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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民俗风情(1)

兰州两山夹峙,黄河穿城而过,滋润了这一片神奇的绿洲。自秦汉以来,这里就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渡口,各民族南来北往,相互碰撞,相互融合,形成了独特的风俗民情。异彩纷呈的地方礼俗、独具特色的饮食民俗、别具一格的民间艺术,足以使人们为兰州喝彩称美。在当下许多城市的老习俗悄然淡去,而伪民俗大肆泛滥,人们大呼民间风俗活动无聊时,兰州的民俗活动却仍然保持着其厚且浓的传统味儿。在兰州的闲暇时间,兰州人最爱坐黄河边,品三泡台、听秦腔、喝黄河啤酒、唱传统小调,把玩黄河石,自由自在地享受着生活……异彩纷呈的兰州民俗明清兰州属陕西,多有其旧俗,明初肃王自江南来,其随扈者千余人落籍,故兰州也有江南遗俗。《临洮府志》载:

“兰土柔泽,人多秀逸,好修饰,美服居,嗜草卉诸玩。家营纺织,有南土风。士勤读嗜学,重气谊,谨礼度,彬雅斐郁。”这是说兰州民俗中含有陕西、江南元素,集中反映在兰州城区的民俗中。

兰州民俗丰富多彩,其中嫁娶、寿诞、贺寿、修建、乔迁、禁忌、等风俗与兰州酒文化最为有趣,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

(1)民俗民风

【婚俗】明清以来,兰州人基本秉承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所谓“婚俗六礼”,演变至民国,一般要经过提亲、订婚、结婚等程序。一般男方看中女方,在了解了女方情况后,男家请媒人携烟酒茶糖四色礼上女家提亲。女方若愿攀亲,便说:“话在着。”并请媒人持礼品携回。女方同意后,也要打听男方情况,家境如何等,若同意,便通知可以提亲。届时,男方就再请媒人携烟酒茶糖糕点四色礼,包括用红头绳所扎的两瓶酒,到女方家正式提亲,俗称“送酒瓶”。

之后,男女双方互送庚帖,八字相合,即可商量订婚事宜。

订婚时,男方除送了戒指、耳环等首饰,还向女家送烟酒、绸缎、“礼酥子”(酥皮点心)。女方家请来挚亲盛情招待,共饮提亲酒,喝完并在瓶内装五谷杂粮,表示正式同意亲事,商定成婚时间及聘礼。

结婚前一两天,女方宴请亲友。准备嫁妆,陪嫁品放在礼盒里,一般是双数的衣服,单、夹、棉、皮四身衣服俱全。结婚当天,男方提四色礼,包括肉方子,女方收聘礼后,将肉切为两半,一半留下,一半由男方携回,称“快刀割断连心肉”,表示忍痛与出嫁姑娘分离。之后,新娘穿一身红色吉服,戴红盖头,哭哭啼啼,骑花轿,随新郎坐骑离娘家而去。

吹鼓手敲打吹奏乐器,鞭炮轰鸣,已到男家。女傧相将新娘扶下花轿,踏红毡,进院登堂,两条红毡,前后交替,称为“倒红毡”。上房张灯结彩,在司仪的指挥下,新人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即入洞房。男方设酒宴款待亲友,觥筹交错,划拳喝酒,热闹非凡。晚上闹洞房,兰州人称“臊新媳妇”,抢吃藏在被子里的核桃、红枣,意为“早生贵子”,深夜还有“听房”习俗。婚后第三天,新娘要下厨房擀一顿“试刀面”。以鉴定、考核“茶饭”技术的优劣和新娘是否麻利干练。

新中国成立后,婚礼逐渐趋于简单。改革开放以来,参照西方婚礼,用轿车接新娘,以披婚纱为时尚,酒宴多在宾馆、酒店举行。

【生育】结婚后,女人不生育,去城隍庙百子殿、白塔山水帘洞送子观音塑像下选中泥塑小娃娃,用红线拴在脖子上,焚香许愿,生育后要还愿。也有在五泉山摸子洞,摸小石粒,求子嗣的。还有的去偷儿孙满堂、高寿亡故者的红裤带、供品,以求子女。正月里闹社火,还有摘船姑娘的花灯,以求子嗣的。

妇女怀孕有“酸儿辣女”之说,孕妇爱吃酸的食物,可能怀的是男孩,爱吃辣的可能生女孩。孕妇忌食兔肉,怕生兔唇儿。产妇称“月婆子”,产房门帘上缀红布条,表示一月内生人进入,称“忌门”。婴儿出生第三天,娘家人送来油锅盔、鸡蛋等营养食品以及婴儿的大红斗篷,并为婴儿洗浴,称“洗三”。过满月,亲朋好友上门致贺,礼品为衣物、食品,至亲则送银制长命锁、银镯子。主家设宴招待,主食为长面,寄寓婴儿长命百岁。满月之后,产妇抱婴儿回娘家住几天,称“挪窝子”。到一百天,称“百禄子”,忌说“百日”、“百天”。是日,要给婴儿剃头,刮眉毛。亲朋送礼致贺,主家设宴招待。

周岁时,在婴儿面前摆放玩具制钱、书籍册页等,根据婴儿先抓之物,预测他将来的性情和作为,称之为“抓周”。邻舍都携薄礼恭贺,主人设席款待。

如果婴儿晚上爱哭闹,就要在街头巷尾贴黄字条,写上:

“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用来禳解。

为了使婴儿容易成活,健康成长,常给起一些低贱的奶名(小名),诸如狗娃子、牛娃子、黑蛋子等。

【贺寿】兰州人到六十岁时,才能称为寿,过生日时方称寿庆。过寿庆时,在中堂悬挂《麻姑献寿图》、《八仙仰寿图》及寿联,烘托喜庆气氛。儿孙跪拜祝寿及亲朋好友致贺,应送寿桃等糕点、寿幛、衣料,甚至现金。有的还要请人做寿辞或自做祝寿诗,与友朋唱和。祝寿时主宾为上,陪客以左为正,右边为副。寿者披红上座,晚辈磕头拜寿。堂上设香案、摆寿桃、燃寿烛、摆寿宴,款待亲朋好友吃长面,祝贺老人长寿。

【禁忌】兰州有很多禁忌,大致分三种:一是行为禁忌。

春节正月初一至初三,忌动针线、剪刀;年节喜庆,忌摔碎器皿;正月忌剃头,以为对舅舅不利;客人来家,忌扫地、扫炕、打骂小孩;忌在老年人前面背手或跷腿、戴墨镜;忌坐在廊檐下吃饭;忌将筷子直插在饭菜中,忌用筷子敲打碗、碟;忌借药罐,忌下午探视病垂老人。二是语言禁忌。春节或婚庆喜事上忌说不吉利之话;忌晚辈当面直呼长辈名字;忌晚辈名字与长辈同字或同音;说年龄时忌说九字,逢九就要说十。三是穿戴禁忌。除居丧外,忌穿白色外衣;婚庆喜事上忌白尚红等。

【春节社火】春节期间,兰州街头的社火表演别具特色。

一般是从农历正月初十前后开始,由各区县组织的农民社火队汇集市中心,依次排成不同形状的队形,沿主街道边行边舞,敲锣打鼓,热闹壮观。当行至东方红广场时,多围成图形,为游人和市民表演。社火表演可持续到元宵节前后。

兰州社火队表演内容丰富多彩,最引人注目的是高跷队,他们穿戏装,持刀枪,扮成戏剧人物,脚踩四尺多高的木跷,伴着锣鼓点边走边舞。铁芯子也是别出心裁,以巧取胜。他们把眉清目秀、体态轻盈的小孩装扮成戏剧角色,组成一折折戏文。绑在铁芯子高处的孩童随着载运的车辆缓慢前行。最壮观的是太平鼓队。鼓手们随着社长大旗的号令,有节奏地擂鼓腾跃,鼓声令人振奋不已。狮子舞主要是看武士用绣球逗引狮子时的几路干净利落的拳脚功夫。兰州春节社火还有跑旱船、独轮车、竹马子、“大头罗汉戏柳翠”等节目。队伍往往“风婆娘”开路,这是跟“雨师”相应的“风姨”的形象,在神话里是司兴风降雨的神,其形状类似彩旦,奇丑无比,耳垂吊着红辣椒,一手摇扇,一手拿着写有“风调雨顺”的菱形膏药旗子,用夸张、滑稽的大幅度动作扭来扭去。令人捧腹,表现了人们祈盼风调雨顺,五谷丰稳的心情和愿望。

(2)兰州酒文化

兰州是一座多民族交融居住的城市,有悠久的饮酒历史文化。即便在今天,也往往有席就有酒、无酒不成席。酒席上兰州人把直率好客的情感发挥得淋漓尽致。喝酒不仅是生理需求,口腹之乐,而是传递着礼仪和情趣,体现着文化和精神。

久传兰州的酒销量为全国之最,且达到一年喝倒几个牌子的水平。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创牌子”白酒,常常会因兰州人的喜爱和口碑,而突然间成为一匹脱缰的黑马,有些还冷不丁主宰了市场。许多长期生活在兰州的外地人,由于深受兰州人酒文化的感染和影响,喝酒也十分豪爽,且酒量毫不逊色。

兰州人喝酒,喜欢让对方多喝,劝酒是重要的手段。尤其是主人为了表达自己的地主之谊,会极力劝说客人多喝酒,客人喝得越多才能体现主人越有敬心,反之主人会觉得没有面子。

劝酒首先由敬酒开始,开宴时由主人先向客人敬酒,随后客人再回敬主人,其间有许多的劝酒技巧,如激将劝说:“酒嘛水嘛,多大的事!挖到!”再如友情劝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厚,喝个够”、“感情浅,舔一舔”。还有惩罚劝说:“滴一滴,罚三杯。”也有临场发挥,例子不胜枚举。席间客人与客人之间也会频频的“借花献佛”,相互敬劝。为了劝对方多喝,敬酒者会找出种种劝喝的理由,如果敬者无理由反驳,那就得喝酒。有时遇到主人是藏族或裕固族朋友的劝酒,宾客还可以聆听着妙龄姑娘们优美的合唱饮酒,一般情况下是三碗青稞酒悉数下肚后,歌声才会戛然而止。此外,劝酒还运用了罚酒的规则,罚酒的理由五花八门,比如要求坐着喝的,那两腿一站,喝了就不算了,必须得重喝。但最为常见的是对迟到者要罚酒三杯。劝酒时敬酒的量一般以两到三杯为限,有时也能遇到敬一次为一窝(一窝为六杯),如此这般,只有极富酒力的人方能应对。

劝酒的另一种形式是行酒令,分雅令和通令两种。最常用的划拳形式就是通令中的一种。由于划拳可以在酒席宴中营造热闹的气氛,因此在兰州颇为盛行。其玩法是两人各自将手指展示出的手势代表某个数,双双出手后,每人必须喊出一个10以内的数字,猜准两数相加之和者为赢家,输者就得喝酒。如果两人都喊同数或都不成和数,则没有胜负,须重新再来。划拳就像感情催化剂,哪怕酒席上的客人初次相识,交手后即会变得非常熟悉和热情。

划拳可分大拳和小拳两种,划大拳时喊出的每一个数字都代表着美好或吉祥的祝愿,如“三星高照”、“六连高升”、“四喜发财”、“十全十美”、“一心敬你”等等。赢者既达到了劝酒的目的,同时也送上衷心的祝福,输者喝得心悦诚服。

善划拳的人都有杀手锏,并会经常以此取胜。比如喜划小拳的人就掌握了一种规则,即划拳时首先须出大拇指,尔后不能出老拳(即不能重复),违规者为输,须喝罚酒。另有唱酒歌也是以智取胜的方式之一,常玩的唱酒歌的谱曲有点像花儿,其词的内容是:“一个那个尕老汉嘛呦呦,七十七呀嘛呦呦”,唱罢之后,紧接着是双手比划,同时口中还须念念有词:

“一只螃蟹八只脚,两个夹子这么大的个。”规则要求是唱词与比划同时进行,且须准确,以无误者为胜,否则要罚酒。酒席上遇到不同水平的高手是常事,如酒量不行但拳很高,又如拳不高但酒量极好,但也有拳高酒量大者。这时划拳的技巧也会随之提高,有“一大一小”左右开弓的划法,即大拳开始,再划小拳,输了或出错者喝。还有“一大一小”、“老虎杠子”、“大灯笼小灯笼”以及“猜包吃”五循环为一回合的划法,仍然是输者、错者喝。由于难度系数大,划拳似乎是竞技比赛,划拳者酣态中敏捷机智的演技,也常常会引得四座皆惊,有时甚至把已经酩酊大醉的汉子惊醒。

随着兰州生活质量日益提高,酒以治病、酒以养老、酒以成礼的内涵更加深入人心,由此也改变了兰州人饮酒的习俗,如今主客聚会喝酒,饮酒的规矩依然存在,饮酒艺术与聪明机智的竞技继续保留,但总量得到了控制,一般提倡“礼貌划拳,文明喝酒”。这也是兰州市民礼仪文明和进步的表现。

2.独具特色的饮食民俗

(1)兰州第一碗——清汤牛肉面

牛肉面是兰州最具特色的大众化经济小吃。兰州牛肉面讲究主辅料的产地,以确保其优质的质量。选用天祝、拉卜楞藏民的牦牛,炖为牛肉。用兰州汉族菜家种的萝卜、羊角辣椒、芫荽做辅料。用兰州北山汉族农民种植和尚头麦子(裸麦)磨的面粉,他们烧制的蓬灰作为调面剂,盐则是阿拉善右族、蒙古族骆驼队从雅布赖盐池驮来的。主辅料齐备,由马保子等回族厨师巧妙烹调,创制成风味独特的清汤牛肉面,牛肉面是民国初年,由兰州回民马保子创制,称马保子清汤牛肉面。讲究“汤要清者亮,肉要烂者香,面要细者长”。汤由煮牛肉汤、牛杂碎汤和羊肝子汤,按比例兑成,澄清。内加煮熟去异味的白萝卜片,荤、素搭配,既增加口感的多样性,又加强了营养性。汤内还加煮烂、香而不塞牙的牛肉丁。面则拉出粗细宽窄形制不同面长条。后辈们代代推陈出新,硬是将这种面食文化发挥到了极致,吃得个名扬天下。如今,兰州市的每条街巷,无论大小,至少都有一两家牛肉面馆。黄河岸边的古城兰州,弥漫在大街小巷的,永远有那股牛肉面的清香。“兰州人三天不来个‘牛大碗,就心火难耐”,听起来有点夸张,不过,牛肉面确实已成为兰州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兰州牛肉面的制作及其精致、考究。别看拉面师傅操起面节,一搓一拉,连抻数次,即变戏法似的拉绕出一碗细长的面条,看起来似乎容易,其实做面的工序相当复杂。“蓬灰和面面成线,苦练技巧最关键”。首先是选用富含面筋,韧性强的优质精粉。往往在前一天,由膀圆力大的小伙子先将大团软面反复捣、揉、抻、拉、摔、掼后,捋成长条,揪成茶杯粗、筷子兰州牛肉拉面注册商标兰州牛肉拉面长的一条条面节,然后随食客的爱好,拉出大小粗细不同的面条,喜食圆面条的,可以选择粗、二细、三细、细、毛细五种款式;喜食扁面的,可以选择大宽、宽、韭叶三种款式。拉面是一手绝活,一个面节正好拉一大碗面,每拉一下,要在手腕上回折一次,拉到最后,双手上下抖动几次,则面条柔韧绵长,粗细均匀。观看拉面好像是欣赏杂技表演,拉到最后时的“一拉一闪”又仿佛是舞蹈演员在挥舞着彩带。

兰州清汤牛肉面有“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五大特点。即牛肉汤色清气香;萝卜片洁白纯净;辣椒油鲜红漂浮;香菜、蒜苗新鲜翠绿;面条则柔滑透黄。在兰州街头的任何一家牛肉面馆,都可吃到地道的清汤牛肉面。因此,面馆的招牌上大多没有打出“正宗”字样。

兰州人吃牛肉面,多半不太讲究斯文,就地一蹲,唏溜溜一碗面即刻下肚。不过。同是拉面,在平凉路的金鼎牛肉面馆和翡翠楼,张掖路的民族餐厅等餐馆内,就能吃出个饮食文化来。面条并无特别,关键在于环境的幽雅和套菜的精美。一般分5元、8元、10元、18元不等。据说有些已在大半个中国有了连锁店,名声不小。要在中国找一家没有兰州风味牛肉面馆的城市,难。不过,牛肉面一走出兰州就变了味儿,别看都打出了“正宗”的招牌,但要吃到正宗的牛肉面,恐怕并不容易。游客到兰州值得一尝清汤牛肉面的酸辣美味。只要是食客如云的街头牛肉面馆,其味必定绝佳。大众牛肉面每大碗只收3.5元钱,相当便宜。不到两分钟即能做好一碗拉面,非常节约时间。

1999年,兰州牛肉面被国家确定为中式三大快餐试点推广品种之一,被誉为“中华第一面”,成为餐饮业的一束奇葩。

这其间凝聚着无数专营清汤牛肉面厨师的智慧与心血。今天,兰州牛肉面因味美可口、经济实惠而成为兰州的一张城市名片。

(2)兰州特色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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