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回刚刚碰了白霜,指尖有丝丝寒意的手,搓了搓有点发红的脸。
想着虚迷老儿之前跟着我一直修炼受的气就觉得自己着实太不厚道了,可是谁叫他管我这么严,真是平时挺宠我,挺和善可爱的一个小老头,在我修炼的时候简直换了一副面孔,简直严肃的不像他。
又站起来溜达了几圈,觉得实在没意思,而且困的紧,哈气连天的实在是忍不住了,想想还是回去睡吧,做噩梦是很难受,但现下想睡又不能睡也很难受,再说了睡着了又不是一定会继续做那样的梦,说不定一觉就睡到大天亮呢。
想着去睡觉,脚步也有目标多了,刚刚散步都不知要往哪走,因着这处哪哪都熟悉着呢,这里后庭的廊坊青石旁多长了几株菩提树,那边睡莲池几时出何种颜色。我都知道,所以逛来逛去也觉得索然无味,且现下更深露珠,实在也不是遛弯散步的好时候。
踏进卧室又看见床边的帷幔在被风吹过似的摆动,这真是活见鬼了,是哪个小毛贼藏得还挺深啊,刚刚我那一同翻找竟然都还没找出来,小心别让我逮着。我疾步走过去拉起帘子便喊“谁……”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被一道寒气直逼脑门。
我的房间里出现一个结界圈的漩涡通道,漩涡流转闪着白森森的惨淡的冷光,像极了冰天雪地下映照的如白昼般的雪光反射。
走进一看却发现这通道的初始是我的梳妆台上的一面手执镜,这却让我不由纳闷,从小到大一直贴身用着,从来都没发现过它竟是一个结界的通界口,这镜子用材其实也非珍贵之材,所致之材料就是普普通通的黑曜石以及极寒处的一点冰石制成,周围刻有些许梵文的铜质边框,样子看起来有些许古旧。
因为一直用着极好,携带也方便,所以一直都在用。可现在的结界口是怎么回事?
我谨慎的将头更凑进了一点想探一探情况。刚靠近一点点里面刺骨销魂的寒风便直朝我脸上扑来,饶是我修习对寻常的冰雪之冷早已免疫,也没有抵抗的住这刺骨的寒意,这寒气可以极快的渗透到骨髓,感觉每个毛孔都像是被寒气绷紧,血液也似乎停止了流动,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心想着这该是通向何处,寒风如此犀利,绝不是寻常的结界通入口。它此时出现是何种意思,又为何在我的房内出现。
内心的疑问越来越多,好奇心也越发的重了,内心纠结着要不要进去一探究竟,却又怕万一去了有什么危险怎么办。我一个人自是处于孤立无援之境,若是结界设有与外界隔绝的界印,我遇上危险又不能及时找人帮忙岂不是很危险。
这般思过之后便想着还是先不要贸然进去,先出去找娘亲或是轩卓商量商量在做打算。转头准备走时,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入,强行将我吸了进去。
这般可好,根本不给我考虑的机会。那头究竟通向何处,究竟有谁,有没有什么危险我是一概不知。这样强行的将我吸入,瞧这阴冷的阵势莫不是要将我送往极寒之地吧。
心里无限怅惘,为什么最近总是被稀奇古怪的事缠身。我的病还没好呢,不能去那么冷的地方。然而不管内心怎么呐喊,身子却在加速的消逝,完了完了我这是要死了么……
其实抱怨内容虽多,实则只在几秒之间而已,此时的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冰石之上,多亏旁边的一行冰柱做依靠我暂时稳住了身形,可是我的内心却是无限崩溃,这到底是什么个鬼地方。
我站稳了身子往四周环顾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惊讶如闪电般的迅速传遍了我的全身,为何这地方我似曾相识,可这冰封的世界我可曾来过。
一切被封冻凝固,这封冻的好似完整的活体世界,所有的房屋,树木,鸟禽,灵兽,甚至同我们一样的仙,他们都保持着被封冻前的最后一刻的样子,或疑虑或惊慌或恐惧,里面似乎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恶战,死伤很严重,断臂残垣的兽禽类尸体还留在里面,包括嫣红的血,也像晕染的墨迹似的被完好的保存在里面。
因为仙的躯体一旦仙灵离开了本体,本体就会羽化,这就是我们通常说的陨了,所以若是仙者陨了在这世上,在这四海八荒内除了一丝精气,其他的都不会留下,现下虽然这里看不到死者数量,照这般惨烈的形势可猜出,一定也有众多的仙者陨在此处了。
我试着站直身子裹了裹身上仅睡觉时着的单衣,寒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齐袭过来,头发早已结满了霜冻。
若是一般人在这,不消一刻便被冻成冰柱和这边的景融为一体了,幸好虚迷老之前多年栽培我苦修破雪湮,我才能勉强支撑着让自己的血液强行流动,想着万一血管处有任何一处冻结,其他的血液只稍稍在此处一滞,我便是也要陨在这了。
这冰天雪地,同修罗场一样的地段,除了那些冰冻着的一切周围毫无半点生命迹象。我被手执镜通的结界强行带到了这里究竟是又何目的。
活动了一下手脚,微微的被冻得有点僵硬,强忍着刺骨的寒意试着向前走了几步,这里好似山路的内部地段,坚冰凝聚成地冰凌像是一个个巨大尖锐的枪矛,一个个布满了路和周围,甚至头顶尖锐的寒气也依稀可见。
若是稍不小心弄出什么大的声响,冰凌断裂,哪怕是一根断裂,坠落后形成的巨大声响就足以是你陷入万劫不复,我小心翼翼的将身子半弯,轻轻的挪动着。
这路崎岖怪异,我生怕一个不注意这条小命就折在这了。心里真是苦的能拧出水来了。如果被我发现是那个恶作剧,那,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