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狄帆所算计的一样,摩尼教火部在复州大胜,并占据了复州,摩尼教的人都在城中庆祝,很是热闹。五人并不理会,只去此木轩中落脚。柴荣的飞鸽传书已到,拆开看时:如能打听到哥哥的朋友,自然多加照看,至于总坛的位置,恕不能奉告。
“真是个死脑筋,连兄弟都不能相告,还算什么过命的兄弟!难道不知‘兄弟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吗?”张顺子看了,便撂下了话。
“赵兄弟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不说自有他的原因。看来杨五侠他们四人的事有点麻烦,真不太好查了。”柴荣替赵匡胤解释。
“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他们性命如何?”王从容有些忧虑,便询问众人。
“肯定没事。如何要杀,早在梅城就可以杀了,何必转移到总坛再杀,不是多此一举吗?再说了,余盟主与摩尼教休战的四年之期马上要到了,就在嵩山的武林大会前后。我想两位妹妹必定是被摩尼教当作筹码了。至于两位兄弟,估计是准备对付我们大哥的。”柴荣自然知道武林与摩尼教大战之事,故作这样的判断。
张顺子说:“听你这么一说,很可能就是这样的,我们得赶快想办法解救他们才行。”
正当五人苦思冥想之间,此木轩中不约而同得来了两人,一大一小。大的是中原钱庄在梅城分号的伙计,将一封书信交给张顺子,是狄帆托党在兴送来的;小的是一孩童,也拿出一封书信,交给张顺子,没留姓名。张顺子拆开狄帆的书信,写道:梅城不日或有战事,不管事情办得怎么样,先出梅城,或去安州,或去少林,自行决定。另一封写道:摩尼教总坛在伏牛山系中,临近少林和嵩山。
张顺子乐呵呵地说:“嘿,还真及时!不过,摩尼教都把复州给占领了,这梅城里怎会有战事,大哥是在忽悠我们吧?”
柴荣笑着说:“战场瞬息万变,胜败或在一念之间,至少现在梅城还安全。不过从大哥的来信可以知道,大哥跟我的判断一样,早就看透了摩尼教的意图。”
“怎么说?”
柴荣解释道:“很简单,如果大哥不知道摩尼教的图谋,自然担心他们的安危,也不必叫我们早早离开梅城,这封来信就是很好的证明。”众人点头称是。
柴荣接着说:“咱们还是商议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王从容说:“我们可先去安州,与何兄弟他们汇合。”
张顺子并不赞同,说:“去安州干嘛,那边的事让何兄弟他们自己忙去。大哥既然给了我们书信,自然也会给他们书信,暂时不必操心。何兄弟若有事,肯定会传信给我们的。再说了,我们自己的事情还没完,自然去伏牛山,或上少林,或上嵩山,最好能找到摩尼教总坛,救出兄弟们,免得大哥掣肘。”
柴荣说:“先出梅城,可以绕道去安州,再去宋州涡留,或能从赵兄弟那里知道一些事情也未可知,然后再做决定。”
张顺子说:“这样不行,太慢了。我去安州打探,你们直接去涡留,这样更快些。”
王柴竺三人同意。金昭月说:“我也要去安州,好久没见狄榕姐姐她们了。”
张顺子面带微笑,说:“好,那就我们一起去安州。”王柴竺三人也笑了,知道金昭月想与张顺子一起走。
商量已定,王从容写了两封书信。一封给狄帆,大概说了梅城这边的情况;另一封给中原钱庄的伙计,王从容、张顺子和金昭月都签了字,不过是说帮忙照顾百竹村的事。柴荣给了来人一点银子,就让他们走了。之后柴荣一并将此木轩的茶叶买卖盘给中原钱庄,将此木轩的转让钱财寄回郭家自不必说。
在荣幸客栈用了午饭,五人就出了梅城。自不必说竺行于与贾照新闲聊分别,乘无人察觉,竺行于却将一张字条塞给了贾照新。出了梅城北门,五人相互道别,张顺子和金昭月向着安州方向而去,王柴竺三人则向涡留出发。
由于金昭月急着见狄榕她们,张顺子也是个急切的性子,二人便在黄昏时候就到了安州的涢水码头。张顺子和金昭月正要进一间客栈歇脚,却被旁边一个小摊的主人叫住了。二人回头看时,多有激动,哈哈大笑起来。
张顺子和金昭月回头看时,叫住他们的人正是班孟秋和柳冬梅。秋冬二人都是一身朴素打扮,正处一群小贩中间,在摆摊,卖的是泥人玩偶。张金二人喜出望外,迎了上去。
张顺子见了她们这幅摸样,就喷笑起来,竖起大拇指,说:“本是闺中羞涩小女子,今日摊头买卖人,好个秋妹妹、冬妹妹!”
班孟秋略有脸红,而柳冬梅伸手就来打张顺子。
柳冬梅让班孟秋去码头,自己就将这摊子给了旁边一道摆摊的小哥林四,说:“四哥,我们这摊子给你了,不过有个条件,你得帮小妹盯着码头,看看有没有陌生人,回头我们再来找你,可好?”林四心中大喜,自然应下。
金昭月询问缘由,四人为何在此,又是这般打扮。原来正如张顺子所料,何师我也收到一封狄帆的来信,大意是近日安州水路或有粮饷漕运,何大哥可多留意。故在今日,张顺子、金昭月与她们四人在涢水码头撞了个正着。
不多时,班孟秋领着木迎春和乐于夏来了。木迎春和乐于夏更是糟糕,破衣烂衫,脸色不仅灰蒙蒙的,还略带伤疤,木迎春拎着二胡,乐于夏捏着破碗,真一副乞讨摸样。
金昭月伤感起来,说:“原以为秋姐姐和冬姐姐已经够惨了,没想到春姐姐和夏姐姐最惨。”
张顺子说:“只有更惨,没有最惨!何师我这么不会怜香惜玉,大哥是不会饶过他了。”
“本来我们好好的,都在节度使府里。都是大哥害的,让何大哥盯着点涢水码头,才有我们这么一出!”柳冬梅有点埋怨狄帆。
张顺子笑了笑,说:“你要是再说大哥的坏话,回头见了大哥,恐怕没人替你说情了啊。”
柳冬梅说:“你少来唬我,大哥才不是那样的人!”众姐妹点头称是。
不多久,春夏秋冬四人分站金昭月的两旁,张顺子随后,一起往安州城的中心而去,直奔安远节度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