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看古晓草,莫尚邪一走,就像是丢了魂石似的,不由紧紧皱眉。
晓草看上去娇弱,实际上性格倔强。
只要是她认定的事,不撞个头破血流绝不回头。
他在看古晓草,翠花却在看他。
这个九爷长相俊美,就连师父都敬他三分。
就算晓草跟莫尚邪人鬼殊途,只怕也轮不到她哥哥秦子东。
想到这里,翠花长长叹了口气。
“啪!”
吴道长一个暴栗狠狠弹在她脑门上,疼地她赶紧抚额,皱眉扭头看向吴道长:
“师父,你干嘛?很疼的你知不知道!”
吴道长哼哼两声:“凡事讲个兆头,还没到张家,你就在这唉声叹气的。”
“触霉头!”
翠花撇了撇嘴,“只怕就算我不唉声叹气,也不会有什么好兆头。”
“丫头,你怎么说话的!”吴道长气低吹胡子瞪眼。
不是他大题小做,这抓鬼确实是讲个兆头。
七分靠实力,三分靠运气嘛。
翠花扬了扬下巴:“你看看外面。”
吴道长扭头看向车窗外,发现九爷已经下车,正在跟那两个想要搭车的人说话。
这两个人中一个是位公子,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清洗过了,十分油腻松松散散地在头上扎了个鬓。
身上的袍子居然比头发还要油腻,油乎乎地沾了不少脏东西,已经无法发分辨出袍子原本的颜色。
倒是他腰间挂着的玉佩,看上去很是值钱。
要不是他身边跟着的婢女看上去不俗,他真要怀疑那玉佩是那公子偷来的。
他身边那位不俗的婢女,看上去要比他干净清爽地多。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她上前跟九爷说他们情况的时候,语句调理有序,逻辑清楚又礼数周全。
原本正在跟这两个人说话的九爷突然转过头来,对吴道长笑道:
“这两位恰好是张家人,不如让他们同乘?”
吴道长一愣,心里虽然纳闷这马车本来就是九爷的,为何九爷要问他的意思?
但面上他还是笑着点点头:“那就赶紧上来吧!这太阳也大,怪热的。”
那位糟里糟蹋的公子,转身对吴道长拱手:“多谢,道长。”
他身旁的婢女也朝他福了福身。
吴道长笑着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被九爷摆了一局的感觉。
但一时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静观其变。
九爷跟那位公子,和他的婢女一前一后地上了马车。
那位公子只是扫了眼车厢里的人,就很自来熟地在我身边坐下。
他还没坐稳,我就闻到股难闻的异味。
我不免心惊,这位公子到底遭遇了什么,居然糟蹋成这个样子。
他似是看出我的猜想,礼貌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在下张晋,我在路上糟了劫匪。”
“财物全都被抢光了,幸好保住性命。”
“要不是遇见我父亲派来寻找我的婢女,只怕早现在还流落在外。”
他说这话时,眼神充满感激地看了眼他的婢女。
那婢女小脸一红,“公子快别这样说,若不是红霞后来把盘缠也弄丢了,公子也不会如此落魄。”
那位公子不以为然地微微一笑,随机朝我们拱手道:
“多谢你们愿意搭我们一程,到了张家必定重谢。”
擅长交际地九爷又跟他客套了几句。
我面上闷不吭声,心里却是惊讶不已。这两人明显没有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