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将报纸分成三份,分别翻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惊叹宿管大爷整理能力。我们想要的明明是昨天的报纸,可偏偏在这堆报纸的中下区域,才找到了昨天那份晚报。
小强将报纸铺在宿舍的桌子上,由于我们是四人间,另一个室友这学期出去住了,所以宿舍只有我们三个。
“你们看这里,静安小区密室杀人案件,死者一名男性、一名女性和他们的儿子。”
我低下身子仔细看了看报纸上的文章,案发时间报纸上标明了是大前天,而案发当日应该是更早一天。上面记述了死者的死状,不过并没有照片,估计太过于恐怖,出版社不给放上去。
“脖子扭断,嘴巴张开,眼珠被挖。”我默默的念着上的内容,看向小强说道:“我得打个电话问下人,在我的记忆中除了眼珠被挖掉,这个死状和跟我说这个故事的人,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我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
大黄看到我的动作,身子抖了一下,一把拍掉我的手,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好好的怎么和你说这种故事?”
我表情略微尴尬的说道:“就是小强刚刚问到的那个风水大师,咳咳。”
小强表情一怔,说:“我一开始还想让他帮忙看下,一般风水大师不都是懂些歪门邪道吗,所以我才问的,他怎么和你说过这种故事?”
大黄突然一拍桌子,看着我和小强,眼睛深处露出一丝神秘的味道,说:“莫非申羽认识的那个风水大师……就是凶手!”
他看着我和小强表情呆滞的看着他,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手指点在报纸说道:“如果申羽说的没错的话,死状一致,这种死亡的模样可不是普通的造型。谁会没事将人杀了还摆出这种POSE,肯定是知道这种……”
大黄干咳了一声,由于刚刚情绪过于激动,似乎说话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他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肯定是知道这种死状的人,设计出来的。”
我面无表情的说道:“人家说的那个故事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小强看着大黄激动的表情,想笑出声,但是忍住了,说道:“这完全是就是个巧合,好吧。”
“说句实话,太过于巧合的事情,往往都是必然。”大黄给出个定论,随后看向我问道:“申羽,你听到那个故事的时候你多大?”
“我那时候才16岁吧,应该还是初三。”我想了想耸耸肩说道。
“蛮久的啊,可是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呢……”大黄沉思。
我感觉他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并且走火入魔了。
不过大黄倒也提醒了我,我并不相信是乔来做的。他今年都六十多岁的人,身子由于往年干门睇的缘故,如今体质非常虚弱。当年他经常接触墓穴,阴气渗入较多,流汗后一脱衣服就很容易感冒。
这么虚弱的老人,前去杀人,而且一个人杀一户人家,我脚趾头都不信。
但是乔来说的这个故事,会不会真的这个凶杀案有关呢?就如大黄所说的,太过于巧合的事情,反而都是必然。
不行!我得问问乔来,不过在问乔来之前,我决定先问问我爷爷。
因为我爷爷就是因为那件事发生后,才与乔来认识了,而且乔来也和我爷爷说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大黄看我并不相信,准备再说点什么,我摆摆手制止他,说道:“我打个电话问下。”
大黄露出疑惑的眼神问道:“那个假的风水大师吗?”随后面色不自然的干咳一声:“你等下别说,我说的他是凶手啊。”
我撇撇嘴没理他,翻开手机通信录。我爷爷平时和我说话不多,在小的时候我和外婆比较亲,那时候我爷爷和乔来天天忙着古董店的生意,除非我到店里,基本上他的人影我都是见不到的,所以我对经营店铺一度毫无兴趣。
不过随着长大后,我喜欢上我家的古董店,因为这里的古董充斥着岁月的韵味。尴尬的是,我家现在还是有些古董是水货,因为当代人造假能力太强,我爸有时候看不出来,便收下了。
事后知道是赝品,我爸捶胸顿足大骂缺德。不过因为心疼钱,便将其摆在靠里面的位置,留给“有缘人”。
现在每逢星期六和星期天,我都会回去帮忙看下古董店,那时候基本上就我一人坐镇。有生意便和顾客随意扯上一波,没生意便悠闲的玩着手机,倒也清闲。
“喂!爷爷,想问一下你还记得,当初南京有户人家神秘死亡的事情吗?”我打通了我爷爷的电话。
我爷爷这时候正在雕牛,旁边还能听到乔来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还雕牛啊,你存心气我不成……”
“啊?什么神秘死亡事情,有这种事情?”我爷爷听完后,停下手中的活,疑惑的问道我。
“就是……”我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因为有三十多年的时间,我爷爷不一定记得。
“就是你和乔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乔爷不是说自己撞鬼了嘛!”我灵机一动想到这个点。
我爷爷在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沉吟半天,对我说道:“你说的那件事啊,我还以哪发生的神秘死亡事件,这件事情主要还是要问你乔爷爷,我一开始也是听他说的,只是后面又看了一眼报纸,才确认这件事是真的。”
我激动的握紧手机,大声点点头:“对对!就是那个!你当时看到报纸上面有记载人是怎么死的吗?”
我爷爷在电话那头,疑惑的吸了一口气,似回忆。“不清楚,这个我真忘记了,要不我把电话给你乔爷爷吧,他最清楚。”
我无奈的答应了,没想到我爷爷会忘记这件事情。
“喂,大孙子,好久没见你乔爷了吧,想我不?”
我一听就知道乔来接电话了,乔来的语气一直有种为老不尊的感觉,不过他对我倒是非常好。
他曾经结过一次婚,就在和我爷爷认识几年后,找了个女的。那个女的其实是人家的小三,在那个时代中,还没有小三这个词,基本上都是情人代替。
后来那个女被甩了,在痛苦的日子中遇到了乔来。乔来虽然不好看,但是奈何嘴巴会说,而且那个女的有点想过安稳的日子,便和他走到了一起。可惜好景不长,这个女的本性难移,跟别的男人跑了。
乔来一气之下,再也没有结婚,也没有自己的子嗣。他本来在我爷爷的建议下,想要收养一个,不过我爸当时过于活跃,天天缠着他,久而久之,他对我爸的情感不比我爷爷对我爸差多少。
乔来思来想去,便放弃收养孩子这个念头,把我爸当做他的干儿子对待。我爷爷知道他的想法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便让同意让我爸做他干儿子,兼徒弟。当然我爷爷可不敢让乔来教他风水知识,只是明面上的古董师父。
等到我出生后,第一个抱我的就是我爸,第二个是我爷爷。我奶奶刚准备想抱下我,乔来敏捷的从我爷爷手中夺下我,他便成了第三个抱我的人。而我自然被他称作“大孙子”。
我听到乔来的声音后,赶忙像小鸡啄米般点点头,说道:“想啊想啊!我可想你了,不过学校比较忙,没办法找你们去。”
乔来听到后,乐了,大声说道:“这好办,我和你爷爷可以去找你,到时候顺便给你带点零食吃。”
我清晰的听到我爷爷在那头,不屑的说道:“得了吧,你别刚出门就喊累,就你这小身板,还指望去城北那。”
乔来虽说花言巧语,口吐莲花。但是他俩斗嘴的时候,平时不爱开口的我爷爷,偏偏把他说的哑口无言。
“谁说的,去大孙子那我还去不了啊。”乔来愤愤道,随后对我说道:“话说,今个大孙子找我干啥啊?”
我看了一眼报纸问道:“乔爷,你还记得当初你和我爷爷遇到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吧?”
乔来很随意的说道:“记得啊,那老东西手里正在雕头木牛,说到这我想起来了,这家伙今天还雕木牛。”说完,在电话那头对着我爷爷喊道:“你今天雕那木牛啥意思……”
我赶忙连喊几声乔爷,将他拉回来,不然真怕他丢下电话,找我爷爷评理去。
“我想问的,不是你和我爷爷见面发生的事情,而是你和我爷爷见面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乔来疑惑的重复道。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电话那头顿时沉默了。
我静静的等待半天,忍不住的喊道:“乔爷?乔爷?”
乔来终于开口回道:“大孙子你想问的是那个钱得万的事吧?”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由于这个故事乔来和我说过,所以钱得万我也是知道的。
“你问这事干啥,有哪里不懂,还是哪儿有问题?”乔来问道。他很纳闷我为何突然问这事,而且是专门打电话问这个。
我酝酿了下措辞,缓缓的将事情缘由说出。
“乔爷,因为三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再次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