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大教的英语,是班主任,理应英语成绩会更好,但曾经娄苒几科中最差的就是英语。
娄苒大学四级考了4回才过,为了考研英语,更是加班加点,那时才知道什么叫做单词用时方恨少。
卷子在周三才发下来,娄苒之前就知道成绩,又是100分多一点,在班上倒数。她拿到卷子时,齐盛瞥了一眼卷面上的成绩,噗嗤一下笑出声。
槽!娄苒愤愤踢他一脚,笑屁。
“齐盛没有卷子,就和娄苒一起看。”
张老大一句话,娄苒不得不把这被嘲笑的卷子放在两张桌子中间。第一面的单选题都错这么多,娄苒有些无地自容了。
无视掉齐盛嘲笑的目光,她自己快速将题目订正了。
丢了面子的娄苒,再也不理齐盛,凳子坐得很前面,给他留了很大的空间,不用她专门让,也是娄苒在暗自发泄她的不满。
“娄苒,班主任找你。”
从成绩出来后,张老大陆续在找同学去办公室。
“啧。”娄苒合上书去办公室。
办公室围了不少同学,娄苒几窜挤了进去。
张老大才和另一个同学说完话,转过头来看见娄苒,将办公桌上的成绩单拿起来,?“娄苒。”找到娄苒的名字,“怎么回事啊,这次的考试。”
“啊,失误了。”娄苒摆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失误,你看看你的数学成绩一下去,整个成绩都垮了。”娄苒苦笑,确实也是。
张老大还没说到几句,上课铃就响了,“不懂的要多问,你也是不喜欢说话,多找陈老师问题,还有你的英语,常来问。”匆匆吩咐几句,就把娄苒放回去了。
从教室后门轻手轻脚进去,全班都在自习,娄苒长叹一口气,掏出作业来。
“被找到办公室了?”
娄苒偏头,齐盛头也没偏地说话。
她也正过头去,恩了一声。
“你才穿过来的时候正在干什么?”
“什么?”齐盛歪头看她,片刻后道,“在家。”
“哦。”
张老大进来,见不少同学窃窃私语,“不要说话,安静自习,有问题下课再问。”
好几天,娄苒都处在一个心不在焉的状态。
?周五放学比平时早,娄苒小组做清洁,之后她一个人走回家,没有走学校后门,她从前门出去,想去新华书店一趟。
学校门口,娄苒被齐盛拦住。
“跟我来。”
“什么?”娄苒警惕,这大少爷终于准备动手毁尸灭迹了吗?
齐盛无奈,他又不是洪水猛兽,“带你去个地方。”
“不去。”她还要去书店。
齐盛眼睛微眯,扯住准备离开的娄苒的书包,娄苒被一股大力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齐盛拉着她的书包一路往另一方向去。
“诶诶诶,你别扯,我自己走。”齐盛放手,娄苒才能转过身来,正常行走。
还好齐盛没让他家车停在校门口,娄苒站在黑色商务车前没有动。齐盛将车门打开,眼神示意她上车。
娄苒撅嘴,“你要带我去哪儿?我6点要回家的。”
“话这么多。”齐盛把她塞进车里,“会你送回家的。”
车行驶大约半小时后停下来,之内的时间,他们没有交流,娄苒一直看着窗外,他们到了T市出名的大剧院。
下车,齐盛看时间,“刚好,跟我走。”
“你要请我看话剧?”路过门口的时候,娄苒瞥了眼门口贴的海报,几个话剧并没有发现有今天的表演。
两人的票,娄苒跟着齐盛进去,演出还没开始,观众席来了不少的人,齐盛票的位置是离中央稍偏右一点。
舞台上已经准备就绪,娄苒明白过来这是一个交响乐团的演出。
“纽约天使交响乐团的世界巡回演出。”
娄苒的惊讶已经不止于齐盛会带她来听演出,当德沃夏克《e小调第九交响曲》响起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呆了,仿佛隔世。
娄苒对于音乐没有任何的研究,在一次意外中听过这首交响曲后,对这首乐章颇为偏执。每一分每一秒,感受都不相同。从最开始内心生出的恐惧、害怕,到后来感受到茫然,再是后来乐章无限循环后灵魂的燃烧。
眼泪在眼眶打转,她听见的不止是演奏,她还依稀看见死前固执而可笑的自己。
多么可悲。
她又重获新生,冷情地抛下之前的一切,头也不转地奔跑,这条路,没有尽头。
但有一个同伴,娄苒转头悄悄看认真看演出的齐盛,这个同伴,却是与自己在不同的路上行走,他们的道路理应没有交界点。
她闭上眼睛,号声与弦音打在自己的心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陷入的魔障,她也不知道,走出来?不,她已经走不出来了。
直到演出结束,她跟着齐盛走出剧院,她一直低头,沉默不语。
“谢谢。”
“嗯?”
娄苒抬头,给他见这么多次面以来第一个笑脸。
“我说,谢谢你。”
她以前最喜欢的一首乐章,自新大陆。
他们都是过去的人,却回不去,只能站在这片土地。
你好,新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