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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宿命的开始

罗布泊城,苔毅区,老城内。

心气不高的鹧鸪恍恍随在人流中,偏偏今天的阳光好不灿烂,伴随着街边慵人的暖风,一阵酣醇奶香悠悠传来,附近是间闻名老城的蛋糕店,要是搁在往日,清秀的少年少不得要攀在橱窗边流哈喇子,但今日他却反常的没顿下脚步,这令身旁的死党离天很是纳闷。

“鸟鸟,我觉得——”

——“别别,你别说话,我都知道。”鹧鸪赶紧堵住离天的话头,那幅作态形同踩到一颗将爆的地雷,说话的瘦高大个儿是他的发小,他们间的关系有多亲密,用鹧鸪往日里常挂嘴边的一句话“骚哥儿是跟我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兄弟,想象不出来呀,就是那种一个裆能露两个鸟的朋友。”

骚哥儿是鹧鸪对离天的昵称,他自己觉得这个称号完全符合离天的个性,这位闷蛋木头的性子是极其闷骚,虽然平日里不爱说话,但是这话头一旦打开那是止不住的侃,倒不说离天嘴皮子有多厉害,是他讲话的语速实在太慢了,不光说的慢,离天做什么都是不徐不疾的调调。

小时候孤儿院的澡房还没扩建,小哥俩常常光着身板共用一个龙头,两人洗澡的速度简直是最鲜明的对比,鹧鸪是一进澡堂便火急火燎地褪下衣服,以最快速度冲向龙头,抓起身旁各种乳液疯狂往身上涂抹,仿佛时间在澡堂里多流逝一秒都是最可耻的浪费。而骚哥儿则是不慌不忙地站在更衣凳前,从孤儿院统一派发的羊毛薄衫到贴身衣裤,他都一件件精心整理好放在凳子上,如果是冬天,他还会耐心地走到专门储衣室里,把身上的长呢风衣工工整整地架好,等他终于迈向龙头的时候,那边的鹧鸪已经被粘稠的泡沫包裹了全身。是鹧鸪太急还是离天太慢,这个问题是没有定论的,总之,因为共用一个龙头的关系,鹧鸪小时候没少感冒。

“你也别太担心了,我觉得这事成功的几率还是挺大的。”离天慢悠悠地说道。

“得得得,你别说话了,烦得很。”鹧鸪告饶,心底本来就郁闷,这家伙令人发指的语速更让他像是挤了条连绵不绝的大便。

“鸟鸟,我是不会扔下你的。”离天攥着鹧鸪的手真诚道。

“嗯…”鹧鸪不由犯了个恶心,虽然离天的话让他很是感动,但这幅作态很容易让他联想到其他的东西,说实话,从小到大他一直认为离天有些怪异,比方跟自己洗澡的时候,骚哥儿总会用怪怪的眼神去瞥他的鸟儿,就是那种不经意的回眸,其实鹧鸪一直到现在都还耿耿于怀,因为骚哥儿要真是那什么的话,他自己也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了。

不过话虽如此,小哥俩的感情那是没得说的,回想起不久前的画面,鹧鸪心底就一阵叹然。

“觉醒程度百分之四十,属于钢铎峦谷里的亚种。”扶着斜掉半边的金丝镜,宫老先生脸色有些古怪“魂种倒是罕见,可你这情况…”

鹧鸪希冀地抬起大眼。

“勉强算个C-吧。”宫老先生红着老脸。

在老城内做了这么久的鉴定工作,他还是头回遇见这样的情况,这算个什么事啊,其他觉醒者能力的评级该什么是什么,像早些时候进去的离天,这孩子的能力评级就罕见地达到了A级。

“勉强算个C-吧”,这种模糊的说辞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去。

倒也不是宫老见识少,这些年他为旅团推荐了不少新人,可觉醒能力只局限在下半身,一个“半身不遂”的残废觉醒者,真难为老天能造出这么个东西。

眼下这个“东西”正眨巴着大眼站在他面前,眸光里的火热让宫老都有些于心不忍。

“咳你是叫…浆糊是吧?”

“额是鹧鸪,宫老先生。”鹧鸪有些紧张地瞥向一旁的骚哥儿,发现这高个儿的侧脸皮正不自然地抽动,以鹧鸪这么多年和他相处的经验判断,这块骚木头心里可是紧张了。

“那…我能进新人团么?”

“嘿嘿。”宫老先是干笑了几声“你这位朋友是块好料,应该会受到旅团的培养。”

骚哥儿听到这话眉目不变,也忘了出言道谢,小哥俩依旧是紧张而期待地等待着下文。

“你的话…资质倒是不错,就是可惜了。”宫老先生扶了扶眼镜“虽然我和你们院长是老朋友,但你这情况实在有些特殊,只能先帮你报上去。”

“那就太谢谢您啦!”鹧鸪听闻连忙行了一个大礼。

“谢谢宫老!”一旁的骚哥儿也跟着躬身。

“哎哎,你别急着谢我。”宫老心里叫苦不迭,这俩不开眼的小子估计是会错了意,急忙解释道“离天小子估计是有了,就是你这浆糊小子…还有点悬,要等旅团那边的处理。”

“不管怎么样都谢谢您啦!”实诚的鹧鸪执意要拜,倒是身旁的骚哥儿多长了个心眼。

“宫老先生,还麻烦您在报告里多写上一句,我和鸟鸟从小到大没分开过,如果他们不愿鸟鸟入团,那我也不想进了。”

“嘿,你这骚哥儿!”鹧鸪瞪大了眼睛“人家宫老应下这事多半是成了,你在这里瞎咒我什么。”

“唉唉。”宫老苦着老脸拉住鹧鸪的袖子,心里正想怎么向这小子委婉表意,转念回来又疑惑道“鸟鸟是谁?”

“宫老先生,这鸟鸟说的就是我啦。”鹧鸪咧着板牙。

鸟鸟这个绰号从小到大也只有离天能叫,说这小哥俩最初在孤儿院见面时年岁都不大,和打记事起就待在孤儿院的鹧鸪不同,离天要晚一些才进去,最开始鹧鸪还对这个闷蛋不感冒,总觉得这家伙一进门就透着股骚劲,看谁的眼神都跟要账似的,所以隔三差五地就对他使使坏,什么往饭里掺掺沙啦,用牙刷刮刮指甲啦,这些缺德事鹧鸪都没少干。

最后还是有一次,正在往离天杯子里兑洗澡水的鹧鸪被老院长恰巧遇上了,老头子拽住他好一顿臭骂,临了还找来了离天,把所有情况一说,这骚哥儿也缓过神来了,说呢自打进了这孤儿院就浑身不对劲,原来是背地里给人捣腾了,一旁的鹧鸪倒是笑眯嘻嘻地向他打着哈哈。

“你好啊,我的名字叫鹧鸪,请多多关照啦。”

那骚哥儿冷着眼不理。

“嘿嘿,都是误会误会,我给你陪个不是。”

骚哥儿依旧不应。

“那你要怎么办嘛,院长爷爷你看,他都不理我!”

“小天啊,这鹧鸪小子和你年纪相仿,皮是皮了点,但性子还是好的,以后你们小哥俩可要好好相处。”老爷子拉着离天的手,脸上是副从未对鹧鸪展露的和蔼笑容“你要不解气,我罚他洗一个月的地板,你看如何?”

要说这骚哥儿闷是闷,但对院长的话还是很听的,后来鹧鸪一直觉得他和老院长间有些道道,毕竟是被院长亲手领进门的,可每当鹧鸪问起这茬,离天总是支支吾吾地岔开话题,次数一多鹧鸪也便懒得深究了。

当下这骚哥儿支吾了半天,那脑袋是撇过来又转过去,最终憋了声“好。”

这给鹧鸪心里气得,恨不得就照这骚包脑门上来几勺暴扣,无奈老院长在一边镇着,离天又比他生生高出了一个脑袋,只得舔着笑在一旁干站着。

“你叫什么名字?”离天斜睨过来。

“鹧鸪。”

“什么鸟?”

“嗯你要记不住就叫鸟鸟吧。”

其实鹧鸪当时心里是气急了,不想再和离天对上眼才随便应承的,没想这骚哥儿从那之后就一直管自己叫鸟鸟,尤其在每一个午夜梦回,骚哥儿一叫这名他膀胱里就胀得慌,鹧鸪为此不满过多次,小哥俩甚至还闹到了院长那,结果鹧鸪被当场赏了个暴栗,老爷子吹胡子瞪着眼“这不是你自己让人叫的吗,我当时还在场呢!”

鹧鸪这回是咽下了自己的苦果,不过日子一长,这一来二去叫得多了,自己对鸟鸟的绰号也就没那么计较了,不过这名离天叫可以,其他人可是万万不准的。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了,小哥俩从那扇爬满铜锈的大门里被轰出来之后,鹧鸪的兴致就一直不高,旅团是罗布泊每一个男孩的梦想,他们可以随意出城接触外面未知的世界,尤其是有团员从城外归来的时候,几乎全城的少男少女都会蜂拥在狂流门前想一睹他们的英姿,那亚麻袍后交织的青阳徽多带感啊,虽然团员们有时会血迹斑斑,甚至有的人永远留在了城外,但他们总能受到英雄凯旋般的礼遇。

选择旅团很多时候也意味着危险,大多数城民都不希望把自己的子女送到旅团去,虽然这是件很崇高的事情,就连空名阁都会对旅团成员礼遇有加,可父母们更宁愿孩子待在城内平平安安了此一生,想来也是人之常情,谁愿意每天夜里都提醒吊胆,生怕哪天就从城外传来了丧子噩耗呢。

纵然城内有各种小民情愫在影响,但旅团每年的招募都不会少了兵源,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旅团选拔的标准,旅团成员必须是天选的觉醒者,在入了新人团之后,新人们还要组班接受各种严苛的训练和竞争,经过一层层残酷的选拔下来,每年大约只有一个班的新人能够进入最终名单,成为旅团的正式成员,可也不乏整届新人都被淘汰掉的情况。

鹧鸪就极有可能会是这样的悲情人物,十四岁那年他和骚哥双双觉醒了能力,在当年这可是件轰动老城的大事,要知道天选觉醒者的出现可是极少极少的情况,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而这间小小的孤儿院居然在同一时间出现了两名觉醒者,鹧鸪还记得当天老院长的嘴都快笑歪了,在得知他俩的梦想是加入旅团时就更歪了。

不过这场风波的光芒很快就集中到了骚哥儿身上,因为…因为他的觉醒天赋不完整,且不论魂种好坏,他的觉醒居然只局限在下半身,一个半身不遂的残废觉醒者!鹧鸪很多时候都会望着孤儿院的栅铁窗欲哭无泪,人们常说神在关了一扇门之后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对于他这种无依无靠的孤儿来说门早就关了,可是神啊,鹧鸪常常在心里悲愤道,你XX连开窗都不会?开了不知道要推大点么!

“骚哥儿,一会到院里不许提这件事,尤其是对玛丽茜嫲嫲。”鹧鸪埋着头闷闷不乐地走着。

那骚哥儿用眼悄悄瞟了一下鹧鸪,闭上嘴来没搭茬。

“喂,我说的你都听见了嘛!”

“可是…我肯定进了呀…”

“哈!我就知道你这块骚木头喜欢玛丽茜嫲嫲。”鹧鸪扑过身来卡住离天的脖子,嘴里凶狠道“是不是想到玛丽茜嫲嫲面前炫耀炫耀?这事不准说知道吗!不准!”

“知屋(道)了…咳我知…”

玛丽茜嫲嫲是院长请来帮忙的修女,鹧鸪还清楚地记得十六岁那年,他和骚哥儿趴在前厅的老木桌上,两个人正百无聊赖地玩着莱克鸟(一种风靡罗布泊的纸牌游戏),鼻子上、侧脸前都贴满了纸条,那天鹧鸪是输得惨了,所以他脸上贴的纸最多,当下的脾气也很火爆,可当老院长把玛丽茜从门后引进来的时候,鹧鸪心里就像被吹进了一股暖风,突然觉得杂乱无章的前厅也亮了起来,所有的火气都在那张清丽容颜下消散得一干二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呀,即使修女服把她的身材包得密密实实,即使黑纶高帽挡住了柔亮的秀发,玛丽茜还是美得像是天使,让鹧鸪和离天都跪在桌前看呆了。

从那之后,鹧鸪才意识到原来这世上还有种叫女人的生物,不是孤儿院里这些哭哭啼啼,坏主义百出的黄毛丫头,那是真正能沁人心脾,让你不顾一切想把最好一面展现给她的太阳。

即使玛丽茜比他们都大了六岁,可小哥俩依旧将她视作唯一的女神,明里暗里没少较劲,鹧鸪是什么都摆在脸上的性子,可骚哥儿就比较吃亏了,每当玛丽茜嫲嫲看向他的时候,他总想表现出一副不在乎,视线故意游离在其他地方的高冷样子,常常让玛丽茜暗以为离天不喜欢她,其实她是不知道,骚哥儿在事后没少为自己的表现而懊恼。

“鸟鸟我们就快到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行啊。”

“嗯。”鹧鸪闷了声,那座孤儿院虽然外观上形如一颗枯萎的巨大老树,院外还围了圈森然发锈的铁栅栏,可这是他的家啊,从小到大都生养在这里,就连白灰的外墙上磕了几个孔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想把任何负面情绪带回去,鹧鸪强迫自己欢快起来,甚至把注意力放到一只挣扎在叶片里的毛虫上,但很遗憾地失败了,那蠕动的白躯只会让他胃里更加翻涌。

而在这时,身旁的离天突然一声惊呼。

“天啊!”

鹧鸪不满地投去目光,这骚哥儿今天分外活跃啊,话也多了不少,是不是自己没入选新人团这事让他很是得意,正当鹧鸪准备向他兴师问罪的时候,骚哥从橡木信箱里取出了一封信件,这是孤儿院专门的信箱。

骚哥儿捏着信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仔仔细细翻看了半天,最后瞪着眼睛把它转交给了鹧鸪,那没说出口的话分明就是:好吧,这信居然没寄错地方!

鹧鸪拿着信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明白这骚哥儿到底想干什么,他便把注意力便集中到信的身上,信件入手微沉,摸上去还有一些隆起,想来应该是内含了东西。面纸是古老的棕色,没有写明发件人也没有地址,只可能是城内的人寄的,因为罗布泊已经和外面世界隔绝了不知多少年,外人是绝不可能把信寄到城里的。

等鹧鸪把这信翻到背面的时候,他脸上才真正精彩了起来,不怪早前骚哥儿是那种表情,这简直就是...白日撞鬼了!这信居然是写给他的,抬起眼来与离天交换了眼神,小哥俩都从对方那得到了相同的不可置信,这骚哥儿伸出颤颤巍巍的手重新指了下信的背面,鹧鸪低头再一确认,没错啊,是他的名字。

“鸟鸟,拆…拆开看看。”离天有些口干。

鹧鸪匆匆忙忙打开了信件,二人干脆就站在了孤儿院外,这件事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就好比只觉醒了百分之四十的鹧鸪一觉醒来变成了完全体觉醒者,就连鹧鸪自己也明白,这只是天方夜谭。

信封内有张皱折的羊皮纸,更里面是颗漆黑如墨,像是戒指模样的东西,骚哥儿把它抢到手心里把玩着,脸上疑惑道:

“感觉不像值钱的东西啊,沉是挺沉的,就不知道什么材质。”离天把戒指扔到鹧鸪手里。

本来鹧鸪也是疑惑地站在一旁看着,甚至都没去翻看里面的羊皮纸,一张纸能有多大看头,鹧鸪的想法是如果寄来了什么值钱的东西,那小哥俩这段时间就有得潇洒了,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零用钱这种东西呢。

可这枚漆黑的环戒一坠入到他手中,一股莫名的炽热感突然烧遍全身,紧随而来的是一阵如潮水般剧烈的疼痛,就好像有根火热的银针刺穿了脑壳,在他脑海里无尽地搅动着。

“哐当!”

黑戒掉到了地上,鹧鸪也在这一刻蹲下身子,下巴处的冷汗滴滴滑落,他的大脑开始变得模糊,只觉得下一刻就要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钻出来,抱着头发的手筋根根爆起,周围没有风声也没有阳光,这漆黑世界里只留存了痛苦。

在意识模糊间,他感觉到这片黑暗似乎有了实质,它变成了某种像是夜晚一样的东西,周围粘稠的黑让天上那轮明月也成了摆设,他真的是第一次见这么圆的月亮,就连上面的月痕都一清二楚,可这么大的月为什么没有光呢。

身处的地方很潮湿,这股舒适的冰凉紧贴着身体,让脑海中的疼痛都减缓了几分,这是在哪?冥冥中有个声音指引着他出去,可他不就在外面吗,没由来的,他想挥动自己的双臂,却发现身边的黑暗变成了实质,它压抑在身体上阻碍了任何想要移动的念头。

这可不行,潜意识里告诉他是不可被限制的,任何违逆都是最大的亵渎,他得回去,找回曾丢失的东西,于是他继续控制手臂,开始不顾一切的往上抬,像要推翻世俗世界强加给他的压迫,所有黑暗都成为了敌人,此时就连月亮都消失了,他只剩下黑暗,像是要与世界为敌的幼童,他明明那么弱小又那么强大。

“轰隆!”

在不知多少次尝试过后,他的手终于伸出了黑暗,这个世界终于不再漆黑,赤红色的光芒游离在四处,借着这股红光他看清了自己的手,那是腐烂得近乎白骨的残肢,上面扭动着翻涌的白蛆,他突然间变得很惶恐,难道自己死了吗,而这个问题在下一刻就有了答案,月亮再次回到了天上,它变得猩红如血并且开始驱散黑雾,这是片低矮的乱坟岗,伸在外面那只手甚至都能摸到自己的墓碑,上面刻着些奇怪的文字。

他不能死,他要出去,他得回去!胸口是千斤般的重,好像世界又起了风,这股呼呼风声舒适地贴在鼻前,似乎有什么人在远方唤他的名字。

“鸟鸟你怎么了!?”

“醒醒啊鸟鸟!”

骚哥儿惊恐地扑到鹧鸪身前,入手是一片滚烫的火热,鹧鸪此时的体温高得吓人,双眼翻白一直喃喃乱语,似乎正遭受最可怕的折磨,嘴唇干燥着碰撞到一起,如同溺水之人般虚脱出一身的冷汗。

“不要…求求你…别这样…”

“鸟鸟!”离天一声爆喝,他抱起鹧鸪疯狂撞开铁栅栏,不顾一切地朝孤儿院跑去,身后散开了一地的落叶,从刚刚开始那就起了一阵莫名的厉风,它刮得孤儿院那棵百年老榕根藤翻飞,飘落的叶片像精灵般缠络在鹧鸪身旁,尽管那时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折皱的羊皮纸从信封里掉了出来,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用细腻如少女般的行文写道:

沉枷将于夜枭群噬之夜落下,加冕未名王座的银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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