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火柴堆中艳红的火焰灼烧着枯朽的木枝,发出声响。
“好香!好香!”在一旁沉睡着的典韦猛然惊醒,食欲充斥着他的内心,他的脑海!饿虎扑食也好,饿狼扑食也罢,典韦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火焰灼烤的温度,上去就撕下长长的一块肉!
这肉还在往下滴着油水,呲到了火堆里使得火焰更甚几分。肉上还有相当一部分的脂肪没有烤去,现在吃起来肯定有些肥!
典韦完全不顾,往嘴里塞,吞咽,不嚼。烫的他眼睛紧眯,泪水直流,嘴巴大口抽着冷气。
似乎没过瘾,直接拿起还没烤完的肉,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差点咬断棒子,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终于,一段肉被其吃的一干二净,恨不得在那边舔棍的时候,典韦恢复了思考能力!
茫然的看了看刘琦和一个陌生人,说道:“主公,我们一起死了?真好,死了也可以给主公护行!”
刘琦翻了个白眼,差点没站起来踹典韦一脚,竟然敢咒我死,活得不耐烦了!没好气的说道:“你先去烤段蛇肉过来,再去死!”
“主公,你真会说笑!”典韦乐呵呵地说道。
“快去!”刘琦眉头一皱,威严的气息散开。
“诺!”典韦连忙头一坑,跑到旁边的大蛇身上弄下一大块肉,找了个结实的木棍,串实给刀,以保证里面能熟,放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火焰吞吐着,不时地撩到蛇肉上面,每撩一下,都会有许多的油被勾引出来,勾引出来的油水又引得火焰不断地撩,场面相当火爆,看得刘琦破口大骂:“傻蛋,给蛇肉翻身啊!都烤焦了!”
典韦被骂的摸了摸光光的脑袋,嘿嘿的傻笑,说道:“还是主公马德有味道!”
“我看是你烤得有味道!”刘琦笑道。
“一边去再弄几块肉来,我来烤!”刘琦挥手让典韦离开,这个厨师实在差劲。
“嘿嘿!”典韦逃也似的跑开了,到底是吃了一大块肉,都能跑起来了!
“对了,主公,咱们真没死啊!”典韦傻头傻脑的又问了一遍。
“是啊!”刘琦的好脾气都有一种被磨平的感觉,“多亏了左先生,我等才逃离蛇口!”
安静坐在一旁好似有一股仙风的左慈摇手道:“非也非也,如不是您看透事物,不拘泥于愚昧,贫道也不会救的了你!”
“哈哈哈!”刘琦知道古代人普遍盲目的迷信,因为古人大部分都没有知识,知识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这是他们的升官之道,若是百姓有了知识,那么那些世家大族如何能够四世三公?
没有知识只能盲信,看到奇物便以为这是神物,便会神话这些事物,只有将事物看通透的人,才能具备明君之能!遂高祖斩掉别人以为神物的白蛇,从而令别人信服,刘邦乃神人也,神人当皇帝是百姓的福分也!
古人注重名声,没人知道的人也许不简单,但是家喻户晓的人必定不简单!
微风拂面,卷起一阵蛇肉的香味,蛇肉上的脂肪响起了“呲呲”的声音,这是脂肪剧烈融化的声音!
“左先生,请!”刘琦将蛇肉递了过去,“感谢先生救命之恩!”
左慈毫不客气,拿起就吃。“出自帝王之手的东西就是香!”左慈默默说了句,只不过刘琦并没有听到,刘琦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烤制蛇肉身上。
三人饱餐了一顿,刘琦令典韦扛着剩余的蛇皮和肉食,以便路上食用。
“左先生,还要请您将我等带出这森林之中!”刘琦十分的尊敬。
“好说好说!随我来!”左慈甩了甩拂尘,轻步离开。
典韦刘琦紧随其后。
一路上竟然没有看到什么毒蛇,甚至连普通的蛇也没看到,刘琦对着典韦说道:“看看,左先生果然道法高深,毒蛇不敢靠近!”
谁知左慈也毫不做作,直接道:“我从市井上买了很多驱蛇药。”说话还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驱蛇粉,递给刘琦观看。
尴尬,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刘琦脸颊还有些热,像被人用力地扇了一下!
豫章郡,柴桑城!
此时的柴桑城仿佛被乌云笼罩着,气氛凝练到了极点!
“军师大人,已经打探清楚,主公消失的那片森林名曰万蛇林,据说林中有成千上万条毒蛇!”一个亲兵报告道。
郭嘉面色从容,古井无波,淡定的说道:“先下去吧,主公乃是借西风的神人也,定能安然回来!”
刘琦因为借西风而出了名,殊不知这借西风一策还是出自郭嘉之手,但郭嘉依然利用这一点,使得士兵坚信,刘琦一定会回来的!
当郭嘉一人坐在太守府内时,眼圈竟开始渐渐泛红,低吟道:“主公,已经四天了!您还要让嘉等多久!”随后又拭干眼泪,坚定地说道:“不管多久,我一定等您回来!”手紧紧握成拳头,手指甲在掌心留下了几道血印!
又是两天无聊枯燥的等待,没有人在万蛇林活过三天的,万蛇林的规矩,三天之内你没有走出万蛇林,那就不好意思,你就永远走不出万蛇林了!
这是万蛇林存在之后传出来的事实!
“军师!大事不好了!”一个亲兵跑了进来!
郭嘉面无表情,最大的坏消息摆在眼前,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坏的?“说!”
“柴桑城外有一伙人,自称是袁家的,奉皇命来暂代主公之职!”亲兵急道。
郭嘉涣散的眼神忽然锋利起来,拍桌而起!骂道:“这群反应迅速的苍蝇!还真会凑时间!”
“军师...你骂他们是苍蝇,那我们不就是...”亲兵满脸黑线。
“滚一边去,叫上几位将军!列阵出城!”郭嘉眼睛一厉,冷声道。
“诺...诺!”
这亲兵没有看过郭嘉发过火,没想到这次瞧见了!
郭嘉心中那是个火冒三丈,刘琦只是失踪,又没有死去!这些人简直是咒刘琦去死!
郭嘉刚出门,迎面撞上张辽!
“这袁家欺人太甚,上次在濡须口暗算我们,这一次又想小心思!实在可恨!”张辽眼神泛红的说道,“军师,让我领一队人马,杀他个片甲不留!”
“文远兄,稍安勿躁!这些小麻虾也只敢趁着主公不在蹦跶的欢,主公一来跟个哑巴似得!我们若杀了他们,不就让他们的奸计得逞了吗!”
“什么奸计?”张辽问道。
“给那些朝堂上的人留下把柄,皇帝一怒,撤去主公的官爵,那岂不是因小失大!”郭嘉言道。
张辽一想,是啊!“军师言之有理,我愿陪军师走这一遭!”
柴桑的天阴了好一阵子,今儿终于没憋的住,下起了阵阵细雨。
柴桑城城门外,一伙大概五千的人马堵在官道上,骂骂咧咧。
“喂!我说城门上的笨蛋!新的交州牧在此!你们还不打开城门!难道想被问罪吗?”一个行为夸张眼神充满着不屑的士兵喊道!
“交州牧永远是刘琦将军,我们不认识什么新的交州牧!”城门上的校官朗声道,一点没有把底下的人放在眼里!
“你们的交州牧已经喂蛇了!不要存在幻想了!”有一个痞里痞气的士兵喊道,引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忽然空气中有一道影子闪过,有如闪电般的,那个痞里痞气的士兵瞬间倒地死亡!
一支箭矢刺穿了这家伙的喉咙,嘴巴还没来得及闭上,血水从嘴里狂涌出来!
“谁再敢出言不逊!休怪吾之利箭!”曹性在城墙上喊道!眼睛好像鹰眼一般扫视四周!
城下嘈杂的士兵忽然安静下来,怔怔地看着城墙上有如箭神一般的曹性!
这时队伍里走出个人来,很是有礼貌,说道:“将军有礼了,吾乃扬州袁遗是也,奉皇上之命,暂代汝主之位,吾有圣旨在手,还望将军莫要阻拦!”
结果曹性鸟也不鸟这个袁遗,来了一句:“抱歉大人,我不识字!”
“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袁遗哀叹道!大手一挥,说道:“撤兵!抗旨不尊,你们等着朝廷的处罚吧!”
袁遗刚说完,城门咔吱咔吱打开了!袁遗眼睛一亮,有戏!
城门中整齐划一的排出四千人,为首一人青衣白扇,气质儒雅。
“大人留步!”郭嘉喊住袁遗。
“汝是何人?敢叫本官留步!”袁遗瞬间变换了脸色,打起了官腔!
“吾乃刘征南帐下,军师祭酒郭嘉是也!”郭嘉说道。
“刘征南帐下怎么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小子!这如何治理好交州这么重要的地方?他想要给皇上蒙羞吗?”袁遗丝毫不给郭嘉面子,直接开骂!
话说的也不错,刘琦帐下普遍都是二十几岁乃至十几岁的年轻人!
郭嘉轻蔑地笑道:“阁下历经世事,不过是个暂代交州牧,我等都是朝廷中郎将,乃国之砥柱也,难道阁下不感到羞愧吗?”
“......”袁遗无语了,官职是硬伤,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刘琦被皇帝看中了,跟随在刘琦手下的一拨人都升了天,这你还不能不服气!
“哼!郭嘉接旨!”袁遗祭出大招了!
郭嘉翻身下马,跪下道:“臣接旨!”
郭嘉身后武将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也只得跟着跪下道:“臣等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现今征南将军突然失踪,特命袁遗暂代交州牧一职,钦此!下面盖着八个大字:受命于天,即寿永昌!”郭嘉接过来看了一下。
“臣遵旨!”郭嘉唱道。
袁遗得意地说道:“本官命你们明日率领本部兵马,攻打黄巾乱党!”
“汝乃暂代交州牧而非征南将军!请您自重!”郭嘉站起身来,不屑道!
“你们在交州土地上就是交州兵马,若不从我的命令便是形同反贼!让本官看看,这儿反贼有多少!”袁遗拔高了音调!
郭嘉默然,这厮说的话不错,脱离了交州,他们便是无主兵马,那不跟反贼一般!
两边将领兵士剑拔弩张,杀气蒸腾!
张辽吼道:“尔不过是一个蚂蚱!竟敢如此蹦哒,欺我刀不利否!”
关羽眯着眼睛,说道:“奸佞狡诈之徒,某之大刀来一个砍一个!”
这时,一旁的树林里大摇大摆地走出两个蓬头垢面的两人,很是嚣张地走到两军之间的空地!
“哪来的鳖孙欺我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