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蒙德关闭了房间里移动终端的语音日记模块,正要关闭电源时,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看标题大概是联邦军作战部发过来的,果不其然,信中无非是对戴蒙德英勇作战的高度评价——“高度称赞”者云云。
戴蒙德扫了一眼就没兴趣看下去了,联邦高层打仗不行,耍嘴皮子功夫还不错。
不过信中最后的一处解释了他们中队所遭遇的新型机——试验型大魔,大概是吉翁在交战宙域隐藏着试验基地,于是新型机被运送到这里作实战试验。随后而来的联邦科研部队成功地回收并拆解了大魔的光束火箭炮,为联邦的光束武器研发奠定了基础。
看到这里他还是很欣慰的,至少整个中队的团灭换回来比较出色的战绩。
信的最后作战部给戴蒙德作出了指示,立即前往北欧,并担任北欧方面军斯德哥尔摩驻守部队机械化大队第06小队队长,名字挺长,是个小官。一看到斯德哥尔摩,戴蒙德苦笑着咧了咧嘴。
随着吉翁的降下作战的成功,地球上大量据点落入吉翁之手,几乎亚欧大陆、北美洲全部陷入吉翁的统治。联邦仅存西欧、北欧,非洲东部和南部、澳大利亚中部、南美洲等少数据点。可以说北欧方面军正面与吉翁军对抗,更不用说吉翁的敖德萨基地源源不断地支援欧洲战线。而北欧被大海环绕,而海洋又是被吉翁潜水部队所支配,所以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戴蒙德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把刚写好的日记里“光明的未来”改成“艰苦的未来”.......
两天之后,运输舰已经靠近并开始尝试突破大气层。
舰船本身就是为往返地球和宇宙而生的,于是有一层耐热涂料。舰船开始喷射氮气调整突入角度,并在主要部位释放冷却剂。舰长在舰内广播喊道:“所有人员各就各位,本舰开始突入大气层!操舵手,马上减速至第一宇宙速度!”
运输舰已经被重力捕捉,在大气层摩擦。虽然戴蒙德看向窗外,感觉到舰船材料在和氧气燃烧,但其实大多数是黑体辐射造成的。
“各位,干得漂亮!本舰成功突入!到了斯德哥尔摩军港,我请大家喝一杯,那个.....戴蒙德小弟,你就免了吧,你还在恢复中,哈哈哈哈哈!”
“****,舰长先生,想省钱直说嘛。”戴蒙德嘟囔着。
“好了,不闹了,本舰突入角度出现了偏差,正航行在吉翁领域范围内,大家小心,正尝试改道.......等等......上帝啊,这是热源反应!”
戴蒙德赶紧向窗外看去,这艘小型运输舰下方正好有一架墨绿色吉翁军的大气层内巡航飞机,不过编号和名字戴蒙德忘记了。
这下不好了,巡航飞机已经发现了这艘运输舰,防空机炮已经开火,有几发子弹擦着装甲而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戴蒙德叹了口气。
“不行啊!以本舰的速度完全甩不开,而且又没有武装,怎么办!”舰长在频道内尖叫道。
“这样下去大家都会被击沉!”戴蒙德正思索着解决办法。他突然想起来他参观运输舰的时候发现了运输舰的货舱内有一台作业用铁球。这种本用来作业用的小型工程舱在非常时期被改装成有一定武装的战斗舱。
“舰长先生,请立即让我驾驶铁球出击!”戴蒙德立刻拨通居室里舰船内部通信联系舰长。
“绝对不行!你身上还有伤!你这样开不了炮”
“我可以用铁球抓住舰身,充当炮台,如果不这样,迟早要被击落!”
“唉!那么......好吧......拜托了!戴蒙德小弟!”
戴蒙德迅速套上大气层内战斗服,一不小心碰到了断了的手臂,疼的呲牙咧嘴,如果是在无重力环境内还好受一点,可是已到了重力圈,他可没自信保持风度。
迅速赶往货舱,领航员已经准备好了:“拜托你了!一定要小心!”
戴蒙德直接跳上舱内,嗯,左手断了,右手还是可以的。
货舱舱门打开,领航员挥动荧光棒指挥着灰白色的铁球出发。戴蒙德迅速看了一下武装,很简单的两管架在推进器上部的滑膛炮。
戴蒙德小心翼翼地踩下推进踏板,脚下万米高空令他眩晕。“很好,就是这样!”他操控铁球飞到舰船上方,铁球的两个爪子死死地勾住舰船。
敌机已经渐渐靠近运输舰,而战舰飞速转向躲避。
“舰长你开慢点啊......呕!”由于转向过急,铁球撞上船壁,戴蒙德头晕目眩,干呕了一声。
但在转向的瞬间,戴蒙德也捕捉到了敌机,连敌机的舰桥也看的一清二楚。
“得手了!”铁球迅速开炮,两发炮弹以弧形轨道直击敌机机翼。戴蒙德又迅速补刀,将弹夹内部全部炮弹射出,他知道仅凭两发炮弹还是无法对机翼进行毁灭性打击。
敌方驾驶员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轰”的一声机翼中弹破碎,冒出黑烟。而敌机也失去控制,翻转着坠入云层之下,至于是否坠毁,戴蒙德已经不关心了,只要让敌机停止追击就好了。
“得救啦!”舰内顿时欢呼声一片。甚至有些新人船员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怅然。
戴蒙德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凯旋而归,毕竟是救了一船人性命的英雄。居然还有女性船员对他暗送秋波。
戴蒙德苦笑,一闪身钻进了房间。他现在脑袋里还回想着两天前的战斗,那才是真正的从地狱走了一圈。
几个小时后,舰船成功降落至斯德哥尔摩军港,舰长诚挚地邀请戴蒙德喝上一杯,也不管他“在恢复阶段”。戴蒙德欣然前往军港餐厅。
喝着当地军人最喜爱的冰山冰啤酒,吃着配菜——地中海式烤鱼——一种用面饼把鳟鱼包裹起来并填上时蔬的烤鱼,他忽然想到这可能是第一顿也是最后一顿能如此闲适的饭餐,他对北欧战斗生活充满了未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