上的胡血严,胡血严本能地捂住脸。
他怕坚硬的树枝戳到脸上毁了容,颜值高得人宁可死翘翘也不愿意破了相。
不过,胡血严多虑了,那颗巨大的树枝,眼看要戳到他的身体时,却横着飞走了。
不用说,肯定是喇踏七公隔空发力,将树枝推飞。
“臭小子,装什么装,起来。”
“师父,我的腰好像断成两截了,腿骨也碎了吧?”
疼痛让胡血严感到非常不乐观。
“哈哈,臭小子,你听说过一个魔力达到五乘、魔阶已经超过茂阶的人被土里长出来的树枝弄伤的吗?快快起来,别胆小的像个鼠辈。”
胡血严还磨磨唧唧。
喇踏七公忽地隔空一拽,刚才被推走的树枝被巨大的魔力吸起,并被移到胡血严身体上空。
“砸你个臭小子,叫你不起来。”
眼看树枝砸下,胡血严哎哟一声,身体发力,直挺挺地就起来了,演绎的是僵尸版鲤鱼打挺,一个纵越,飞离树枝下。
“哈哈,哈哈哈,臭小子,我说的没错吧,你根本就是毫发无损,你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咦,腰和腿真的完好诶。
“多谢师父点拨,徒儿受益匪浅。”胡血严学乖了,嘴也甜了,“师父,你以后要我怎样我就怎样,您说吃啥我就给您弄啥。”
“嘿嘿,臭小子,你可别用小蜜嘴哄我老叫花子穷开心,要是蒙骗我,我可饶不了你。”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岂敢蒙骗您,师父,您要是不累,要不要再教我几招?”
“想得美,酱狼头肉还没给我弄过一回,就想靠着油嘴滑舌从我这里蹭功夫,休想。”
“好吧,既然师父已经累了,不愿意再多教徒儿,那徒儿只好在把刚才的筋斗连翻再温习温习。”
“你爱练,你就练,如果再撞到树枝上,以后就别叫我师父了。”
“师父,刚才你说的叶剪封喉还没示范呢?要不要表演一下,让徒儿开开天眼。”
喇踏七公好像停顿了一下,然后沉声说道:“这叶剪封喉不学也罢。”
一听七公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不想教了,胡血严赶紧走上前去,又抱大腿又揉腰。
喇踏七公忽然像抽羊角风一样,一手持着胡血严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抱紧胡血严的腰,腾空而起。
动作起来,胡血严才明白,原来这老叫花子是手把手教我哇。
于是,学得越发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