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的早餐都很是简单,尽是些在树林中摘的野果子。这种果子是黑褐色,有外边一层硬壳,余六郎也是叫不出这到底是甚么果,但只要知道此物可以食用就便是了。
果子不酸也不甜,更是没有多少汁水,但吃着就跟咬着湿润的面粉上一般,有点粘口,甚至还有些噎喉咙,但却很填肚,一次早晨吃个两三个这样的果子就可以了,并且这种不知何名的果子在绝地之中有的是,余六郎想吃完它们都无能为力。
余六郎与余余现在每日早餐都是这个,在这绝地,有的吃已经算是不错了,他余六郎又已经不再是那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自然是有什么吃甚么,什么能吃甚么,至于蛇……这不在此例,从小到大,他是最讨厌那滑不溜秋的长蛇了,看着就是恶心反胃,鸡皮疙瘩掉一地。
百般无聊地啃着这果子,余六郎一想起吃蛇就起鸡皮疙瘩,记得三四岁时他到一角落中小解,差点被蛇咬到胯下那一世好兄弟,从此他就被印下深刻的心理阴影。虽说现在已经不爬蛇,但对于吃蛇或养蛇,余六郎心中还是极为抵触的,哪怕看到余余吃蛇的事后吃的很香,他也是对蛇肉不喜。
今早的早餐吃完,余六郎又是走到那刻满了武功秘籍的墙壁上,刀术还是那最基础的刀术,无非是那劈,撩,切,挡……一些普通劈砍在余六郎身上居然可以看出一股浑然天成之感,基础刀术虽是简单易学,但想要练好可不是那么的简单,余六郎已将这基础刀法练到了小成,在他这个年纪也算是独一份了。
一把细刀也就几斤重,有余六郎那一腿长,刀光顿闪,快如闪电,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一招一式都是随着山洞中气流流向挥出。刀破气声呼呼作响,尖锐之声如夜枭鸣啼,也倒是有那几分刚猛阳烈之气。一套胡乱劈砍的刀法练完,那汗已经流满后背,余六郎又弃掉刀,拿起剑。
剑长二尺五,双指宽,剑刃寒光摄人,余六郎单手持剑,那剑尖似那暴雨一般倾盆而出,点点星光是那剑芒,刺剑无声,但却杀机暗藏深处。那招式也是专攻人上三路下三路,既是狠辣异常但又有几分缥缈仙气,这是余氏留下的剑决,秘籍上说这剑决脱胎于基础剑招,光是练这剑决已是将那基础剑招一同练去了。一举两得的招式可是稀罕,余六郎对这剑决异常专注认真。
偶尔侧腰一剑横斩而出,剑风掠过洞内烟尘飞扬。偶尔躬身前倾一剑直刺而出,剑锋撕破微风仿似刺破苍穹。偶尔仰后下腰一剑指向天穹,身侧反手剑锋指地斜切撩上,负手立剑后背双目双耳观测八方,直身横斩转剑一啄如苍鹰掠地扑食……收剑而立微吐浊气已是练完一套剑决。
随后又是一套拳掌之法,一套腿功轻功,当所有学过的招式全都练过一遍,两个时辰就过去了。不知内力之人都以为清晨朝阳初升时才是修炼心法最佳时期,他们以为那紫霞之气能够助人修炼速度更快些,对于此所有人都是嗤之以鼻,不懂装懂之人不值得正视。天地如人,白日清醒夜晚睡眠,夜晚过后人一身浊气都育于那口腔之中,故清晨吐气时那气味总有些难闻。天地亦是如此,清晨那所谓紫霞之气其实就是那所谓浊气,对人体虽说无害,但也并无对修炼有何益处。
现太阳已经高挂空中,余六郎盘腿坐在那山洞口,修习着那《金蝉吐呐术》,嘴部如金蝉鼓起,收缩,并发出“咕咕”之声,那内力在体内也是随着余六郎的吐呐缓缓流动,并不断壮大,凝实,最后回归那小腹上三寸的丹田之中。体内积存一天的浑浊之气不断被吐出,那最鲜空气被吸入体内,大脑一阵空灵无神,四处微小的动静都能察觉到。余余也是坐在余六郎旁边跟着他学习,但那一只狐狸做那姿势实在是滑稽,幸好余六郎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不然还不得练岔气走火入魔了。
修习了两时辰的《金蝉吐呐术》,余六郎又去准备午餐了,一天就是反复如此,早晨起来洗漱完毕就练功,练完功洗个澡就去准备午餐,午餐吃完就带着余余跑去树林里厮杀,然后回来疗伤,又准备晚餐,晚上到碎石地跑步,俯卧撑锻炼体质,最后又回来睡觉。很枯燥单调,但余六郎也是习惯了,身体与思维都是本能地做这些事,还是之前那般说法,生活还算是充实。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暖春之后就是炎夏,炎夏过后就是凉秋,凉秋接着是那寒冬,寒冬过了又是那暖春。衣服一季一换,样貌身材也是一年一换,时间似乎只过了眨眼,余六郎已经到了十六及冠了,当初那个孩童已是俊郎小郎君,身高也是有了五尺多,若到二十来岁,身高到那六尺也是说不定哩!(一尺等于三十多厘米)这在由州都是身材高大的铮铮好男儿了。
余六郎,不,他现在已是成年及冠了,应该叫他大名余云了。余云现在一手基础刀法已经是炉火纯青,并已经学习父亲的双刀,也是有所小成了。母亲留下的剑决学的更是熟练,已经达到了大成之境,距离炉火纯青也是不远了。至于炉火纯青之上的天人之境,余云也是有他的自信,属于天才的自信,属于少年的自信。
他的拳掌之法也是不错,开山那是不可能,但是裂石还是可以的。那轻功更是了得,余云觉得他要是想要出去这绝地,恐怕并不需多少气力,出去外面的世界啊!已经六年没有出去了,这世道恐怕已经改头换面了,余云目光深邃,犹如那天玄黑洞。
“余余!咱们,出去玩吧!带你见识见识这外面的世界”
余余略带疑惑地望着余云,外面的世界,主人以前一直提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