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衣裳之后,田元神态庄重地一步一步踏着台阶向着上方迈步而去,他走得并不快,脑海中不断默念着“灵纹有灵,以心感之,听其言,观其行,可感其情,听其意,如此,残纹可圆也........“。
奇怪的是,自己这样做之后,每一步迈下之后,他的心境都会平静几分。当迈上台阶之后,他已经将所有的杂念都抛之脑后,剩下的只有不断回荡在脑海中的“灵纹有灵,以心感之,听其言,观其行,可感其情,听其意,如此,残纹可圆也。”
这么几句话语,出自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之口,却具有某种魔力一般,当田元盘膝坐下的时候,整个传送阵上面的灵纹都像在瞬间活了一般,在他脑海中,一幅奇异的场景在这一刻悄然浮现。
在他眼前,是一个奇妙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光和热,没有五彩缤纷的花花草草,没有各种各样生气勃勃的生物,有的只是一片黑暗的星空,在这星空中,存在的只有一个个如萤火虫一般,闪动着淡淡的光芒,犹如天空之中的星辰一般的分散开来形成了一条诡异的弧线的灵纹。
此刻,它们不再是先前只是一个个被简简单单地勾勒出来的纹路,犹如具有了灵智一般,正在用只有它们之间才能够听清楚的话语“丫丫丫”地互相交谈着,虽然田元听不懂的它们意思,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对它们的兴趣。
“听其言,观其行!”,田元在内心一遍又一遍地不断这样告诫着自己。当他内心产生这种想法时,他感觉眼前的这些灵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似乎只是在描述一件事情,这一刻,所有的灵纹都变成了同一张面孔,同一个身形,嘴里念念有词,仿佛正在为田元讲述着什么。
田元若有所思,注意力更加集中起来,睁大了眼睛,注视着这些灵纹的一举一动,就连它们的一些微小的动作都没有放过,渐渐地,他忽然发现,他竟然能够听懂他们的意思了,他们的每一言,每一个动作,在他眼里都变得熟悉起来,也正是这个时候,他眼前的景象正在悄然改变。
眨眼间,除了灵纹之外,一片虚无的星空陡然崩溃,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流两边是两座高不知几丈的崖壁,崖壁上长满了各色各样的花花草草,在蔚蓝的天空中,东西两侧分别挂着一个太阳和一轮圆月。
看到这里,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田元茫然地呢喃道:“这里……不就是我所处的那个悬崖么…难道…我醒来了吗?”
但是很快,他内心的疑惑就烟消云散了,在他前方,有一个白发老者,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老者,但是这个老者的面孔却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在他还没弄清楚缘由的时候就消失了。
他愣愣地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前方的老者,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面前的老者又是谁?
老者似乎有所察觉一般,回过身来,望着呆愣在原地一脸疑惑的田元,起初只是粗略的一扫,但很快就目中泛出精光,神色微变,嘴角抽动几下,“不愿醒来的人……”,半晌,蓦地无来由地冒出一句话后,一顿之后,神色复杂地转身,右手提笔,在一座低矮的建筑上开始勾勒起来。
老者那句突然冒出来得话,弄得田元一头雾水,老者明明是对着他说的,但是他的感觉在告诉他,老者似乎并不是对自己说的,他感觉老者的眼中看到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这让他觉得很诡异,他本想继续思索的,可是当他看到老者提笔在低矮的建筑上勾勒着时,立马强行打断了自己的思考,如今,修复残纹才是重中之重,于是他飞一般地赶了过去,头凑前去,仔细地注视着正在勾勒灵纹的老者。
“兑金为阴主运动,艮土为阳主静止……”白发老者一边勾勒,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旁,田元早已听得入神,对于传送阵,虽然从玉简里面粗略地知道一些,但是却并不详细,如今,老者在一旁言传身教,顿时让他明白了许多。如今,他已经不再是以了解残缺部分灵纹的构造和组成为目的,而是成为了一个虚心学习的学生,津津有味地吸收着这份宝贵的财富。
老者对于传送阵的原理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往往让人耳目一新,不拘泥于定论,对于许多的东西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老者一边勾勒灵纹,一边详细讲解着,速度并不快,一笔一划都能够侃侃而谈,老半天之后才会继续讲解和勾勒下一道灵纹……
如此,时间在田元毫无感觉中悄然流逝,一个月后,整个低矮建筑都基本上被白发老者勾勒满了,只剩下正中间的一个凹陷下去的区域依旧空白一片了。
老者望着这片空白的区域,迟迟没有下笔,在他身旁,田元双眼布满了血丝,血色的双瞳使得他看起来极为的妖异。
眼看着白发老者停了下来,不再动笔,也不再开口,田元不禁疑惑起来,不知道老者要干嘛。
老者偏过头,目光猛地大炽,死死地盯着一旁此刻同样望着他,目中带着疑惑的田元,两者的目光陡然相遇,田元不禁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在他眼前的白发老者的双眼能够看透一切,即使是他此刻的想法也能一清二楚地知晓。
老者看着受惊而往后退去的田元,目中带着不解与怜悯,对,此刻,老者的目光,给田元的感觉就是怜悯,田元内心更加疑惑了,老者究竟是在自己身上看到了,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因为自己而神色变化,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并不简单,或许身上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