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听闻声音立即从沙发上起来朝着陆卡希的病床走去。
“别乱动,伤口裂开就麻烦了。”他的声音柔柔的,很温暖的感觉。
白柚接过君逸臣递过来的苹果咬了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延和陆卡希看。
陆卡希注意到了白柚的视线,转过头看向她,脸上写满抱歉:“对不起白柚,如果不是我说去逛街的话,就不会出事了。”
“不关你的事。”白柚摇了摇头,“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杨雯箐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了凯森,她全身酸疼的厉害像是被卡车碾过一般。慢慢的撑起身来,她捏着被子的手越来越紧,恨愤怒杨雯箐的全身都在颤抖着,想着凯森在自己身上疯狂索取的模样她就感觉无比恶心,只是她能做的只有忍她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怎么可以半路放弃只要白柚死了只要她死了就好。抬手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杨雯箐笑了起来,她深吸着气慢条斯理的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她还是公主她还是天鹅谁也不能阻止她的脚步想着,杨雯箐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手机,翻到君逸臣的号码,她拨打了过去。
此时,君逸臣正拿着毛巾为白柚擦着手,他今天没去公司,就专心的陪伴在白柚的身旁,白柚也没说什么只是任由的他做这个,做那个。听见口袋中手机响起来君逸臣就放下毛巾拿出了手机,他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又看了眼白柚,立马就挂了电话。
“为什么不接?”
“没什么,不重要的电话。”君逸臣躲避着白柚的眼神,拿起毛巾继续擦着白柚的手指。
白柚也没再问下去,只是不多时,她开口,说道:“逸臣,你去公司吧,这段时间你不是在竞标一个地皮要开发成游乐区么。”
“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呢,我现在好好的,你去公司吧,那么多事情都要等着你去审核。”
君逸臣自然是知道白柚是为了支开他,想要说什么可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压了下去,“好,那你好好休息,不要随便下床知道么。”
“知道了。还有Darius在呢。”
“恩。”君逸臣看向白延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伸手抚了抚白柚的头随后起身往病房门口去,在经过白延的时候,他停顿了下,说了句,“好好照顾白柚。”
在君逸臣走后的一段时间里整个病房都很安静,陆卡希躺在病床上,她睁着眼睛看了看白柚,又看了看白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想和我说什么?”白延先开了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今天早上新闻放的这件事情,是谁做的?”
“你在同情他们?”白延抬手碰了下鼻尖,突然迈出脚步走到白柚的病床边,他俯身子,双手撑着白柚的身体两侧,将自己和白柚的脸贴的很近,“小柚,他们是该死的。”
“我知道,可刚刚发生了一场事故现在又死了两个人,如果惊动了国际刑警怎么办?”
“小柚,没事的。不用害怕的。”白延安抚着她,抬起的手触碰着方才君逸臣抚摸的地方,好像是想将他的温度一一抹去。“这次是樱柯处理的,他做的都很干净。”
白柚知道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意,只能长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让君逸臣把病床摇平,她闭上了眼睛,很快就沉入了睡梦之中。
这种平静带着伤,总让人忍不住害怕。
樱柯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远在美国的父亲已经知道了A市发生的这些事情,他在电话里头将樱柯教训了一顿后头还是问了白柚的情况。听到樱柯说没事的时候,他也像是松了一口气般。
挂了电话,樱柯看着手中的手机不由的勾了勾唇角。他想起他们小时候父亲很喜欢白柚,见到她的时候总会将她抱在怀里和她玩上好一会儿。然而,即便樱柯再怎么想他也不会想得到,就在挂了电话之后,远在美国的父亲冷下了面容,伸手,一旁的佣人就递上了另外一个手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很快对方就接了起来。
乔榛听闻对方的声音发出了一个低低地笑容:“凯森,许久不见了,最近好么?”
凯森愣了好一会儿,试探的动了动嘴,“乔,乔榛?”
“是啊我是乔榛,凯森先生真是好记性啊,好些年头不见了竟然还记得我的声音。”
“呵呵,乔榛先生这种大人物,我怎么能够忘记呢”凯森在电话那头陪着笑脸,讨好的说着话。
乔榛不愿跟他再多摆什么门面,直接切入了话题,“听说凯森先生最近在找白氏的白柚?”
“这……”凯森犹豫了下,“乔榛先生难道?”
“凯森先生多虑了,我没想过抓白柚去威胁白氏,也没想过跟你唱反调,只是白柚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抓白柚可以,但不准伤她性命。听说你的手下死了几个,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调拨几人到你这边去。”
“乔榛先生是想帮我抓白柚,可这是为什么呢?”
乔榛没急着回答,他只是站在自己的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外头的光,“为什么?这些事情你不必知道。”他说完就将电话挂了,递给一旁的仆人他缓缓的转过身去,后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画上画的是一个美丽温婉的女人,她在笑着,可那笑也只是定格在了这幅画上。
“既然再多的鲜血也换不回你的重生,那就让他们的血,来祭奠你的死亡吧。”乔榛的眼中泛出晶莹的光电,他伸开手,整个身体贴上了那副画像是在拥抱它一般。
白柚在医院的这段时间董丽和穆婉婉来看望了她,董母还做了好些吃的让董丽带过来,对于她们的到来白柚没怎么吃惊,倒是王梦洁的到来让她有些意外。
王梦洁是下午的时候过来的,她捧了一大束的新鲜百合,脸上摸着厚厚的脂粉,还带着大大的蛤蟆镜。她进来就将手中的花放到了桌上,坐到边上的椅子很久也没将自己的眼镜取下。
白柚总归是有些好奇的,她朝着王梦洁的眼镜看了几眼,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出什么事了么,怎么一直带着眼镜。”
“没什么,只是想带着罢了。”王梦洁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牵强,她坐在白柚的床边一双手揪在一起,“今天过来是想给你看一组照片,这些照片是我找私家侦探拍的,本来这些照片都是我藏着的可是我听说你出了车祸后心里总是很不安,所以今天就过来了,我想着这些照片对你来说还是挺有用的。”王梦洁说着,她带着眼镜也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神情,只是她的脑袋一抬,那目光好像是朝着白柚边上的君逸臣看去的。王梦洁没停下手中的动作,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随后就将里面的一组照片取了出来放到了白柚的病床上。
“据那位私家侦探说,照片中的这个男人是个德国人,他是****上的,所以照片也很难拍,他能拍到这几张也都已经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了。”
照片上有杨雯箐出入皇家酒店的照片,也有杨雯箐和那个德国人倒在沙发上亲热的照片,照片是偷拍的,不过像素也还算清晰。
“君总,杨雯箐可不是什么好人,当初她可是从我手上得到白柚身份的消息,这种女人,留在身边可真是个祸害啊”王梦洁笑的有些自嘲,她叹了口气,抬手撑了撑自己的眼镜,“白柚的这场车祸很有可能杨雯箐也参与其中,当然我这边是没有什么证据,今天我来只是想还债罢了。”她起身,就在转身的时候白柚从王梦洁脸和眼睛的空隙间看到了些什么白柚一把起身抓住王梦洁的手,又抬手一下就拉下了她的眼镜,“这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脸时怎么回事?谁打的你?”白柚惊住了,王梦洁的眼睛肿的高高的,明显是被人打出来的。
“没什么”王梦洁一惊立即抢回眼镜戴上,可是白柚抓住了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谁打的你?”白柚固执,一定要问出原因来。
王梦洁握紧着拳头,嘴角那种自嘲的笑容无比刺眼,“没什么的,只不过是做了小三,被人打了而已。”她说的异常平静,就如同在讨论着别人的事情,“我已经辞职了,过几天我就会离开A市去美国陪我妈妈,白柚,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她说着,嘴角的笑容扬了扬带着一抹无法言说的苦涩,“你保重身体。”最后说了一句,她推开白柚的手大步朝前走去。
白柚愣愣的看着王梦洁离开的方向,心头闷闷的说不出来的不适,她知道在她的心里头还是拿王梦洁当朋友的。
“照片好看么?”白柚回过头看向一旁的君逸臣,他此刻手中正拿着那些照片,眼神中竟是不可置信。
“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拿去鉴定鉴定有没有动过手脚。”白柚说的面无表情从床上拿起一张照片她的眼角蓦然迸发出一种骇人的寒意,“真是可惜了,她想我死,可我偏偏就是命太大。”
在医院又呆了两天白柚就和陆卡希回到了金盛华邸。医院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这下回了家白柚这才觉得舒服了很多。容姨忙东忙西的熬了补汤做了好吃的点心给白柚和陆卡希补身体。阿城听闻白柚出事也急急忙忙的从外头赶了回来,他一身风尘仆仆脸上还带着倦色见到白柚没什么大碍才舒了口气。
这样的日子过的倒也舒服,只是很快白柚就接到了王梦洁的电话,电话里王梦洁并没有说话,对面的声音很嘈杂不过很快白柚就听见了一个女人尖利的大吼那声音,是王梦洁的顿时白柚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揪起来了,她不停的叫着王梦洁的名字,可是王梦洁只是一味的痛苦大叫着一直都没有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