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站在海边面对着辽阔的海面,抬头看看那无尽的星空。海水拍打着海岸,海风在猛烈的吹着,我站在高高的礁石之上看着海水翻滚,听风的声音,看着星星划过天际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还记得小时候老人村头那位双目失明的老婆婆曾为我讲起过,至今我也未曾忘记过,她说:“人赤条条的从泥土之中醒来,揉揉眼就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化为一颗石头,在这个世上摸爬滚打一辈子直到石头之上都刻满了字然后都将会被天所收,化为天上的星星,然后在天河之中冲刷直到将身上的痕迹都冲刷干净,又都会被投放入泥土之中静静的等待着下次的醒来。豪豪啊,这一切事情都是有联系的,以后当你长大之时就会明白奶奶说的这句话了。”
她给我讲完这句话,进到她那间永远都没有光源的房子里面。她的那间房子从来没有光的亮度,只有夜的漆黑,从来没有声音的喧闹,只有寂静的沉思,一切一切都在她将那个雕塑给我之后都变了。她摇摇晃晃的从房子里出来,满身是土,满头的银丝也沾满了蜘蛛网的痕迹。我呆呆的看着她,她伸出她那沾满灰尘的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用她那双不再有目光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我,我抬起头注视着她......那天我不知道回到的家,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婆婆给我的那个雕塑也不见了,妈妈不让我往家里拿破东西,最后或许给我扔了吧,我没在询问......
在这个夜晚,那个雕塑竟然在我脑海之中浮现出来,不再是婆婆送给我时那么破旧了,而是呈现出一种神秘,通体泛着黑色,只有雕塑那个类似于门的上面,一个很像牌匾的东西上有着两个符号,我脑海之中没有这种文字的印象,我也不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那个雕塑自从出现过那一次,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那两个符号却深深的印在我的脑子里。
为了搞明白这个符号,我开始了我的全国旅行,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去了解当地的古文字和传说,还有一直流传下来融入到他们骨子里的那种怎么也无法洗掉的“脾气”。
在我游历了很多地方,了解很多故事之后,我的仿佛接到什么指示一样,在那个夜晚外面正在下着大雨,我竟然冒着雨消失在夜幕之中,我仿佛明白这一切都会在今夜解开,那个谜团不再会困扰我了,我也不用再四处奔波了。
在这座海边城市的最高的地方,雨水在冲刷着人们生活的地方,风吹散生活的气息。一股寒意从黑暗之中充斥着大地。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脑子嗡嗡响仿佛要告诉我什么。我感觉到体力在快速的流逝,身体倒在了泥水之中,我仿佛感觉到人们常说的灵魂了,身体之中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东西要离开了,我想挽留却无从下手,只有雨水在冲刷着我身上的泥土,冲刷着我身体上的污垢,灵魂仿佛也在享受着雨水的冲刷,痛并快乐着。
那两个字符猛然出现,消失,出现,消失,出现,消失,出现,消失,出现,消失,出现,消失,出现,消失,渐渐出现,有缓缓消失。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有盯着那两个字符才会让我感到一阵舒适,才会忘记疼痛,忘记自己在哪里,忘记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切只有先忘记然后才能记起,我在那个瞬间终于明白婆婆给我说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也在这个瞬间明白那些佛,道所说的无妄之境。
黑暗,黑暗,无尽的黑暗。我还是没承受下来,终于陷入黑暗之中,这个黑暗没有尽头,没有起始。突然黑暗之中照进了柔和的光,打破黑暗又不刺眼,充满着慈爱,柔和,创造。这束光仿佛在记录着什么,一直记录着,记录着。光也开始壮大,壮大,直到打破了某种限制之后,还在疯狂的记录着。不知过了多久,在我看来就是一瞬那束记忆之光终于出现了变化,光仿佛记录的太多,光线本身出现了黑色,黑色壮大着,最后在这无尽之地化为一座神殿,一切东西渐渐的都出现了,这座大殿越来越充满的神性,但是唯一的遗憾是神殿没有生灵,仿佛拒绝着任何生灵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神殿终于成形了,神殿也迎来了一些人,他们不是一起进入的,却又默契的带走了东西。来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带走了什么,直到最后一个人带走了东西之后,神殿好久没人来了,不知阔别多久,我再次来到了神殿门前,看着这个没有神像,通体黑色,殿内也是黑的,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点声音,和婆婆的房子是多么的相似,又是同样的空荡荡,我心中不禁感叹‘殿成时,人相进。离去时,捎带点。殿已空,拒人进。人终进,殿何求?’
我不知道这个殿之中还有什么,也没想过要拿走什么,我走进了这个充满神秘之殿,一切都是空荡荡的,殿之中伫立着一根柱子,我伸出手摸了上去冰冰的,过了一会开始热起来了,渐渐的我仿佛直到那些人拿走的是什么东西,他们拿走的东西构成了人类的历史,养成了人类的性格。他们并没有把这座神殿搬空,因为只有一个地方没人去,那个地方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地方,叫反思。我静静的站在反思之前,这个类似于镜子的东西我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看见了一些事物。渐渐的我明白,他们没带走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一种叫做记忆的东西没被带走。这是这个神殿的所有记忆,也是那束光所收集的东西。
神殿名曰——惊鸿。
我醒来的时候身在医院,我不知道被谁发现又被谁送进了医院,我看着脖子上突然出现的吊坠说道:“惊鸿,你的故事由我帮你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